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對錯難分


    閉著眼睛墜落的悉娜，突然感覺到腰間被一個有力的臂彎攬住，猛然睜開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到師父已經從火海裏衝了出來。


    還活著！


    悉娜激動不已，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猛然張開雙臂摟住陳懿的脖子，胸口位置卻有些奇怪，似乎有東西在生長，還在跳動。


    胖郎神緊隨其後，穩穩將空中的陳懿接住。


    陳懿繃著臉，麵容冷峻，九頭鳳冥頑不靈，這次便要大開殺戒！


    繞到九頭鳳身後，陳懿緩緩舉起九環錫杖，胖郎神也做好攻擊狀態，懷中的悉娜掌上魔氣聚集。


    嘭！


    三者一起發力，九頭鳳正全神貫注與孫悟空酣戰，忽略了後方偷襲，慌忙迴轉身來，接連彈出三個巨大的火球。


    金光消散，魔氣暗淡，卻有效保護了胖郎神的穿山箭，等到九頭鳳察覺，已經是來之跟前。


    雙翅合攏，硬生生接下穿山箭，鮮血汩汩流了出來，將火紅羽毛打濕，孫悟空等徒弟見到師父化險為夷，信心倍增。


    金箍棒驟然揮下，狠狠打在九頭鳳的鳳尾之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耳邊又像是心底傳來，九頭鳳的防禦終於被撕開了大大的口子，慘叫之聲令人動容，又於心不忍。


    “師父？”孫悟空遲疑的看著陳懿。


    “打！”薄薄的嘴唇吐出一個清晰的字，徒弟們立刻繼續投入戰鬥當中。


    九頭鳳迴頭看向陳懿，眼神頗為奇怪，有無奈還有哀傷。


    已經顧不得分析那麼多，九頭鳳是惡勢力。他偷了舍利，害了和尚和一個國家，陳懿不斷給自己強調，九環錫杖金光條條如遊龍出海，張開大口咬向九頭鳳。


    嘭！


    小鵬的火球不大，這次去擊中了九頭鳳的眼睛，興奮的大唿小叫：“看我打中了它的要害！”


    九頭鳳越發招架無力，掙紮著衝到雲層，速度極快，很快便追丟了。


    “窮寇莫追，還是先到龍宮取迴舍利子。”陳懿吩咐道。


    “是！”


    徒弟們再度降下雲層，還沒來及入水，一聲鳳鳴由遠及近，竟然是九頭鳳不甘心的又迴來了。


    為了一顆舍利子，九頭鳳竟然連命都不要了，不能不說是莫大的悲哀。既然如此，休怪我無情。


    陳懿冷冷的舉起手，下達總攻令，九頭鳳也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末日，悲鳴不斷，但依然頑強的抵擋攻擊，試圖要迴到龍宮裏去。


    堅決不能讓它再去害人，師徒等人圍在碧波潭上方，將歸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一次次攻擊，鳳羽漫天灑落，殷洪的鮮血滴在潭水中，侵染出一片片深紅之色，看上去何等淒美。


    砰！


    金箍棒迎頭痛擊，九頭鳳的一顆腦袋被打落，掉在地上化為一股紅煙。豬八戒不甘示弱，九齒釘耙打在鳳身上，猛然一拉，連皮帶肉順帶著另外一顆腦袋也被拉掉，興奮的哈哈大笑。


    “我也試試！”沙和尚來了興致，衝到前方。


    九頭鳳左躲右閃，無奈取經隊伍將取他的頭當做比賽規則，一個時辰之後，九頭鳳終於無力的落在地上，大口喘息，頸部八個血淋淋的洞口，那是再也迴不來的八顆頭顱。


    “九頭鳳，你可知錯？”陳懿質問。


    “哼，錯的是你。”九頭鳳低聲鄙夷。


    到了這個時候還嘴硬，沒救了！陳懿給小鵬使個眼色，可以結束他的性命了。


    “聖僧饒命啊！”


    身後傳來萬聖公主的聲音，懷中抱著一個珠蚌，來到陳懿麵前噗通跪倒，雙手交上珠蚌，哽咽道：“聖僧，夫君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懇請放過他一條性命！”


    七妹立刻上前，接過珠蚌，打開一看，連忙一汪清水，九葉靈芝草上方溫養著一顆晶瑩的舍利子。


    眾人長舒一口氣，終於討要迴來了。


    “公主，九頭鳳無情無義，你為何還要救他？”陳懿歎息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當初的海誓山盟，他忘了，我卻沒忘。”萬聖公主低頭看了眼垂死的丈夫，難過的淚流滿麵。


    “若是九頭鳳真能悔過，我便放過他。”陳懿淡淡道。


    “夫君，快答應了吧。”萬聖公主輕輕推著九頭鳳，哽咽的勸說道。


    “公主，若有來世……”


    “不，我隻要今生！”萬聖公主絕望的說道。


    “舍利子，我的，使命！”九頭鳳突然身形變小，成為巴掌大小的一隻鳳凰，尖鳴一聲，疾速衝向七妹手裏的珠蚌。


    陳懿狠下心腸，猛然揮動九環錫杖，還沒有發出聲響，九頭鳳啪嗒落在地上，不甘心的朝著珠蚌鳴叫幾聲，再也不動了！


    夫君！


    萬聖公主悲痛欲絕，然而九頭鳳卻化作一股紅煙，包括哪些鳳血，也都消散不見，地麵幹幹淨淨，好似他從來沒有來過。


    萬聖公主放聲大哭，懷中突然掏出一隻龍角，朝著胸口就刺去。七妹眼疾手快，絲線拉住，萬聖公主卻承受不住接連的巨變，昏死過去，久久不能醒來。


    本想留下九頭鳳的性命，但是他至死不改初衷，無奈之舉。


    奔波兒灞和灞波兒奔放聲大哭，原來，公主推倒了水晶梧桐樹，從內而外破開了水幕法陣，想要用舍利子保住丈夫，卻依然是眼睜睜看著他死去，難改結局。


    吩咐七妹和小白龍送公主迴去，好好勸說，陳懿則帶領徒弟們返迴祭賽國，將舍利安放原處。


    人逢喜事精神爽，原本就是心病，得知舍利迴歸，國王馬上恢複二十分的精神，親自率領文武權臣王公貴族皇子等，浩浩蕩蕩近二十萬人出城來迎接。


    百姓們則自發的在道路兩側等候取經隊伍的凱旋歸來。


    金光寺更是撞響古鍾，所有和尚沉浸在劫後重生的喜悅之中。


    陳懿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祭賽國臣民，國王等人紛紛跪了下來，以最誠摯的儀式迎接舍利的迴歸。


    但是情況並不容樂觀，九葉靈芝草並非是突兀的存在，而是用來滋養舍利的。九葉靈芝草長在瑤池，被玉瑤帶迴凡間，落在萬聖公主手裏，然而一旦珠蚌中的水能耗盡，再也無法彌補。


    換句話說，如果靈芝草枯萎，那麼舍利中的能量也將耗盡，或許連個囫圇個都留不下，將化成灰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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