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後不久,長保從東都迴到了烏爾村莊的主村,作為來自河穀村莊的留學者他並沒有固定的工作,而是被分配在神殿衛隊的行政部門,接著在大戰時被借調到軍隊所參與一連串的作戰準備。
對這些工作,長保抱持著正向的想法,認為這些全都是增加自身經驗的一環,若是失去了這些工作,他就不得不返迴河穀村莊,對長保而言,雖然河穀村莊位於山上不易遭受攻擊,但是卻也難以繁榮,絕非自己想要歸屬的地方。
長保曾經想過追求湊,但他想要追求湊的原因其實非常簡單──隻要娶了首輔的女兒,自己在烏爾村莊多少有一點位置,然而,自從湊衝撞神座後,這種想法已經煙消雲散,不過就結論而言也就僅僅隻是另尋對象,能不能一步登天對他而言倒不是那樣重要。
長保與湊有些類似,他們同是自傲的一族,在擅長的領域有著過人的本領,對於升遷這類事主要寄托在自己的能力上,如果不是以正當手段獲得的權力與地位反而會使他們感到落寞。
但是這次被派遣到東都進行警備製度的完善工作沒多久,長保再次被遣迴主村,這讓他自覺到自己還是不受信任,整個村莊也隻有神殿衛隊隊長榮鄉
那般與河穀村莊關係密切的人敢重用自己,而如今榮鄉在東都隻是掛名的行政長官,主要業務還必須由神殿、軍隊所,以及日生所拔擢起的野民意見領袖來協調──三派都不當他是自己人。
於是在收到調職令的當日,長保在心情不悅的情況下,情願吹著寒冷的夜風,於黑暗中返迴烏爾村莊主村,由於他手上有軍隊所的通行木牒,所以能在夜間通過崗哨。
而在夜晚,烏爾村莊少數幾個能夠通行的區域之一便是商業區。
商業區在夜晚並不與烏爾村莊其他區域互通,不過長保還是進入了商業區,對他而言暫時不想看到跟工作有關的事。
長保找了一間旅店投宿,當然,這花費記在軍隊所的頭上。接著,他走到了旅店附設的酒館,想找些食物果腹,而在那裏他見到了熟悉的麵孔——在這人潮多往東都去時,酒館稀少的人影中,還留有一個寂寞的身影──遊鳶正在坐在角落,兩眼無神。
見到了遊鳶的表情,長保忽然覺得自己的遭遇也變得甜蜜,以他的智慧不必多想也知道這位同屆的友人是因為甚麼原因而消沉至此──遊鳶是真的迷上了湊,與自己這種充滿利害的算計完全不同。
長保走近遊鳶,將自
己的獸皮大衣掛在牆上烘去水氣,並將遊鳶麵前的火缽拉近了自己,可對長保這行為,遊鳶卻恍若未聞。
“看來是真恍神了。”
長保隨手拍了拍遊鳶,這時遊鳶才一臉迷迷糊糊望著自己的友人,一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
“你……長保?”
“迴神啦,這種天氣如果不好好取暖,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春冰融化才是真正的冷啊。”
長保說著拿起了店家放在牆邊的撥火棒,這是一種鑲有木製把手的銅桿,並向店家要了些木炭。
店家內有壁爐,內部燒的是柴,但是這店家寬闊不夠暖活,才會另外供給火缽。火缽內是用窯烘出來的木炭,與木柴不同不起黑煙,也隻有這個時節烏爾村莊才允許店家使用這種奢侈品,畢竟大部分好的炭都被用來鍛冶金屬,屬於戰備品。
“你怎麼會在……”
“別亂問,我們不應該認識,我隻是恰巧投宿這旅店又看到傷心人的好心男子,看你可憐所以來勸勸你別亂來。”
一席話讓遊鳶稍稍迴過神,緩緩點頭,隻見他細聲問道。
“你知道和親那件事……”
“別多問,問了你會難過。”
遊鳶剛開口便被長保打斷,隻覺一顆心沉到了穀底,短時間內不能多發一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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