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轉至另一方,當落雷落到一座聖堂的前麵,大門的寬、長為30尺左右,是個方方正正的正形門,沒有複雜的設計,上方隻有依序漸進逐漸縮小的橢圓拱門,以及幾片葉片狀的窗扇,窗麵有著紋路板條,細微的條紋,就像綠葉上頭的根莖一樣鮮明,外側有著六、七根的石柱,建蓋成小型獨棟的主教座堂。xzhaishu
座堂是成排的『飛扶壁』<*註解4>,圓尖頂是曙光的象徵。以銀製品代表聖潔的光芒,將太陽的十麵錐形光芒取半,上半由另一個十字架從中貫穿。
十字架的上下方是內收的三角錐形,兩側角是圓渾的,兩角的下方有另塊連接弧度的銀條,弧形的條邊像是被刻意折彎繞形,扭曲的銀條一併連貫於中間,有如一枚頂於丹輪弧內的心形。
放眼望去四周可見音管遍佈山地,桿身彷彿是某種特殊的金屬製造而成,不時變透明變紫,有時又換藍取橘,就像是顆顆千奇萬變的水晶。
地底延伸而出的音管,有如發光的礦石,在山道上頭交錯縱橫,看似有規律卻沒有定律,鳥瞰下來,有如漩渦星雲般形成水晶的星廊,伴隨數萬隻散發異光的音管,耳旁唿出管弦樂器的天籟聲樂,宛如步行在舉辦嘉年華的香榭麗舍大街上頭,五彩繽紛、餘音繞樑足以極視聽之娛,整塊陸地就像是個水晶宮般宏偉壯觀。
山道的下方有個祭壇,祭壇的附近有不規則排列,大小不一致的石頭與石柱堆砌著。石柱之下竟被白雲環繞周遭,是塊浮於半空的大陸,有別另一處的桃源鄉;大陸的底部有個掛鐘,材質是由金與銀的合金所製,或許已經有相當的年代,古鐘上頭的鏤花雕鐫已經模糊不清,鐘擺也停止聲響。
然而,懸掛高空的大鐘,依然不輸往年的風采散發柔和、溫馴的光芒,就像是太陽似的如此的壯美,令人神誌振奮;鐘擺的周圍有著雕琢精細的紋路,將它縱橫交錯包圍住。
仔細一瞧,那些千紅萬
紫的紋條,居然和陸上的音管如出一轍,實在奪目絢麗;視線往旁飄去,與頭身同高的天日,把下麵山道的雲彩照映的五顏六色,將盡天際的象徵。
雲下的紫光雷鳴,像是有著萬軍鎮守於前,警告一般人不可介入,僅有神才能踏步的界線,凡人隻能在地一麵悔恨自己的出世,仰天朝望著遙不可及的高峰。
深入非凡景色的颺義,眉頭沒動分毫,隻是低頭不語的踏進聖殿內。
正堂的大門開啟,地上的絨毯直達盡頭,天鵝絨材質的緣故,表麵的質地精美;腳尖才剛觸及毯麵,就像是點著壁爐般升起一股暖意,不禁讓人遺忘身處高山的冷颼感。
整體採用哥德式的建築風格,採用連三角**的尖肋拱頂,拱頂是以黑色星點的玫瑰窗。以奪目燦爛的高大花窗玻璃為左右,片片依序整齊排列,宛如鬼斧神工的透光牆壁。外頭的微光透過窗欞混色灑落於絨毯,加上絨麵固有的色澤,搖擺不定的輝芒,好像湖麵的波紋徐徐流動。更加不可思議的,隨著花窗和拱頂的光影左右搖擺,絨毯上的倒影更像是繪聲繪色的自然景觀,實在洗滌心靈。
左右圍牆的花窗玻璃,分別鐫刻有關天使、神族,甚至凡人崇仰天日等救贖的花樣,顯現出相當濃厚的神教氣味;就連擺放長毯一旁的浮雕與雕像,放眼望去無一不例外,盡是數也數不盡的神明作品。
地毯的最盡頭,是水晶的階梯。如同外麵音管的材質,燦爛奪目的水晶塊,宛如朝往天國的階梯,小小的螺旋狀逐漸延伸至遙遠的天邊。
朝天上階梯的兩旁看去,四處飄浮著金黃的螢光,以及綠意的紋絲氣流,彷彿天體雲河流竄頂上,任由夜空的星芒迴繞身旁。在絢麗的星體奇觀下,其中有別於明豔的飄浮物,緩緩地以繞圈的方式行進,仔細瞧看,隻見一個個正方晶體的靈柩,不曉得裡頭裝殮什麼人物,實在令人不寒而慄。
來到盡頭的颺義,腳步
也隨同停了下來,目光輕掃環繞高空的棺柩,卻沒踏上階梯,於梯下的他,略顯厭惡眼前的晶柩,瞬即撇開視線,從懷中取出一塊白布平鋪地麵,交臂屈膝而下。
“十分抱歉,我沒成功。”颺義語氣平緩的不知道對何人訴說。
這時,一個聲音高亢的女音,從天際的方向傳來,相較於颺義平緩的語氣,顯得不和善的說:“為什麼沒對他們下手?『本宮』不是說了,繼續這樣下去會擾亂歷史,他們是違背神旨意的人。”
“可是……他們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預謀竄改歷史,我怎麼看都像是一場意外迴到兩百年前的。”颺義似乎對女人所說略帶疑惑解釋。
“『爾』別忘了,『咱們』才是神的子民!在沒有大神的旨意下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可能是魔族要進攻的手段啊!”女人不在乎颺義冠冕堂皇的解釋,仍然顧及己身繼續說著神旨。
“但是!他們的成員有兩個妖精……妖精不也是神族的分化種族嗎?妖精是不會忤逆神係的才對……”
“說到妖精,剛才本宮耳聞爾剛才似乎跟某個妖精衝突,此事可當真?”女人嘆氣後反倒質疑起颺義,消息來源是否正確。
“可是……那個妖精是……”少年話還未告一段落,女人馬上劈頭斥責。
“妖精可是忠於咱們的種族,豈能隨意刀刃相向!”
