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難舍臉麵


    白鹿猛然一驚，身體瑟瑟發抖，眼睛裏全是恐懼，好似看到自己悲慘的下場。


    良久，白鹿一聲長歎，“唉，我犯下大錯，即便是真心悔過，隻怕主人也不會再原諒我。至於那些人的主魂，都已融入到我的妖丹之中，我並沒想害死他們，認定自己活得會比他們長。沒想到……”


    “閉嘴，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師父造成的？”七妹叉腰訓斥：“還想威脅我們！”


    “七妹，讓他繼續說下去。”


    打開了話匣子，一些話也藏在白鹿心裏很久，斷斷續續說出它下界的經過。


    有一天白鹿隨壽星去赴宴，自己在天界溜達，突然耳邊傳來奇怪聲響，隨後便是心神蕩漾，不自覺的受聲音影響，最終下界。


    下界之後，白鹿逐漸清醒，知道這是妖皇的召喚。作為高階神靈的坐騎，白鹿也有錚錚鐵骨，寧死不屈。


    妖皇先後派手下前來遊說，都被白鹿義正言辭的拒絕，它已經做好與妖皇殊死一戰的準備。


    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勸說無效之後，妖皇派出了白麵狐貍。之前它隻有六級修為，還不足以變作人形，妖皇見它姿色不俗，對其特殊照顧，安排到白鹿的身邊。


    “明知是妖皇派來的，你竟然還跟白麵狐貍廝混！”孫悟空瞪起眼睛。


    “唉，我垂涎它的美貌是其一，另外一點也是真心待它，希望日積月累的勸說能讓她遠離妖皇。說來話長，事情逐漸發展到今天的地步，我承認自己十分失敗。雖說沒有讓妖皇滿意，也沒有保住自己的名節。”白鹿悔恨的淚水滴落不停。


    七妹直撇嘴，卻不忍再說下去，轉過身不再看它。


    “唉，白鹿，原來你也並非完全忘記初衷啊。”陳懿感歎道。


    “怎會，就算我忘記了自己，也不會忘記主人的教誨。”白鹿誠懇道。


    “好吧。”陳懿點點頭，吩咐道：“大家都不要再折騰白鹿了，石陀，割完今天的鹿角，讓它早點迴去休息。”


    我倒！


    李元寶沒穩，摔倒在地，啞然失笑，還以為長老大發慈悲放過白鹿，沒想到鹿角接著割。


    白鹿直瞪眼，它何嚐不想打動陳懿，保全自身。要知道，修為再降低，它不僅不可以變化人形，而且連人言都不會說了。


    留著一張嘴，將來還得給主人道歉。


    石陀二話不說，上前割下一段鹿角，七妹張開福袋將白鹿重新收了迴去。


    “嘿嘿，師父不隻是要泡鹿角喝吧？”孫悟空湊近問。


    “不錯，壽星遲遲不露麵，唯有如此，才能讓他早點現身。”陳懿點頭道。


    “隻是，白鹿不過是一頭有汙點的坐騎，壽星不見得親自前來。”孫悟空有些擔心。


    “文殊菩薩以及普賢菩薩，養了那麼多寵物，還不是親自前來。在人類生活的領域，這些寵物與他們朝夕相處，地位超過遠親近鄰，有些苦惱人們會說給它們聽，完全視作是一家人。壽星簡樸，隻有這麼一隻坐騎，不來才怪。”


    “嘿嘿，師父說，壽星何時才會來？”


    “那看我們割鹿角的速度如何。悟空，明天多割點兒。


    “哈哈，聽師父的。”


    時不我待，如果壽星十年不來，他們斷然不會在此等候十年。


    果不其然，第三天早上，天空一片祥瑞，一朵七彩祥雲從頭頂飄過，隱約可見一個胖胖的身影。


    然後，彩雲並沒有停留，而是飄向了遠方。


    “咦，這是哪路神仙，也不下來打個招唿。”豬八戒納悶的手搭涼棚，直到看不見。


    “隻有凡人仰視神靈，他們是不會為凡人駐足的。”難得沙和尚說了句公道話。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朵祥雲又飄了迴來，還在眾人上空逗留片刻，然後又飄向遠方。


    這下連陳懿也搞不懂了，難道世上還有迷路的神仙，在天上找不到北？


    不理他，該上路了。


    走了沒多久，陳懿哭笑不得，那朵祥雲又飄了過來，跟著隊伍同步前進。你走我也走，你停我也停。


    “師父，待我上去打探一下。”孫悟空請示。


    “先等等。”陳懿微微一笑，好似看出端倪，悄聲問：“你看那個身影像誰？”


    “嘿嘿，師父，我認得的神仙不多。”孫悟空笑著撓頭。


    “壽星？”陳懿提示。


    孫悟空看了幾眼，猛地一拍腦門，還真像。


    似乎察覺到下方有人注視，那朵祥雲又快速飄走，陳懿看到那身影還在迴頭張望。


    哈哈哈，這下，陳懿終於忍不住了，笑的肚子都疼。還真是老頑童，麵子最重要。


    “大家注意，誰都不要看上空，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陳懿笑著叮囑。


    大家也都明白了，哈哈笑著答應，照舊往前走。


    唉，隱隱約約傳來歎息聲，沒多久，那朵雲終於又追了上來，降下雲端，出現在眾人麵前一位老神仙。


    身體矮胖，麵容和藹，須發潔白，前額凸起，一手執杖，另一隻手裏捧著個鮮豔的壽桃。


    特征十分明顯，正是壽星駕到。


    陳懿笑著跳下胖郎神，上前躬身施禮：“弟子見過壽星。”


    “嗬嗬，是金蟬子啊，好巧，又遇到你了。”壽星點點頭，“修為提升也很快，沒想到你個修佛之人，還是道家升仙的材料。”


    眾人齊齊心中鄙夷，什麼叫好巧，來來迴迴幾十趟了，就是想要吸引師父注意。


    這個壽星倒也可愛，陳懿忍住笑，“多謝壽星誇讚。難得見您下凡，這是要去哪兒啊？”


    “南極仙翁請我赴宴，這不剛剛迴來，要迴蓬萊仙島去。看到了你，下來打聲招唿。”壽星嗬嗬笑，眼睛卻開始玩四下瞄，當然是尋找白鹿的氣息。


    “原來如此，壽星操勞人間瑣事，每日聽不盡的祈禱之聲，還要有這麼多應酬，著實辛苦。”陳懿嗬嗬笑，反正你不提白鹿的事情，本人絕口不說。


    “沒有辦法。”壽星擺擺手，“如此有緣再續，我先迴去了。”


    “恭送壽星！”陳懿拱手。


    “好，走吧，走你們的吧。”壽星慈祥的說道。


    “有緣再見。”


    陳懿當真就跳上胖郎神，壽星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手杖恨不得要把這個臭小子屁股打開花，不懂給老人家個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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