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兄弟離開了戰場,前往拉米德所說,方舟在附近的據點前進,僅留下潤恩整理場地。
女吸血鬼則火速趕迴了睡袋所在的屋子,因為此時的天色已經變得深藍,約莫再過兩個多小時就會見到太陽初露朝顏宣布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至於說到為何我現在騎著摩托車在小巷中東穿西躲是有原因的。
其一,因為本車目前超載,車上有三個人,其二,三個人中還有一位乘客沒有戴上安全帽,為了怕見到警察大人與罰單所以我選擇迂迴路線。
繞了好一段路,終於在太陽尚未升起之前趕到了醫院,這是一間熟悉的醫院,我在這裏住院了兩年,另外複健了半年,也差點在這被送入停屍間。
“爸爸他們被送到這裏來嗎?”
“根據地方新聞的報導是這樣沒錯,何況這附近最大的,而且有地方停救護車的醫院也隻有這間吧?”
先前就已經用手機在網路上查證過,但是名為金家鹿的少女依然不放心,她的緊張連帶使一旁的少年,名為金子鈴的漂亮男孩跟著不安。
“好了冷靜一點,先進去吧,在這裏擔心一點用都沒有!
這時間拜訪醫院一般來說是不被歡迎的,雖然真有要事不至於被掃地出門,但是值夜班的醫護人員身上都散發著某種寫著“不要煩我”的殺氣,深切地表現出此份工作並不輕鬆的現實。
“我去找個人問一下!”
少女如此說著,卻往值班臺的反方向跑了,看來不隻是我,就連少女也感受到醫護人員的怨念,更別說有著隻要不硬撐就顯得個性懦弱的少年,此時已經躲到我的身後去了。
就在我再次為醫護人員的艱辛感到歎息之際,我見到了少女即將搭話詢問的目標。
那是一位身材姣好,發長適中的女性,而且我知道她長得很漂亮,我更知道現在應該去阻止少女叫住那個人。
但是來不及了,隻有暫時消失才不會被發現。
“這麼晚了有事嗎?”
在護士轉頭過來之前,我已經躲到了柱子後方,聽著那名女護士意外溫柔的聲音,真沒想到有人能在這時間維持這樣好的脾氣。
“那個,今天應該有三個人一起被送來,那是我們的家人。”
少女見對方比想像中的還要和藹可親,便放大膽子開口詢問。
“這樣?可是這麼晚了,你們沒有別人陪同嗎?”
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啊!一般不是說請這邊走嗎?果然這年紀的小女孩在這時間出現在醫院還是不太妙嗎?
“陪同?雖然不是親屬但是是朋友可不可以?”
“朋友?成年了嗎?”
“應該成年了吧,剛剛才騎車載我們過來。”
沒想到不過幾秒的時間,我已經要被賣了,可是我還沒有放棄,我會一直躲在這根柱子後不出麵,就請這位護士快點履行自身職責帶著兩個小家夥去見父母吧。
“嗯?阿冠呢?”
少女邊對著在一旁的弟弟發問,邊轉頭四處找人。
說起來阿冠是誰!你到底想找誰啊!
“剛剛還在啊!
可愛的少年也偏著頭四處尋找,然而現在身為被搜尋目標的我卻有些迷惘了,他們要找的人真的是我嗎?
“阿冠!”
“不要太大聲,這裏可是醫院,找人就交給我好了!
少女稍稍放大聲音,便被櫃臺值班的護士冷眼斜視,美人護士見狀連忙製止,一邊說出了讓人感到不安的話。
隻見護士閉起眼睛,擺出像是在冥思的神情。
糟了,太久沒接觸,都忘了這家夥還會這一招,仔細想想以前捉迷藏好像還沒贏過這個家夥。
就在此時,護士的雙眼張開,緩緩地走向我所躲藏的柱子。
麵對這漸漸接近的危機,我得做些甚麼才行。
“為什麼你會在這裏?為什麼你要拿著院內的傳單遮臉?”
在傳單的另一邊,似乎有著一個美人護士在說著讓人難以理解的話,但是我現在看不見她,相信她也看不見我。
“你在說甚麼?我不認識你啊,而且傳單就是要給人看的吧?”
“這招你上次就用過了!而且你要看傳單之前得先把它反過來吧?字倒過來要怎麼看啊!再說你一個大男人看乳癌、子宮癌,子宮抹片篩檢的傳單做甚麼?”
“我我我,我怕長出子宮來!”
隔著傳單,我隨口胡言亂語,然而不隻旁人感到詭異,連我自身都感到詭異,人腦捕捉符號的力量真讓人不敢恭維啊。
“甚麼。
“不是我是說我絕對不揮刀自宮!”
“你到底在說甚麼啊!”
