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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很滿意，然後她伸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就這麼直接走了？剛剛說的那些話呢？”
顧明還在屋裏，沒敢亂動。
雖然並非每個人都像偵探一樣天天盯著異常狀況，但當人走在路上的時候如果旁邊突然出來個人肯定還是會自然地瞥一眼，更何況愛麗絲的顏值不低，剛剛吸引了不少目光。
“當然不是。”
愛麗絲扭頭看了眼身旁，仿佛在找什麼東西，最後彎著腰從地上撿起了一把黑色雨傘。
顧明偷偷看去：“你還順別人東西？”
“這肯定是我帶的呀。本來就放在門邊上的，隻不過之前進來的人給我弄倒了。”
愛麗絲一邊說著，一邊撐開黑色雨傘，抵在門前。
頓時，顧明發現麵前的人不見了，他隻能看到街上來往的人，其中並沒有愛麗絲的身影。
街道上那些人的目光也同樣一下子失去了目標，但他們卻沒有感到驚訝，而是很快就轉頭看向其他地方。
忽然他感覺自己被拐杖戳了一下，眼前再次出現了愛麗絲。
“快進來。”
顧明走到雨傘的範圍下麵，問道：“這傘可以讓人消失嗎？你剛剛怎麼不用？”
愛麗絲解釋道：“它叫忽視雨傘，可以讓看到它的人忽視它，而且在傘下也可以讓其他人很難注意到我們，被他們迅速忘記。”
“但注意力這個東西，隻有在情況複雜的時候才能幹擾。你要是打個雨傘在地下通道正中央，別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到你。”
“吼~”
忽然，一陣微弱的低吼聲從上麵傳來。
顧明抬頭看看去，和一雙橙黃色的擠著好幾個瞳孔的眼睛對上了視線，那些瞳孔動來動去，好像在打量麵前的獵物。
而眼睛的下方，雨傘的正中央，則是一張血盆大口，猩紅的舌頭扭來扭去，鋒利的牙齒上好像口水都要滴下來了。
“這是什麼東西！”
“這把雨傘是個異常物品，它應該是這把雨傘的本體，究竟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隻是一副畫而已。”
“你確定隻是一幅畫嗎？我怎麼感覺聽到了它的聲音？”
“一點聲音而已。這怪物有自己的作息時間。如果在它能活動的時候打傘，就可能會被它吃掉。不過它的活動僅限於在雨傘下麵抓人，也不能亂跑，平時使用還是很方便的。”
兩人擠在傘下，出了門，慢慢在街道上走著，像是倆悠閑逛街的人。
天上的光柱早已消失不見，但每個人心中都很難忘記它。
看著不斷有人經過自己身旁，跑過去觀賞苦難教堂遺址，顧明忽然注意到天空中灑下的陽光和以前的有些許變化。
曾經的它要更加明亮一些，但是卻被那團若有若無的黑霧擋著，而現在則是黑霧消散了一些，但它卻十分疲軟，一種腎虧的感覺。
愛麗絲問道：“你知道苦難教會用你進行的那個儀式是怎麼迴事嗎？”
“我看到的基本上就是你看到的，隻是視角換了一個而已。”“萊文和其他苦難教徒們全都順著通道飛升到苦難之母的神國去了。”
那條通天的光柱城裏每個人都能看到，顧明突然有些好奇在得知天空中的太陽是別人家上帝的神國時，有些人會不會信仰崩塌。
“萊文……”愛麗絲迴憶著腦海中的名字，感覺沒有什麼印象。
愛麗絲好奇地問道：“他們有告訴你去神國是為了幹什麼嗎？那邊是什麼極樂世界？”
她也看過那些苦難教會的小冊子，不過裏麵的內容總結起來其實基本上都是苦難之母教人如何應對困難，不然市政局也不可能承認他們。
至於所謂的神國涉及的並不多，最多的就是天上的太陽就是神國，苦難之母在神國給我們發光發熱幫助我們，以及諾頓進入了神國。
“沒有，我懷疑其他人都不知道，以為隻是一次賜福，隻有萊文主教才真正知道這個儀式是要幹什麼。”
“要說完全不知道到也不可能吧。”愛麗絲想起地下教堂中看到的那些東西，“發動那麼大力量，犧牲教徒，肯定會有所察覺疑慮。隻能說狂信徒們太好用了。”
“不知道永恆黑海是不是這樣呢。”
“你……應該知道我失憶了吧？”
愛麗絲明明是從奧維德那裏拿到的信息，理應知道這些，但卻總是提及這個，讓顧明十分不解。
“隨便說說而已，我當然知道。不過把你帶迴去，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愛麗絲看著顧明驚嚇的臉，說道：“放心，不會有任何危險，絕對比不上你在執行官手下的逃亡之旅。”
顧明岔開了話題：“話說，我們還要走多遠？”
“已經到了。”
愛麗絲收起雨傘，這邊街道十分冷清，沒什麼人注意他們。
然後她掏出一把鑰匙，道路旁的車子響了兩聲。
“上車吧，坐副駕駛。”
…………
昏暗的路燈下，伴隨著引擎聲音消失，一輛汽車停在了路邊。
路邊是一排很普通的六層樓建築，一樓都是門店，在這其中有一扇普通的木門，兩側的玻璃幹淨整潔，不過裏麵黑黢黢的，看不清有什麼。
“到了，下車。”
顧明拉開車門，憑著車燈勉強看清了木門上方招牌上的字：“幽夜事務所……”
愛麗絲走下車，撐著車門拿到了後排的拐杖和雨傘，然後過去打開了門鎖。
隨著電燈被按亮，出現在顧明眼前的是一列列整齊的貨物架。
貨物架上擺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有大小不一的盆栽，項鏈、手環等首飾，以及陶瓷花瓶。
它們占據了大約三分之二的空間，而右側才是沙發、辦公桌以及櫃臺。
“你……不是開事務所的嗎？”
“順帶賣點小東西，都在櫥窗上放著，總會有人來買。”愛麗絲把門鎖上，然後打開櫃臺旁的一扇門朝裏麵走去，“別看了，過來我給你安排個房間。”
“這麼好？我還以為我會睡沙發？”
顧明跟著走上去，突然，一股劇烈的頭痛猛地襲來，一陣低沉而古怪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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