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論是,這三位已經成年的女性,談話內容很開放,也非常恐怖。
之後,迴到住所,在心理有所準備之下,連續被羽音砲轟了很久的時間,到了晚餐才放過我。原本以為耳朵終於獲得清靜,誰知道我在幫忙清洗餐具的時候,她居在客廳裡麵對著廚房碎碎念,還被緒方爺爺調侃說我這隻白狼被獵人盯上,無處可逃了。後來,緒方爺爺終於是看不過去,他親手做了年輕時代所學的特調果汁,由於風味獨特,才使得羽音轉移注意力,和更紗與飛燕三人一起熱烈討論特調果汁的味道。
“蒼,難為你了。”
“啊哈哈……”
為了逃避戰場,我拎著裝有果汁的玻璃杯,獨自走到廚房外麵的後院,而緒方爺爺跟著走出,陪我一起坐在後院的草地上。
“我和女性接觸的經驗機會並不多,無法幫你說話,抱歉了。”
“緒方爺爺,千萬別這麼說。”我拿起杯子,搖了搖裡麵的果汁:“這杯果汁,已經是相當大的幫助了。”
“哈哈……其實我蠻欣賞你的氣度。無端被指責那麼久的時間,若是當時年輕時候的我,隻怕早就承受不住,離開屋子了。”緒方爺爺仰望著夜空,笑得頗為無奈。
“嗬,緒方爺爺,這點恐怕讓您失望,要不是因為認識的關係,我也會跟您一樣的想法。無理取鬧得有個限度,過當了,隻會增加別人對自己的厭惡感,哪怕是心理有所缺陷的關係,也不能因此而傷害到他人。”
“嗯,我認同你的說法。男女一向是不平等,不管是心理上或生理上。唯一被認同的,也隻有位置的對等,以及社會所期待的觀感而已。”緒方爺爺先是笑了笑,接著卻是搖頭,彷彿就像是在否認自己剛才所說的論點一樣。
“所以,男女根本就不可能平等。”我將玻璃杯放到一旁,舉起雙手,看著:“弱的一方,永遠都是女性。萬物主宰賜與男性強壯的體魄、堅毅的信念、以負擔一切的雙手、著實紮根並且勇往直前的雙腳,最後再加上一顆溫柔的心,說穿了就是為了保護弱的一方,女性。”
“哈哈,先是否定自己的論點,然後將自我主張的觀念給合理化,溫柔笨蛋如出一轍,你果真是須佐的孫子。哈哈哈──”緒方爺爺開心地拍打我的肩膀。
“爺爺教誨過,女性掉淚,萬罪根源大部分來自於男性,這是男性與生俱來的業,既然得背負,那就以溫柔的心去對待所有,那怕是自己的仇人,甚至是女性,抉擇之後,一刀入體時就得笑著,諒解所有,初衷以對。”
語畢,笑聲不再,那隻慈祥的手悄然放下,長歎之後,緒方爺爺凝望著地麵,“一刀沒入身體的那人,若是你的好友,你也能夠笑著嗎?”
“我會哭,微笑著哭。”椎心刺骨的痛苦,我體驗過,而且是女性。
“哈嗯嗯……”緒方爺爺拿起我稍早擺在一旁的玻璃杯,接著起身:“強者的心思觀念多為極端,自己如此,須佐亦同,連你也不例外。”
“蒼,世途艱辛,相信你已經體驗許多,未來的路想必也是如此。你的前途,我無法給予太多建議,隻想說……無論任何代價,努力生存下去。”
緒方爺爺進屋之後,我持續思考著最後的那一段話。我想,他應該體會得出我經歷過許多外人不知的事情,而剛才反問的那個問題,似乎隱喻曾經手刃過……
“唉──”
“變態,歎甚麼氣?”
啊啦,被冠上變態了。
迴頭,隻見羽音在屋子裡麵,隔著紗門,眼神飄浮不定。
“沒甚麼。”避免多話又再度被砲擊,我將視線移迴夜空,靜靜地坐著。
耳聞紗門打開的聲音,眼角餘光見到羽音走到後院,跟我保持了一段距離後坐下,雙手抱著膝蓋,抬頭望著遠處。
“我不是故意要來找你說話,隻是剛好拿杯子進廚房,恰巧看到你而已。”
喔。
也許是我沒出聲迴應,現場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我發現羽音有所動作,轉眼望去,看到她鼓著雙頰在拔草地上的綠草。
“自然維護不易,別那麼做。”
我的冷語,得到的是一記白眼,但我沒在意,迴頭過來繼續坐著。
“剛……剛才發現到你……我是說你的背影,感覺很寂寞……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說得太過火,所以你……”
啊啦,總算有自覺了。
“但是你也很奇怪!”
啊,又開始激動了。
“正常人被這麼說,一定會非常生氣,師範說不僅會互相吵架,而且還有可能出手。而你……為甚麼你總是隻擺著一臉正經的模樣,悄悄的走開……難道都沒有生氣嗎?還是認為我是個既麻煩又囉嗦的女人,懶得理會……”
師範?羽音的偏差觀念,該不會是被那所謂的師範給影響了。
“唔……都沒反應,感覺我好像是個在自語言語的瘋女人……算了!不跟你說話!”
