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櫻聽見緋夜的自責，轉頭時發現她緊握雙拳，還激動地咬破自己的下嘴唇她。銀櫻立即抱住緋夜，不停地搖頭哽咽，“姐，別這麼對待自己，縱使有錯，妳這樣做也是於事無補。我們目前所能做的，也隻能靜靜地守護並祈禱他會平安無事。還有，若是他恢復過來知道妳如此傷害自己，他會很生氣的喔。”


    “雖然此事哥已經原諒了我，可是主因還是在我，見到他如此異常，我怎麼能放下心。剛才聽剎那所說的話，我更加擔心他的安危……我……嗚……我該怎麼去麵對……”


    緋夜整個人攤坐在地上，雙手拚命搥打地麵，而雙手創傷所噴濺出的血液，染紅了自己臉頰，她十分懊悔自己引來素盞鳴尊，致使他受到如此大的傷害。緋夜痛苦不以的身心，隻能借此自殘方式，來表達自己愧對眾姐妹的心情。


    銀櫻見狀後生氣地揚手甩了緋夜一巴掌，接著她指向小楓她們三人，對臉頰**低聲啜泣的緋夜大聲說話。


    “妳看妹妹們！目前大家都處於悲傷狀態，我們也都很擔心哥的安危，但卻不是以妳這種自殘方式。沒人在責怪妳引來素盞鳴尊，就算不是因為妳，他也會來找哥，就如伊邪姐所說，這是因果，無法避免掉的因果。數千年前，我們之間的命運齒輪就已經開始轉動，我被封印在富士山上許久之後，伊邪姐就神寄命到我的身上，姐姐妳大隔到現今時代成為與他同姓氏的家族，而三姬神一一變成他的妹妹，要知道這並不是隻有妳一人的關係。若是因果有錯，那我們全都有錯，錯在不該成為他的妹妹，錯在不該讓他如此疼愛我們，妳敢這麼對他說嗎！敢說謝謝他的錯愛，不該成為他的妹妹嗎！會發生的事情是避不開也躲不掉，哥絕不會以此理由來否絕掉我們。他曾經表示，迴到這世界來最令他感到幸福之事，就是認了我們這群妹妹，而如今妳卻隻是單方懊悔自己的行為，看看妳雙手所流下的鮮血，妳能想像哥見到後會是何種悲傷神情嗎！”


    “當初我們到琵琶湖遊玩，就因為我的任性傷害到了哥哥，見他重手打在自己胸口上，帶著滿臉落寞的神情離開，我好心痛，痛到想結束掉自己的生命。可是我並沒這麼做，因為那隻會讓他更加痛苦，自己也得不到任何諒解，所以我決定認錯，而不是像現在的妳一樣獨自哀怨。姐，若妳能體會我所說的話，就請振作起來，這不是妳一個人所能背負的煎熬，我們應該跟小楓她們一樣，要相信哥哥！”


    緋夜聽見銀櫻所說的話後，流著淚水自己在心中反覆想了許久，她看著銀櫻正施法治療自己雙手上的傷口，抬頭見到前方小楓她們望著上方，不停地在祈禱，頓時覺得自己竟會如此幼稚，連比她小一世代的三神姬都還幼稚。


    銀櫻發覺緋夜情緒恢復了許多，也知道她已經完全想通，在治癒好她的雙手之後，銀櫻扶起緋夜，“姐，陪她們一起為哥祈禱吧。”


    “嗯。”緋夜點頭之後，擦乾淚水，默默地跟隨銀櫻走往小楓三人身邊過去。


    在一旁觀看兩姐妹談話許久的伊邪那美，她歎了一口氣心想，這木花開耶姬的變化已經超乎自己所想像。所有妹妹裡唯獨她等待蒼最久，自己神寄命在她身上不過是這幾百年來的事情，但她是獨自在富士山等待至少有三千年以上。命之刻印後接著是神之刻印，這小女孩認真程度比三姬神之首的小楓還要更甚，所有因果都是由她開始，等待數千年之後，在富士山上見到中學時期的蒼，也正式開啟完結因果之路。可是我總覺得事情跟當初預言有所誤差，他不該會認識這麼多位妹妹才對，這跟六代超脫離去前所說完全不一樣，是哪個環結中有錯嗎？


    伊邪那美正在傷腦筋的同時，眼睛餘光瞄到在遠處雙手掩麵哭泣的紫苑，她更加地深歎了一口氣後，轉頭對正在反省的笨蛋夫婦，“媳婦，妳們將那女人帶離開這裡，順便交代後頭的笨蛋帶那二姐妹一同離去，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還是離開比較妥當。對了，素盞鳴尊，去抱你的小妹，也將她一併帶離。”


