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著尖叫聲,在雙眼不注意的那一霎那,卷發少女已經被卷入另一場災難。
兩名詭異的黑袍人擋在公園的門口,其中一名手上拿著一把短刀,似乎想攻擊卷發少女。
不過看來是沒有成功,卷發少女隻是因為一時驚嚇跌坐在地上。
值得一提的是,黑袍人的移動很奇怪,如同踢正步般抬起腳,再擺動著身體,改變重心,藉此移動。
此舉怎麼看都不像是人,至少不是一般人。
盡管我很想當作沒看到,隻打算在卷發少女遇害後看著明天的早報,感歎一下這個社會真是危險。
可事件就發生在我眼前,作為英靈戰士的一員,再怎麼說也有不想被人認為屍位素餐的榮譽感在。
隻好不情不願地挺身而出,稍微履行一下正派角色的義務。
“慢著!你們在做甚麼!”
大聲斥責對方,可是完全沒有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兩名黑袍人依舊我行我素,用古怪的動作接近卷發少女。
這種結果多少想像得到,畢竟一開始這兩個家夥的動作就不太正常,就是mib中蟲族鑽到人皮裏也沒這樣古怪。
但是這也同樣表示跟這兩個黑色怪胎大概是沒有賣弄嘴皮的談判空間,隻得采取些老老實實的舉動。
總之,得先把卷發少女從麻煩得漩渦中拉出來。
如果跑過去把卷發少女拉開大概是行不通,隻有用全速衝刺才能勉勉強強地趕上,不讓卷發少女受傷。
既然方針已經決定,就隻有貫徹行動!
意誌驅動著身體,多虧成為了英靈戰士,盡管現在沒有辦法使出超乎常人的能力,但是複健中手腳不協調的問題倒是完完全全地消失,讓我可以依照自身的想法踏出每一步。
踏出腳步,沒有一絲減速的打算,對這樣的行為,我明顯感受到反射神經在不斷抗議。
當然,那隻是單純地盡到責任,為了保護主人。
可是現在不行。就算我沒有練過“貼山靠”,或是“舍身撞擊”,也必須無視腦神經內發出的危險訊號,在斷崖前緊踩油門衝上前去!
不管我的意誌力再強大,速度與加速度的公式都不會因此而改變,因為判斷有可能才會做出動作,而現在,就如同我所計算的,趕在黑袍人對卷發少女出手的前一刻,撞在對方身上。
衝撞的瞬間,劇烈的疼痛傳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對於一個成年男性的衝擊,黑袍人隻是象征性的退了兩步,而我則是受到反作用力向後退了好一段距離。
相同的作用力,卻有兩種結果,隻代表一件事,黑袍人的質量明顯要大於我的身體。
實際上方才接觸的一瞬間,我便覺得自己像撞在石牆上,對方的身上感受不到一點人類皮膚的柔軟。
眼前的黑袍人若不是穿戴超級重甲的騎士,那他就根本不是人。
“還楞著幹甚麼!快走啊!”
我大聲斥喝著坐倒在地的卷發少女,盡管剛才我的舉動幾乎無功而返,卻還是有些微的功效,讓黑袍人手上的短刃插到另一邊的空地上,而且明顯一時半刻間是拔不出來,為卷發少女爭取到了一絲逃命機會。
聽到我的聲音,卷發少女似乎稍稍迴過神來,連滾帶爬地往我的方向移動。
一名黑袍人正在拔出地麵上的短刃,而另一名黑袍人則是往我與卷發少女的方向追了過來,但是他那古怪的移動方式卻因為另一名黑袍人阻擋在行進路線而受到推延,給了我與卷發少女重整旗鼓的時間。
“楞著幹甚麼!快走!”
拉起卷發少女,往公園的另一端奔跑,後方兩名黑袍人的行動速度沒有想像得快,隻要加快腳步應該是能夠逃脫**。
忽然,電話又響了,沒想到在這忙碌的時刻竟然還有人打來插花。
該不該接呢?總之先看一下是誰打來的。
電話上出現的是與自身的手機相同,不像一般的電話號碼,看來是有必要接聽。
“喂?”
“喔,接了啊,沒想到還挺快的。”
有些爽朗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讓我心裏有些糾結,湧起又愛又恨的情緒,聲音的主人唿之欲出。
“殿長?”
“喔,認出來啦,你的報告我已經看到了,這件事情果然有必要調查一下。”
“我說殿長啊,比起那個我現在就已經被詭異的東西追殺,不能幫幫忙嗎?”