忽然一隻白皙的手
從傳單底下穿出,這招式我已經看了不下百次,而且每一次都逃不出這隻魔手。
一如過往被揪住衣領,傳單掉落在地上,熟悉的白狐綴飾在眼前晃動,熟悉的美人護士在眼前,與幾天前相同一直都是那樣剽悍,她是我的同班同學,蘇洛。
“女俠我錯了!饒命行不行?”
麵對此等危機,我連忙求饒,俗語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我不是要這樣做!總之你不要每一次都說這種會讓人揪住你衣領的話!”
“別說得好像是別人的錯行不行!不管怎麼看,揪住別人衣服這件事明顯比較有問題吧!”
對我的態度感到困窘,美人護士連忙把手放開,這家夥從以前就是吃軟不吃硬的類型。
“。“⒐冢
少女忽然走了過來,然而這叫喚卻讓我與美人護士麵麵相覷。
“你甚麼時候改叫這個名字?”
“我哪知道自己甚麼時候叫這個名字了?應該說我根本不叫這個名字啊,也沒叫過這個名字!
“可是那幾個外國人不是都叫你冠哲大仁嗎?”
聽到我與美人護士的問答,少女一臉疑問地迴應。
“但那不是我的名字啊。”
“唉?我還以為你是西**。”
“怎麼會想到那裏去啊!”
西**?在少女心中的西**是甚麼樣子!我看起來像來自大量出產**與高僧的種族嗎?
“因為最近地理課剛好講到西藏,說到一個西**叫甚麼仁的!
誰。科顓s才仁嗎?中學連他孩子都不一定會說到吧?還是甚麼仁波切?不不,先不管那個了,再怎麼姓名開放,中式命名才是主流好嗎?名字如果起太長寫起來可是很麻煩的!
“這個家夥可是跟西藏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跟他扯上關係就是汙辱西藏了。”
“你說甚麼鬼話!為什麼跟我扯上關係會被汙辱!我家可是有西藏天珠,前陣子去投九宮格就拿了一條!”
我還未迴答少女的疑問之時,美人護士已經先行迴答,不過這個迴答很奇怪啊!為甚麼跟我扯上關係會是汙辱西藏!難道西藏比我幹淨嗎?不對!我跟吐蕃都死很久了好嗎?有點屍臭算不了甚麼的。
“你怎麼會有去投那種東西?”
“沒甚麼,本來是想換隻滑鼠的,剛好贈品裏麵有,而且投一次才五十元就去碰碰運氣,你知道的,依照滑鼠的價格如果成功就算賺了吧?”
我的抗議沒有傳達給對方,美人護士隻對她有興趣的部分發出質問。
話說迴來,我為什麼要迴答得這樣詳盡啊?
“所以為什麼會有天珠?”
“安慰獎!
“……”
“別這樣看我。∥译b是手癢想投球不行嗎!為什麼要對我露出鄙視的眼神啊!我的魔球你又不是沒見過!”
“總之這個家夥完全不是甚麼了不起的家夥,跟**還是聖人都沒關係,也不叫那個名字知道嗎?”
努力地為自己發聲,可惜這份心力再次石沉大海,美人護士對我選擇了無視,轉過身對少年少女開口。
可是這個結論下得是不是有點早?本人現在也稍微有點背景好嗎?即使那個此時不好提到,但說出來就怕嚇死你!我可是英靈喔!怎麼能隨隨便便被誤會跟聖人沒有關係呢!
“甚麼叫不是那麼了不起的家夥。÷}人也是人生父母養,美醜胖瘦也不相同,你憑哪隻眼睛認為我沒那麼了不起。
“憑我認識你八年多!”
“哼哼哼,八年可是我人生的一半都不到呢,怎麼可以說認識我呢?你既然都能當護士了,我當當救世主還不成嗎?”
話剛說完,忽然有股比唐三藏念緊箍咒還要具有殺傷力的攻擊降臨在我身上,那隻看起來沒甚麼力量的纖纖玉手扣住了我的頭蓋骨。
“每次想出那些沒營養話的就是這顆腦袋嗎!”
“停停停!反對暴力!痛。∥艺J輸行不行!我又沒大鬧天宮,你別沒事就用五指山壓人。
麵對沒三句話又再次出手進行武力介入的美人護士,我連忙求饒,然而這次對方並沒有直接鬆手,僅僅減輕力道,看來以後揶揄對方照顧病患能力的話題還是少提好了。
“總之啊,這家夥不叫那個甚麼冠的,你也好好自我介紹!”
“你們好,我叫巫權紫,巫權紫的巫,巫權紫的權,巫權紫的紫。”
“你這樣誰聽得懂!”
對著少年少女擺擺手,一邊進行自我介紹,可惜這舉動很快又遭到美人護士的暴力糾正。
“唉呦,小聲點這裏是醫院耶,護士
小姐!
