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大言不慚


    一步一景，景隨步移，山下看一片翠綠，漫步山路，竟然沒有雷同之處。若非有神力創造，自然界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樣的景觀。


    隻是眾人無心看景，還有一種錯覺，這裏甚至比想象中的靈山都要真實。


    正殿偏殿在雲霧中若隱若現，人們行走靠飛的，外貌也都和諸多菩薩羅漢十分相近。


    “師父，魔氣很重。”孫悟空皺眉提醒。


    “山下竟然沒有感知到。”陳懿驚愕。


    “這才是可怕之處。”孫悟空低聲道：“這些人十分奇怪，都是血肉之軀，相貌也非是變化。”


    師徒倆看向悉娜，悉娜直搖頭擺手：“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又沒問你。”孫悟空沒好氣哼了一聲。


    悉娜或許不知情，但她越是如此，越能說明這件事兒的重大。多次提過，魔界並無實體，若有侵犯人類也是在意誌薄弱或者身體孱弱之時。


    還有一種特例，那就是像白骨夫人那般，怨氣太重，白骨化魔。


    很顯然，小雷音寺的人不屬於這兩種，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人身修煉魔功。但是那樣最多會有些異能，像是佛姨那種，停留於表麵的本事，不該強大如此。


    修行無歲月，正常情況下，人修煉到這種地步，怎麼也得三百年以上，可這裏的人卻都是正常年紀。


    帶著巨大的疑惑，陳懿一行來到正殿。


    果然是神佛齊聚一堂，五百羅漢分列兩旁，三千揭諦、四金剛、八菩薩、四周數以千計的比丘比丘尼，密密麻麻，不知其數。


    遙遙的正前方端坐一佛，佛光萬丈，距離也遠，看不真切，猛不丁還真以為是西天如來坐在那裏。


    所有人都看向陳懿，默不作聲，殿內靜的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十分詭異。


    咦？


    陳懿在一尊羅漢麵前定，失口詫異問道：“這，不是伏虎羅漢嗎？”


    五重幻境，不眠國的國王，佛虎羅漢轉世，這麼快就歸天了？


    這個伏虎羅漢好似聽不懂陳懿的話，目光冰寒，毫無善意。陳懿冷笑一下，已經有了判斷，這個羅漢肯定是假的。


    不管羅漢有沒有分身，那個轉世的伏虎君王一定是真的，也不會淡忘這些記憶。


    轉身離開，大踏步朝著正前方走去，等靠的足夠近了，陳懿發現這位無上佛看上去更年輕些，圓圓胖胖的臉，眼睛彎彎，像是在笑。


    不比佛祖沉穩，這位無上佛臉上多了些喜慶，即便是板著麵孔，也不覺得嚴肅。一對粗濃眉毛，居然是黃燦燦的顏色，更顯得肌膚白嫩細膩。


    遠看像佛祖，但是近看又不太像，有些麵熟，想不起來是誰。師徒等人定，既不請安也不講話，與無上佛對視。


    噗嗤，對視足足三分鍾，無上佛竟然沒撐住笑了，身上肥肉顫抖，地麵傳來明顯震感，一時間倒是把陳懿給笑愣了，有這麼不莊嚴的活佛嗎？


    更為可笑的是，其餘的人一見無上佛笑了，也都跟著傻嗬嗬的笑起來。笑聲如雷，振聾發聵，太過聒噪。


    無上佛笑容頓收，大殿笑聲齊齊停止，又是鴉雀無聲。


    “唐三藏！”


    “這位同修，難道你不知道我的來曆嗎？”陳懿反問。


    “哦？什麼來曆？”


    “我是佛祖第十一大弟子，金蟬子！”


    “那又如何，無非是個稱謂。”無上佛表現出不屑的神情。


    “既然是稱唿，為何不以門內規矩稱唿，而是俗家名諱？”


    大殿內出現騷動，人們露出憤怒之色，竟然敢油腔滑調衝撞活佛，當魂貶九幽！


    “金蟬子，你可知我為何不叫你金蟬子？”無上佛問。


    撲哧！


    這迴輪到悉娜笑場了，前後矛盾，可笑至極。


    四周人都怒視悉娜，還有幾十個圍過來，大有活捉的架勢。


    “你們都給我退迴去，加起來也不夠我一個指頭打的！”悉娜豎起手指，恰好是中指，異界人單純，沒有多想。


    悉娜的話不誇張，這些修煉魔功的人相比凡人技高一籌，但絕不是悉娜的對手，完全是碾壓式的打倒。


    “嗯？”無上佛發聲，眾人連忙退下，又換上笑瞇瞇的神情，招唿悉娜：“來，坐我旁邊。”


    眾人嘩然，陳懿也愣了，這麼看起來，無上佛確實也很大度。


    “嘿嘿，不會是少個佛母吧？”七妹幸災樂禍。


    聲音小，但卻被無上佛聽了個清清楚楚，袍袖隨意一甩，七妹徑直飛出去，如同一支箭硬生生的撞在大殿柱子上，噗通一聲掉落下來。


    陳懿連忙趕過去，七妹哭了，疼是一方麵，另外是羞辱不服氣，都是女人，為何悉娜冒犯受到優待，自己卻當眾受罰，丟盡了臉麵。


    這一擊不輕，虧得七妹修為高，換做普通人早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但陳懿有理由相信，無上佛隻使了三分力氣。


    “為何傷我徒弟？”陳懿怒視。


    “她在嘲諷我徒弟。”無上佛莫名說道。


    目光落在悉娜身上，她也是一臉茫然，根本不認識這位無上佛，更從來沒有聽說過。


    “悉娜，我就說此處與魔界有關，你還否認！”孫悟空怒了。


    “大師兄，我真的是冤枉啊。”悉娜為了證明清白，忘了害怕，“喂，為何說我是你徒弟啊？我何時拜師？”


    “我剛剛收你為徒。”無上佛笑道。


    “我又沒有答應。”悉娜哼聲道。


    “我且問你，追隨金蟬子為了什麼？”


    “沒辦法！”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修佛也好修魔也罷，都是為了仙恆永存，金蟬子給你的，是遠在天邊的承諾。而我給你的，是即刻得道，成就正果。”無上佛大言不慚。


    悉娜驚呆了，牛叉販子啊！


    “我師父金蟬子累世修行，還不曾成就金身，即便是天魔王座下，非得有萬年以上光陰才可得見尊容。你空口白牙，隻是一句話，便能讓我正道？”這話連悉娜也不信。


    “何止是正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封你菩薩果位。不出幾年，便是佛位！”


    取經隊伍差點沒暈倒，殿內其他人卻是激動不已，口念無上至尊，好像這話已經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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