    京都禦所上空之處，已經守護蒼異變許久的剎那和伊莉雅，她們二人神情非常慎重地觀察蒼


    身體的變化。


    蒼的身體周圍已經開始聚集冰霜，漸漸地背部左右兩方形成有如鳥類翅膀的結構，無數銀色菱形晶石像是羽毛發般出閃耀光茫於蒼的後背展翅，翼幅寬達至五公尺。


    飛在剎那對麵的伊莉雅，當她見到蒼身體後方竟然出現羽翼狀的物體之後，覺得相當古怪地問，“剎那姐，哥的背後怎會長出那種東西呢？”


    “冰晶羽……”剎那低聲**了幾聲，她的臉上神色轉變得更加嚴肅，“以前妳也見過，是在他受到極大創傷於瀕死之前的自我防禦係統。”


    “冰晶羽？我聽見後心裡有些忐忑不安，總感覺事態似乎會相當嚴重。剎那姐，冰晶羽會引發何種現象？”


    “展開第一對時，氣溫會開始下降，第二對結霜，第三對降雪，第四對會降下凍雨，第五對萬物凍結，第六對會變成永凍冰，當十二翼全展開之時就已經是絕冬時刻，所以冰晶羽又有絕冬羽之稱。”剎那對伊莉雅解釋完後，舉起左手比出三根手指，“三次，我們已經有三次遭逢過絕冬時刻的經驗，不過都沒見到最後一刻，因為哥每次都是在我們被冰凍之前，於無意識狀態下將我們送離該空間。”


    伊莉雅雖明瞭所解釋的嚴重性，但她心裡還是相當疑惑，“剎那姐，聽妳解說的如此詳細，這些事情是哥告訴妳，還是妳替他所想的名稱。”


    “哥並不曉得自己會變得如此，我隻跟他提過一些會能量暴走初淺之事，因為深怕在他知道詳情後會遭到過大的刺激，讓他產生不安，所以隻提到他會沉眠而已。其實名稱這事我自己也感到非常不解，當第一次見到他異變之時，腦海裡就自然響起這些名稱，感覺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告訴過我，但我總想不起是誰告知我這些事情。伊莉雅，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瞭解，關於他的部分事情隱約中似乎有著無法去探尋的感覺，阻擋在前。比如到阿斯嘉特尋得妳之後，那位芙麗嘉提到七彩水晶能修補他身體缺陷，當妳問她為何會知情時，她也是說不出口。跟隨哥這麼多年以來，我經常在思考著，我們和哥的關係到底是甚麼，為何會一直陪伴在他身邊，陪伴他不停地飄流在許多次元裡，我真的想不透。不過，在這一千多年過後，第四度相聚的開始，我和妳的身上都起了變化，我左手臂上的符文字，妳右手臂上的符文字，感覺像是在引導我們走往疑問終點方向。老實說，我隻希望我們不會有第四次的分離，因為我已經忍受不住那種孤寂感，那種因見不到他、既孤獨又痛苦的感覺。”


    聽著剎那說著這些過往的事情，伊莉雅心有所感地，“我也不想再跟他分開了，那種孤寂感，真的好痛苦。其實，我也曾經想著，我們究竟來自何處，為何我們會化成武具在他身邊，又為何能夠有自我意識，總總許多問題，我真的想不透，也不明白。剎那姐，哥曾說過他的心願，就是想知道為何會被父母拋棄，那我們……我們也有父母親嗎？”


    伊莉雅問到剎那心中一直想知道的事情，也是讓她擱在心中不願提起之事。剎那低頭時看到飄往地麵閃耀著光茫的霜雪，接著抬頭望向前方，雙眼依舊空洞的蒼，背後形成第二對羽翼，已經開始結霜了。


    “這是第二對了，剎那姐，到第六對為止，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半個小時，若那三女神還未能及時趕迴，以地球時間半個小時之後，會變成冰凍星球，直到他自然甦醒過來才會自動化解掉冰晶羽。隻是那時候，地球早已經是萬物滅絕，變成一座死星。伊莉雅，妳還能夠再度跟阿斯嘉特連繫嗎？”


    “沒辦法，在取得七彩水晶的同時，我已經跟他們再無任關連，哥體內的四大寶具之力，恐怕也早已自行消散掉了。”


    剎那口吐冰霜氣息，望著前方因為情緒激動致使身上的淒雷猛閃的伊莉雅，姐妹倆都無法解決之事，她隻能歎息再歎息，輕輕地叫喊他的名字，“蒼……”