“是的……再也不會了……”
“本宮也能理解爾抑鬱憤懣的原因,但是,如今大神派爾來本宮這,為了是對神族贖罪,而不是再加罪。”
“是……”
“爾乃為裁雷的傳承者,鐫刻於爾左臂上的神痕,爾應該能理解爾應有的重責大任。”女人話落,颺義臂上的紋痕也像是叮囑著他,不停地閃爍著紫光。
然而,隨著光榮的雷光具現,少年看久了隻覺頭昏腦脹,若有所思的拿出另一塊肩甲穿戴上,遮掩住神痕的
光芒:“我知道。”
“奈維斯·修爾德握有鬼王之劍,要是讓她繼續北上遇上對峙瓦爾特,兩百年前的世界一定會混亂的!”
“況且,她的身上還有著顛覆世界的力量,性情溫和的她要是得知了先前的史事,進而復甦改變了前人的死訊,這樣兩百年前的歷史肯定會崩潰,到時候對神界不曉得會是什麼樣的影響……”女人講到這,語氣顯得苦悶且懊惱。
“但是……能夠救贖死去的人不是很好嗎……我們神族不理應當如此嗎……”
“愚昧啊……爾真是愚昧……爾怎麼會說出這麼懵然無知的言詞……爾可知曉,一個人的復活將影響他人決定的可能性。因此,命運女神才會一直身處『境界迴廊』,觀察人間百態,為了就是不讓人破壞因果律。『巴吉爾』的『七天雨支』也是為此誕生的。爾啊爾……都忘記神的教誨了嗎……”
“可是……我實在不認為殺死一個人會是正義……正義不應該如此……正義應該是幫助弱小,設以同等的待遇,不該對一個完全不知道來龍去脈的人施以死刑!”颺義顯得相當亢奮的起身公然違抗女人的話語。
“爾啊……要是那個少女被有心的魔族利用,爾可想會有什麼後果嗎?本宮是要爾活捉奈維斯·修爾德,並且關於『晶柩』當中,反省她的作為,洗滌她對人世間的留戀,以便保障世界人們的安全。”女人一提及『晶柩』,就有一座方形的『空柩』,從空降落於颺義的麵前。
『晶柩』一到少年的腳前,他瞬間怒髮衝冠,二話不說抽拔後頭的神刀,應聲把眼前的棺木劈成兩半,隨後咬牙切齒的怒視階梯的最上方:“關在這裡麵跟死人沒什麼兩樣!以前的『魔女狩獵』,那些被冠上『叛教徒』之名的無辜鄉民,也是關在裡頭,至今都還沒醒過來不是嗎!”
堅持自身大義的少年,此時他的耳邊已經聽不進任何的勸言。女人也看出目前實在不是遊
說的好時機,隻好長聲嘆氣補充:“神的子民必須將罪人以神水加以洗滌,好去除他們一生的罪念,這才是『晶柩』存在的理由……好了,爾下去吧。”女人說完後,隨意將颺義趕下。
“我……再使用『七天雨支』迴去兩百年前吧……”
“爾現在不適合執行神旨,憤怒會給爾帶來殺生之禍;爾的善良也會讓爾對罪人心軟,這是萬萬不可的。這些都會讓爾喪命,本宮不能讓爾白白送死。爾就下去懺悔神教,本宮會叫別的子民做的。”女人旨意不要再讓颺義去見奈維斯。
“我明白了……那麼按照約定,別再讓其他無辜的種族慘遭殺害……”颺義點頭後,悲傷的神情口口哀求著。
“這是當然的。咱們神族正是以解救大眾為主。但是,爾可也必須清楚,真正的正義是該顧全大局,偶而犧牲掉一兩個生命,也是無可厚非的。身為神痕的傳承也應該能理解才對。”女人語氣轉柔緩緩說道。
“是……”颺義聽到答案,顯得無奈與無助轉向準備離去:“我不能理解……為什麼身為神痕的擁有者……就必須殺害可能擾亂的根苗,有些真的隻是無辜的受害者啊……應當的正義真的是這樣嗎……我一點也不想擁有神痕,神族的光榮究竟是什麼……席拉大姊……”少年喃喃自語後,手觸刀棍劈雷離開。
“『裁雷』的擁有者居然是那樣……一日生為魔女之子終生為魔族的人嗎……無論如何懺悔也無法成為神族的子民……既然如此必須將『七天雨支』迴收,不能讓他再迴到過去,不然會引起更大的業障。”
“看樣子……那個男孩將來也是神界的敵人了。不能再把使命交給他了,需要找個可以更加信任的人才行……嗯,就那個女**,她可是虔誠的教徒呢!一切都是為了神界。”從高空不見天際的階梯上,傳來女人正義凜然、喃喃自語的言詞。
<註解4>飛扶壁:哥德式運用建築之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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