“你,你以為是誰害的。
因為我的提醒,忽然發現自己還在值夜班的美人護士紅著臉,有些害臊地瞄了一眼在值班臺閉目養神的前輩,一邊壓低音量惡恨恨地將問題推到我的身上來。
“總之我是巫權紫,旁邊這個是蘇洛,偶爾會蒙麵的蘇洛,哎呀!”
我指著美人護士講解,試圖以輕鬆的方式讓彼此認識,卻再次遭到慘痛鎮壓。
“誰是蘇洛。∧銢]看到我胸前有名牌嗎!不要教壞小孩!我叫蘇黛落!”
看著美人護士以迴紋針別在胸口的名牌,一旁默默不語的金子鈴臉似乎紅了起來,這個小鬼是想到甚麼了?
就在這時,少女忽然插話。
“你們關係很好嗎?”
“嗯……就隻是多做了幾年的同學而已!
麵對這個問題美人護士一臉陰沉地迴答,讓人不禁懷疑,難道跟我當同學有這麼糟嗎?
“是嗎?我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耶,肢體接觸那麼頻繁!
就在這時少女又說出了不可思議的言論,看來有必要導正現代少年少女的認知。
“才不是那麼一迴事,這個男人婆可是跟我同年齡呢!據說啊,男女相差五歲以上比較能減少衝突,所以說我真正的妻子現在應該跟你差不多年紀才對!”
“誰是男人婆!還想老牛吃嫩草!找死嗎!”
“痛痛痛痛痛!放開我!”
這樣暴力還說自己不是男人婆有沒有天理!為了不要傷害美人護士的自尊我可是努力地將“婆”這個自家進去,勉勉強強承認她是女性!
“你們別聽他胡說,這個家夥注定娶不到老婆!
“不隻肉體傷害還要對我的人生下詛咒,你是對我有甚麼深仇大恨啊!”
就在我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美人護士忽然露出了一種奇怪的表情,把抓住我的手鬆開,稍稍沉默了一會。
“對了,你們不是要來探望剛剛被送來的那幾個人嗎?”
十分突兀地,美人護士的情緒似乎冷靜下來了,在我們三人麵麵相覷,未能明白方才瞬間究竟出了甚麼事時,這位不及格的白衣天使已經引導著我們三人往病房前進。
我悄悄拿出其中裝著夢魘的小瓶子,這是女吸血鬼的傑作,用來清除三人記憶的優良道具,也是使少年少女能夠迴到日常的秘密武器。
由美人護士帶路,利用特權讓我們得以在這朝陽初露的時刻探病。
然而房中的三名金家人卻個個熟睡,看來是沒有打算醒來的征兆,顯然女吸血鬼所製作的夢魘十分有效,利用這種小巧的魔法就能讓人分不清楚真假,如果被施術者的意誌太過薄弱甚至可能會產生譫妄癥狀,雖然這劑藥應該沒有那麼強,但一個禮拜左右的精神不濟卻是免不了的。
即使沒有與家人成功交談,可在見到家人後少年少女似乎都已經放下一顆心,坐在此樓層的大廳中露出疲憊的神情,明顯是因為安心後疲勞湧了出來。
就在我盤算著是時候離開時,已經換下護士服的蘇洛走了過來。
“我要下班了,你們要走了嗎?”
“我是覺得該走了。”
“嗯?可是我們家壞了!
聽到我們的對話,一直昏昏沉沉的少女忽然醒來,開口說道。
“不如住我家好了,我家空間還滿大的。”
家中經營開道場的蘇家確實很大,印象中光是外觀建築就有三棟,一是隻有一層的訓練道場,二是一樓作為櫃臺以及中醫診所使用,二樓則是做為指導室與治療室,三四五樓則作為居家使用的主樓,第三間是供奉道祖與守護神,並用來放置雜物的兩層小樓。
然而我現在有許多理由不能讓這兩個孩子去蘇洛家住下,所以必須拒絕才行。
“又要把人帶迴你家道場去改造成超級野蠻人嗎?我認為有我妹妹一個受害者就足夠了。”
就在我說這句話時,在一旁一直低著頭的少年偷偷地抬起頭來,顯然是對話中某些部分感興趣。
“可是兩個女孩子……”
“哪裏來的兩個女孩子?這兩個雖然很像但卻是龍鳳胎喔。”
“唉?”
對我說的話蘇洛愣住了,顯然是一時反應不過來。
“如果是我那裏還能照顧,畢竟源光也在,但你家除了那個暴力老頭外根本沒有其他的男的吧?難道你要他穿女裝嗎?”
“是,是這樣嗎?”
“正是如此,總之先讓他們住我那,再試著連絡他們的親戚看要怎麼處理!
聽了我的話,蘇洛頻頻點頭,看那模樣顯然是還沒從震驚中恢複。
我也得盤算該如何迴家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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