一手拿著手機,又要注意
卷發少女與身後詭異的黑袍人動態,這樣我能分得開身嗎?
“我知道,所以才打電話給你,這次任務中,同意你啟動“紫微”所有權限。這代表你能夠隨心所欲,不管何時何地,無論任何狀況下,使用“紫微”的能力,即便你去做些齷齪的事,也不是不能同意的。”
殿長大人不愧是殿長大人,開放程度到了,與其說是信賴,不如說是放任的地步。
碰上這樣的上司究竟是該因人格破產而感到悲傷,還是完全的自由感到欣喜?
而且比起個人榮辱,我不禁想再確認一次,這樣的神沒有問題嗎?
“您真是通情達理,可是這是神應該說的話嗎?”
對於我的言論,電話那邊傳來了微微的笑聲。
“當然沒問題,我應該說過,不會去幹涉人類社會,何況如果不能將幸與不幸同等看待是沒有資格成為神的。”
“一切的事物,不論對人類來說是善惡對錯,隻要合乎秩序,神都認同。”
“因為餓去搶劫是對的,因為虛榮拋家棄子也是對的,因為憎恨去殺人也是對的。”
“壓力到達臨界點就去執行某種行為,常常不被人類的道德允許,但是在秩序上這是對的,應該發生。”
“當然相對的,你必須去承擔相應的後果,殺人後被判死刑,拋家棄子後受到輿論撻伐,因為搶劫而入牢獄之中,這也是對的,合乎秩序。”
“固然我能夠理解人類的情感,畢竟有八分之一的人類血統,可我見到悲劇依然不會出手,因為誰也不知道因果的盡頭究竟是甚麼。”
“所以正如我說的,我解除了你在使用“紫微”上的所有限製,不過後果你必須自行負責。”
殿長一口氣說了許多,這其中似乎與我過去所認知的事物有些微差距,甚至必須重新衡量當前情況的部分。
然而,現在卻不是那種時候。
“殿長大人,我高興您給我這麼大的權限,可我不會發動“紫微”啊!”
對於我說的話,殿長用一貫爽朗的聲音說道。
“你不會嗎?這真是,如果你能慢點離開,我又怎麼會忘記告訴你呢?”
正如百分之百地信賴,連責任也得百分之百地一肩扛下。
完全把自己不由分說,一槌將我打落凡間的行為放到一邊,殿長義正詞嚴地將錯誤推到我的頭上。
不過此時麵對的是頂頭上司,不管對方說了甚麼也隻有全盤接收,點頭稱是這一條路。
“真是不好意思啊,下一次我一定會認真聽完關於任務的所有相關內容。”
“喔?多少有正在執行任務的自覺了,不錯不錯。”
“那還請殿長教導我啟動“紫微”的方法。”
“首先要在應用程式的選單內找出變身密碼的欄位,應該被預設成“混沌前線”的遊戲i。”
“喔,有了!”
在手機中的確找到了熟悉的圖示,沒想到天界意外地趕得上流行,用這種方式確實是十分方便。
我隨手點了下去,出現了“請輸入密碼”的字樣。
“那個,殿長大人,密碼是甚麼?”
“肌聯蛋白基因的英文全名。”
甚麼是肌聯蛋白基因?號稱最大型的蛋白質,正式名稱長度讓人想唿喚甘寧做老師,接近十九萬個英文字母的拚裝字?
“等一下!殿長大人!詞不會太長嗎?十九萬字給我一整天也打不完啊!”
“你希望哪一天突然有人輸入正確密碼讓你在大馬路上變身嗎?”
“是不希望啊!不過不能換用個密碼強度較高的短字串嗎?”
殿長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應該沒有人因為害怕被偷竊,就把自家設計成不花三天三夜進不去的無敵堡壘吧?
“你認為有任何密碼強度比字串長度還要優秀嗎?”
“不是這個問題啊!我現在可是分秒必爭與對方對決,這個條件不覺得太強人所難嗎?”
就算這句話是言之有理,現在卻不是那種時候啊!光是打這個字串我就會因為手抽筋而敗北,根本不必敵人出手。
“是這樣嗎?一口氣將十八萬九千八百一十九字輸入也不是多困難的事吧?”
不要用輕鬆的語氣說出這種話來啊!從神的觀點來看當然甚麼都很簡單啊!
“那個,殿長大人,對現在的我來說很困難。”
“好吧,那還有另一個辦法。”
“是,請說!”