羽音猛然起身,結果重心不穩又跌坐迴草地,接著臉紅起來,走上臺階時卻被絆住,踉蹌了數步終於穩,之後像似生氣般重重的跺地,好不容易進門之後居然重甩紗門,反而被緒方爺爺大聲斥責,真是笑死人了。
嗬……唉,撒嬌得不到迴應,加上被見到羞愧的糗事,羽音可愛的程度還真不亞於我那群妹妹,有趣。
晚上十一點鍾,確定所有人都已經入睡之後,我自房間瞬移到屋外,接著隱蔽身形移動海灘別墅,憑著八雲下午所給的資訊,找到五樓最左邊的房間。敲門前,我轉頭望向右邊,發現長廊處的裝潢極致華麗,舉凡壁飾、地毯、走道上的藝術品,甚至是窗戶和窗簾皆非平常所看得到的樣式。這才知道,偶像遇到逼命事件後還得上臺,先不提敬業精神,光是能夠賺一大筆錢就值得拚命了。
“我是白銀。”輕敲房門兩下之後,我輕聲說。
不消多時,房門打開,八雲見到我後笑了一下,接著便被她引進門去。
“白銀哥,你先坐著,我去準備飲料。對了,要冷飲或熱飲呢?”
“我準備了巧克力,若有熱紅茶就完美了。”我說。
“好的,我泡一壺蘇格蘭紅茶。”
八雲的房間,約有我目前住的四倍大,房間左邊有浴室,是個乾溼分離的淋浴衛浴組合。除此之外,水晶吊燈、雙人床、床頭矮櫃、大型衣櫥、供兩人使用的茶桌椅、備有筆記型電腦的書桌、誇張的是居然有小型流理臺和冰箱等各種小家電,豪華程度簡直跟高級飯店的房間沒甚麼兩樣。
我走到茶桌前拉開椅子坐下,接著喚出時光銀行,拿出一盒巧克力擺到桌子上,收起時光銀行後再度觀察房間時,這才發現八雲身穿淺藍色小背心和白色短褲,加上頭發變長,比以前更有女
性味道了。
“八雲,我突然覺得深夜拜訪女性房間似乎有點失禮,妳會不會介意啊?”我尷尬地問。
“嗬嗬。”八雲將茶具端來,分別擺好茶杯組之後便坐到對麵椅子,接著拎起茶壺將兩人杯子倒至七分滿:“請用。”
“謝謝。”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紅茶:“嗯,雖然是夏天,但紅茶還是熱得比較好喝。”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八雲開心地喝著茶。
“對了,妳還沒迴答剛才的問題。”
“是我邀請你來,又怎麼會介意呢。白銀哥,我沒有你的手機號碼,可不可以……”
這時,我才驚覺和八雲認識以來一直沒和她交換過手機號碼,於是趕緊從口袋拿出手機並開啟紅外線訊號,“來交換手機號碼和信件地址吧。”
“嗯。”
八雲開心地離開座位,走到梳妝臺去後迴來,兩支手機連結之後,終於交換彼此的號碼了。
“以後可以寄信給你嗎?”
“當然可以,直接撥電話來聊天也行喔。”見到如此燦爛的笑容,說甚麼也得答應。
“好的,謝謝。”八雲注視著手機,表情盡是充滿著欣喜。
“對了,關於一文字透的護衛工作,妳還要打工多久。”
“持續到暑假結束。因為華音跟我一樣在學,暑假過後得恢復學生身分……啊!糟糕!”
見到八雲雙手遮住嘴巴,我笑了笑,伸手搭住她的頭,“難怪上次妳們互動的那麼自然,原來都是女孩子。”
“嗚……怎麼辦,太高興跟白銀哥交換號碼,結果竟然把秘密說出來了。”八雲的表情有點沮喪。
“啊哈哈,別緊張,我們又不是外人,我會守住秘密的。”我摸摸八雲的頭,表示安慰。
“嗯。”
把手拿開時,發現八雲雙頰暈紅並抬眼看著我。“嘖嘖,頭發留長了,表情也跟著改變,真的愈來愈像女孩子了。”話說完之後,我伸手輕敲她的額頭,“隻不過,太奇怪的念頭我依然不接受,我當妳是一位能以**心的好朋友,了解嗎?”
“我知道啦。”八雲微微地笑,接著舉起右手握拳坐了一個振奮精神的手勢:“嗯,我們是好朋友。”
“嗬……”我笑得挺尷尬,因為八雲剛才做那個動作時,看到兩團不會出現在我身體上的東西在晃動,小背心底下,難不成……不!不!當事人就在麵前,思考這種問題太失禮了!“呃……既然打工時間得持續到暑假結束,那麼豈不就沒時間遊玩了呢?”我連忙問。
八雲搖搖頭,“沒關係,我把護衛工作當作是種修行,何況以後我還得繼承家業,趁現在這個機會多了解,我相信對自己會有所幫助。”
唉,八雲的個性跟小楓很相似,年紀輕輕就有此成熟觀念,待人禮貌又溫柔,真是讓人心疼的女孩子啊。
“白銀哥,你的表情似乎有點哀傷,是怎麼了。”
聽見八雲的關心話語,頓時覺得好窩心,“八雲,以後若是遇到困難,別一個人悶在心裡麵,妳的身邊有許多人可以依靠,了解我的意思嗎?”
“我知道,也謝謝白銀哥為我擔心,八雲會堅強,不會像以前那樣子太過於執著了。”
“我相信妳會堅強。”
嗬嗬,現在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位父親一樣在叮嚀女兒,真有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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