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日生的說法,遊鳶已經昏迷了好一陣子,當初是於馬廄外的小巷被路過之人發現,也幸虧這人幫遊鳶做了初步的治療,遊鳶才沒有就此往生。
“救你的人你也認識,就是那個有點早熟的孩子。”
經日生提點,遊鳶想起了被稱作名淨的野民──如今應該是村民了,在戰後遊鳶有稍作了解,據說這個孩子現在成為了醫師的學徒,正努力地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想到這裏遊鳶不覺地有點不好意思,後麵的人已經追上來了,前麵的人的背影早已見不到,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在做些甚麼。
“看你無精打采的,就好好休息吧,現在進行的隻是雙方使者交換信物,正式的迎娶是在春末,夠你把傷養好了。”
“要花上那麼久嗎?”
“當然,從嫁衣到彩輿的製作,沒有一季是無法完成的,而且藉此雙邊還有一連串的談判工作,諸如貿易開放、人口流動、關稅等都會一並商談。”
“是嗎,說起來……老師你當時在場,對嗎
?”
遊鳶突然想起了長保的話,鼓起勇氣向日生提出問題。
“是啊,沒錯。”
日生知道遊鳶的問題為何,也知道遊鳶的立場為何,但他依舊輕鬆地迴答,言語中沒有一絲猶豫。
“那個……難道沒有其他方能處理嗎?”
“大概有吧,事後想想能處理的方法還真不少,但當時有沒有就很難說了。有些人總以最好的意見為意見,也認為事情應該依照最好的意見去處理,這當然沒有錯,不過事實往往是當最好的意見產生時早已失去其價值了,這才是令人感到可悲的地方。”
日生的話語重重砸在遊鳶的胸口,日生很明顯知道遊鳶的想法是甚麼,也因此單刀直入地將學生那最後一點不切實際的思想粉碎,不得不說作為師長,日生有時是個很殘忍的人。
“嗯……話說迴來,為甚麼老師您會迴到商隊呢,這次不是立了大功嗎?”
沉默了一會,遊鳶才再次開口,而日生則以一貫的笑容迴應。
“有沒有功勞是很模糊的,但能
不能被抨擊倒是很明確的,反正結論已經出來了,也就不必多作爭論。”
日生被拔除實權這件事其實在各村來說均是大事,因為日生確實將看似無敵的災難──北方人的大軍硬生生地從烏爾村莊驅除,且從事後來看,東邊村莊的消亡、西方戰力的剪除、壓製南方的貨幣政策,乃至與北方的貿易,甚至是至今還留有往西北方伸手的伏筆等等,日生都可以說在戰略上處於中心位置,擁有如此手段的人卻被村莊冷凍的確讓人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對有能力人加以摒棄,正是一個村莊強大的跡象。
若是其他村莊出了這種人才,大概全村均巴不得錦上添花,將其奉為意見領袖;又或更甚者,除之而後快,祭之以高壇。像日生這樣拔除職務,卻又留有自由實屬罕見。
遊鳶咀嚼著日生的話,久久才吐出了一句。
“老師,可以告訴我您被解職的過程嗎?”
“你啊!專掀你老師的傷疤。”
日生笑罵著,並開始講起了當日之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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