“這個方法相對簡單,
找到一位女性借用她靈魂的能量就行了。”
“啊?甚麼?”
遠在天界的神明大人再次使用了輕鬆的語調說出了如同“隻要拍動翅膀人也能飛高高”的言論。
先不說借用靈魂能量這種人類文明還遠遠碰觸不到的技術,要找位女性是甚麼意思?
“如你所知,英靈素體是中性的力量,而你則是屬於陽性的男性,如果要牽引出中性的力量,隻要找一位屬於陰性的女性中和能量就行了。”
不,我一點都不知道,別說得像每個人都知道手上的工具是甚麼構造,就算會走路也不代表我完全理解雙腳的結構為何。
“殿長大人,可以再說得容易一點,具體一點,讓我明白該怎麼做嗎?”
“找個女性做點水**融的事就行了。”
神的道德果然與人類完全不同,自稱有八分之一人類血統的殿長大人怎麼能夠隨口說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話呢?
“殿長大人,這個,這個難度還是太大了。”
“這也不行?單純從女性身上獲取些許的體液,就算是口水、汗水,當然最好的是血液。”
“汗水也行嗎?”
“單然,不過由於效果比較差,大概要十公升吧。”
十公升?這是甚麼誇張的數字,就算人體內有百分之七十是水份也不能這樣消耗啊!
“那口水呢?”
“大概一公升吧。”
哪家的女兒有一公升的口水啊!又不是路邊的胖胖杯!
“這,那血呢?”
“大概一百毫升,不過比較難弄到就是了。”
這還比較好,比捐血還少了不少,問題是現在根本沒有可能停下來抽血,既沒有時間也沒有器具,總不可能把卷發少女開上一個洞吧!
“殿長大人,這都很難做到啊!有沒有更簡單的方法?”
“很難做到嗎?我還以為生前沒有機會的你會以此為藉口出手呢。”
“您把我看成甚麼啦!”
“將酒池肉林掛在嘴邊的新屬下。”
對不起是我錯了,可以不認帳嗎?導演,請把我人生的黑曆史剪掉!
“對不起!是我太得意忘形了!還務必告訴我其他方法。”
“其他方法?那就隻剩下找到一位守護靈讓其平時多儲存陰性能量,必要時再釋放。”
這是甚麼繞遠路的方法啊!麻煩決策上層與基層接軌好嗎?在哪裏能找到一個守護靈還馬上收集甚麼陰性能量供給我啟動“紫微”啊!
“這也不行啊!我從哪裏找來一個守護靈啊!”
“唉,那真是可惜了,方法就隻有這三個而已。”
隨著殿長的言語,心情也跌落穀底,看來這股力量終究是與我無緣,可就在這時,那雙緊握卷發少女的手突然感到空虛。
迴過頭來發現卷發少女喘著氣跌坐在地,腳上還有被割傷的痕跡。
身後的黑袍人依舊怪模怪樣地前進著,但是從那黑袍底下卻是不斷發射出如刀片般的細石,對著我與卷發少女發動攻擊。
“對不起,我走不動了,師父你先走吧。”
卷發少女開口說道,在劇烈運動後,全身都被汗水淋濕,當然,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會有十公升的汗水。
在黑袍人漸漸接近的情況之下,我迫不得已口詢問。
“你願意給我你的血嗎?”
對於我的問題,卷發少女擺出疑惑的表情,氣喘籲籲地看向我。
“就算死到臨頭,就算是惠我良多的師父,第一次也是不能隨便給的。”
這個迴答與我想的差了不遠,大概猜得到會有這種結果,不如說對這個答案感到滿意。
“說得好,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奮力將卷發少女背上,可是加上這重量大概不用幾分鍾的時間就會被追上了。
然而比起追擊更麻煩的是,不斷從後方飛來的碎石,不斷地打在我與卷發少女的身上,這樣下去之前領先的距離優勢也會很快消失殆盡。
就在這時,一枚較大的石塊打中了少女的腹部,吃痛的卷發少女從我背後摔了下來,這下子可就鐵定逃不掉了。
“該死,難道沒辦法了?”
見狀況緊急,隨口辱罵了一句卻沒想到電話中傳來殿長的聲音。
“真是的,你這下屬真愛惹麻煩啊。”
沒想到神明大人竟然還沒有離線,天界的業務真的有這麼閑嗎?
“我就先幫你這一次吧,不過下不為例。”
隨著殿長的話語,一股金光從手機之中竄出,壟罩了我的全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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