    而今，已經展開第二對冰晶羽的蒼，其身體外圍已經逐漸散出許多冰霜，以他為中心慢慢地往外擴散出去。


    伊莉雅見到這位自己最喜歡的人竟意識散離變得


    如此，而自己卻無力去幫助他，心裡極為煎熬。雖然對麵的剎那神情並無太多變化，但伊莉雅知道她的心情也比自己好不到哪裡去。在人形本體時的剎那能力非常強大，而自己則是在化成武具時為最強狀態，這是互補，也是在久遠前二人所下的決定。為了能讓蒼在找到任何一位時都能保有最強的戰力來保護自己，所以姐妹倆默默地許下這個誓約，以最強的保護者以及最強的武具，陪伴在他的身邊。


    另一個次元，擁有異常時間軸的空間裡，阿斯嘉特世界樹旁，還在兀爾德之泉邊祈導泉水的三姐妹，她們胸口同時發生刺痛之感，意識到遠處的主人身體產生了變化，紛紛地流下淚水。而悲傷的淚滴，分別滴落到淡藍色的泉水裡，濺起而產生的波瀾形成漩渦，以逆時鍾方向將泉水變成透明無色之水，跪在泉水邊的三姐妹，其身形已經由幼童體形轉變成女神形態，恢復了真身。


    本名為兀爾德的奈奈，是掌管過去的女神。她張開雙眼之後，伸手輕沾了一下泉水，將手指上的水滴，變化成裝有泉水的透明小瓶子。她將瓶子放進覆蓋在身體上的黑色薄紗，麵對兩位妹妹，憂傷地歎息，“沒想到恢復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要跟他分開……”


    本名為蓓兒丹蒂的依奈，是掌管現在的女神。她眼眶泛紅並輕咬著下嘴唇，望著泉水上自身的倒影，神情顯得相當落寞，“主人，我們隻能陪你到此刻而已嗎？”


    本名為詩寇蒂的理奈，是掌管未來的女神。她緊握著拳頭，強忍淚水並以顫抖的嘴唇開口，“他……他竟然是在這種時刻與我們分開，我好不甘心！”


    “都已經是完全形態的妳們，想必是意識到他身體起了相當大的變化才是。”


    發話者正是在旁觀看已久的奧丁之妻──芙麗嘉。芙麗嘉是眾神當中唯一擁有預知能力的女神，也是掌管婚姻及家庭之神。


    “命運三女神，稍後在幫他渡過這次的危機，也是妳們和他緣份結束之時。也別太難過，這個世代雖然隻能短時間相處，但在未知的未來當中，也許還會有屬於妳們和他的時刻存在。”


    芙麗嘉忽然道出這段話，其所指之意已經非常明顯，讓三姐妹心中感到十分興奮，她們還著雀躍心情各自對看了數眼，之後紛紛對芙麗嘉行禮感謝。


    “芙麗嘉奶奶，謝謝您，謝謝您能打破禁忌告訴我們這件事情，身為三女神之首的兀爾德，帶領蓓兒丹蒂和詩寇蒂，在此向您致上最高之敬意。”


    芙麗嘉眼見三女神即將拜倒在地上，她微笑地輕揮右手，以神力將三姐妹扶起，“這並非打破禁忌之語。白銀蒼不是阿斯嘉特裡的神族，也不是此空間之人，所以我所說的話皆不會引起阿斯嘉特混亂，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說太清楚，否則就失去讓你們再次會麵的驚喜，嗬嗬。”


    兀爾德收起驚喜的神情，對芙麗嘉次行禮，“能得到您的贈語，就已經是莫大恩惠，我們會守住這項讚禮，等待彼此再次的相遇。”


    “詩寇蒂也會等待再度和主人相遇之刻。”


    詩寇蒂話說完之後，兀爾德見到蓓兒丹蒂雙手緊抓身上衣裝，雙頰紅通通地不發一語，她苦笑了一下，想詢問芙麗嘉來此之意。


    “我來此是因為接到奧丁和昆古尼爾連繫的事情，妳們主人目前正處於相當危急的狀態，而且我也感覺到他長久以來尋找之物也已經找到，他需要妳們三姐妹的幫助，快快過去吧。”


    芙麗嘉果真是預言之神，在兀爾德還未開口問，就已經先將事情說出口。


    兀爾德若有所思地問，“他已經找到七彩水晶是好事，但為何昆古尼爾能夠跟奧丁爺爺聯繫通話，這點……”


    聽見兀爾德如此問道，其餘二姐妹亦是感到不解，那把黑色長槍為何會有自我意識，讓她們感到相當好奇。


    芙麗嘉苦笑望著那三姐妹，雖然想一解她們心裡的困惑，但此刻已經沒有多餘時間讓她解釋，“有些事情當初不提是有原因的，現在不說這些，我教妳們使用水晶喚醒他的方法，在妳們三位抑製住他身上的時間軸之刻，尚需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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