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勢力彼此於拉罕穆村交手展開一場又一場權力競賽之時,拉罕穆村的民兵勢力也正在準備與海盜駐紮於山上的勢力抗衡。
“對方試圖截斷後勤,所以從海上及陸上分別斬斷補給線,但是這種情況也表示他們的兵力必須分散,在短時間內我們可以從其他路線將物資運入,慢慢消耗海盜們參戰的決心。這段時間中最重要的是穩定軍心。”
“穩定軍心?如果物資足夠還有這個問題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不是語言能形容的。”
榮鄉與商人交談著,他判斷短時間內海盜沒辦法對民兵們發動總攻,隻會以石炮震懾民兵勢力,所以在初期其實不會遭受人命損害,而是以器物損害居多,但問題並非如此單純。事實上在僅僅一天之後炮轟就開始了,而榮鄉預言的情況也漸漸顯現,那就是現代戰爭的壓力。
滿天飛不知從哪裏落下的巖石,瞬間被破壞掉的房屋,以及日夜不間斷的炮轟聲。這一切屬於戰爭的事物全在折磨這群愛好和平的農民,強硬地將他們從傳統的衝突概念帶往戰場那既陌生,卻又如攣生兄弟一般親切的恐懼之中。
“激勵眾人,建立管理
製度,把有責任感的人擢升為小隊長或聚落長老。另外把不會軟腳的人集中起來,讓他們去言語挑釁對方。”
榮鄉熟知人們的恐懼是一種力量,可以讓人變得懦弱而保守,也能讓人變得無比堅強,他們需要的僅僅是一個情緒性的出口。所以他將民兵們分組,帶給他們如家庭般的序列概念,藉此分散多數人的恐懼,接著再讓人到前線叫罵,作為恐懼的出口。接著訂定避難製度,當對方炮擊規模超過一定程度時便將農民帶往不被炮轟的地方,藉此將“炮轟-避難”融入眾人的生活之中,使之成為生活其中一麵。
然而這還不夠,榮鄉知道石炮的攻擊不能撐太久,因此積極策劃反擊的部隊。他多次讓自家手上那少量的部隊從不同方向偷襲海盜的包圍網,一方麵練兵,一方麵給海盜壓力,藉此逼迫海盜四處奔波。再怎麼說,兩千人要斷幾千人的後勤本來就有些力不從心,那隻有對抗弱勢農民才做得到,一旦農民們開始製度化將難以繼續維持。
在包圍加上炮轟五天後,海盜們發現戰術沒有達到預期效果,急著想加快腳步攻擊,於是開始涉險往水田內移動,但初期
進攻效果不好,多次被泥濘絆住。說到底,海盜擅長的是船戰與海戰,而非是這種泥濘中的作戰。
海盜們日漸接近讓民兵們感到擔憂,但這時榮鄉卻開始讓人在靠海的方向搭建哨戒與木牆,並且建造小型船,這是近來最有戰術意義的行為,自然引起海盜側目。對海盜而言民兵如果要從海上逃走或是進攻對他們而言將是再好不過的事。而這件事當然也讓商人們充滿疑惑,不明白榮鄉到底打算做些甚麼。
“我不會與他們打海戰,那對我們而極端不利。但我要讓他們以為我們要打海戰,那將會成為我們接下來作戰的助力。”
榮鄉如此對商人們說道,接著他又讓人運送礦土,這是專門製造玻璃的土,他打算應用在河穀村莊的日子所習得的知識研究玻璃──凹透鏡與凸透鏡——早在重新迴到人類世界時他便已經等不及了。利用這次拉罕穆村與海盜之間的戰役收集過了熔鹽用於實際作戰的效果資料後,他還想知道透鏡用於戰爭的效果如何。
而在榮鄉的作戰思維下,他所聚集的民兵們第一次選擇出海挑釁海盜,這讓拉罕穆村與海盜之間的戰爭再次產生新的變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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