而在那巨大的獸爪之前,一道悠閑的身影嘴角微微漾起了一抹讓人熟悉的壞笑,雖然身上穿得破破爛爛,可兩枚淡金色的瞳孔卻是神異非常。
此人正是剛剛從千裏冰湖之內(nèi)脫困而出的李奇。
果不其然,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那道狂暴的劍氣剛要砸到墨無邪身上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牛二已經(jīng)冷不丁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後,一記手刀。
“嘭--”
段帥這貨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迴事,腦門已經(jīng)砸到了堅、硬的石板上,翻起了白眼。看得躲在一旁觀戰(zhàn)掠陣的昆侖墟弟子是一陣悚然。
有心想開罵,但看看黑大個那比自己大腿還粗的胳膊,旋即又悻悻的閉上了嘴。
“臥槽,你小子下死手啊,人不會就這麼廢了吧?”莊不二一臉我不信任你的表情,瞅著一臉憨厚笑容的牛二。
“不會,莊師兄,你看,我也沒個徒弟,不如這小子就交給我使喚怎麼樣?”牛二倒是好算計,這麼一個靠自己領(lǐng)悟到控物境界的修煉天才。
就算師父是坨翔,將來也依舊前途無量啊。
“滾犢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這裏也就鐵兄弟是修煉劍道的,以後這小子就是他的記名弟子!”
孫老頭自然也看出來鐵山那一臉的渴望之情。
整個鐵氏一族,焚空血脈就剩下倆人了,怎麼著也得留下些香火傳承吧。盡管鐵山修煉的是巨劍,走得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路子。
但殊途同歸。
再說了,師不必賢於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
“謝謝孫老哥,你有心了!”原本鐵山跟著他們一行人就是想著報李奇對鐵蛋的救命之恩,根本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是鬼穀一脈的傳人。
更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有朝一日可以收下一名天資卓絕的弟子。
旋即是齜牙咧嘴,喜形於色啊。
“喂,喂,你們你們到底想對段師兄幹什麼?”眼瞅著,那名身後背著一把足有門板厚
巨劍的大漢,居然拽著某人的一條腿,像拖死狗似的,將他搭在了背上,瞬間拿著靈劍圍攏了過來。
這可是宗門的中流砥柱,要是真被人拖走了,那以後還怎麼在修真界見人啊。
幹脆,關(guān)門大吉,遣散弟子得了。
“幹什麼,我勸你們還是別著不自在,否則,別怪老子動手了!”對於別人還要講講什麼風度,對於昆侖墟的這幫孫子墨無邪和宮明根本都懶得再廢口舌。
想想當初那被種下的噬魂妖木種,想想當初那個蓋壓一代的天驕卻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而暗地裏裝死,想想那被白眉這老王八蛋設(shè)計搶走的南明離火劍。
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話間,一隻沙包大的拳頭,已經(jīng)狠狠砸在了一民身披昆侖道袍的弟子身上,令其狼狽不堪地砸在了昆侖墟山門前的石梯上。
而宮明這老家夥也不甘示弱的一腳把一名弟子踹入了人群之中,砸翻了一片。
“唉,你們看到了沒有,我就說前幾日白眉等人去蜀山被揍了吧,你們還不信,要不然他早就出來迎戰(zhàn)了,還用得著像現(xiàn)在這樣龜縮不出!”
一名離著不遠,偷偷瞧著熱鬧的修士跟一旁的同伴白活道。
當初墨家父子揍人的時候,他可是親眼所見吶。
“去你的吧,也許這幫子人,正好是挑著人昆侖掌教入定或者出門的時間才來的呢?”另一名修士不服氣的說道。
修真界什麼奇葩事兒沒有,趁著別人不在,打上對方山門的家夥,那是大有人在滴。
......
“現(xiàn)在山頂?shù)哪庠絹碓街亓耍前迅鷰煾笟庀⑾嘟撵`劍,氣勢是越發(fā)的虛弱,隻怕我再不出手,即便打上山去,也晚了!”
話音未落,一抹淡青色的劍芒如同一道驚雷,悍然從李奇藏身的雲(yún)層間斬落而下。四周的雲(yún)層仿佛一股滾滾的沸水,洶湧澎湃著。
整個天地仿佛被突如其來的一座天塹分隔成了兩片世界。
“轟隆隆--”
此刻震蕩的不僅僅
隻有昆侖的山門了,連同雲(yún)頂天宮所在之地,以及諸位長老的清修的地方都被波及了。
一大片一大片青色的磚瓦從房梁上砸落而下,變成了碎片。
一根根朱紅色的圓柱橫七豎八的倒在廢墟之中,如同一具具死屍一般。
就連剛剛準備凝聚心神,將自己的烙印鐫刻進南明離火劍的白眉,也在剎那間功虧一簣。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須臾間,蒼穹上的雲(yún)氣便幻化成了一張布滿了褶皺,須發(fā)皆張的老臉如同獅子一般憤怒的咆哮著。
似乎要將地上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是我--”
看似千裏之遙,李奇隻是微微一邁步,便來到了白眉近前。
隻不過此刻他的雙眸,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紫色的邪異光芒,淩亂的白發(fā)四散紛飛著,而南明離火劍不斷地發(fā)出著“嗡嗡”的悲鳴之聲,似乎想要脫離他的掌控之中。
而那名給他出謀劃策妖嬈魅惑的女子,此刻卻不知去了哪裏,整個蜀山上下,絲毫沒有她的蹤跡。
“你,我根本沒見過你,難道你也想搶這把絕世靈劍?”此刻對於得不到南明離火劍的執(zhí)念,已經(jīng)如同一把尖銳的刺刀狠狠剮進了白眉的心頭。
任何人,任何的舉動,都會令他異常的敏、感。
“劍不是你這麼用的,你以魔心禦劍,根本是行不通的!”劍神不滅體,已經(jīng)將李奇對於劍的感悟提升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說得誇張一點,即便不接觸劍身,他都能聽見南明離火劍在無聲的抗議著。
“你才是狗屁不通呢!”
“老夫十歲修道,百歲結(jié)成金丹,千歲修煉成元嬰,你以為我為何修煉的如此之慢,為的就是慢慢的如同滴水穿石一般的領(lǐng)悟劍道,你說我不懂怎麼用,桀桀,那我今天就讓你死在這柄劍下!”
說話間,一道道紫色的如同蚯蚓般猙獰的肉線,圖騰似的布滿了白眉整個臉龐,而他那原本老邁佝僂的身軀,也如同氣球一般膨脹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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