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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三苗黎城戰神殿深處的一飄渺之地,李玄河盤坐在一巨大的棋盤前與人對弈。
“這盤棋,我仍是輸多贏少,不過,這次我沒有絲毫不甘,畢竟你與我目的相同。”一高廋帶著麵罩的中年男子倚坐在一蒲團上悠歎出聲道。
“看得出來是影主讓我,影主這般奕局,不是一般格局之人可為。”李玄河抽迴看棋局的目光道。
“荒主誇獎了,隻要不說我是活在陰影之中的可憐之輩就好。”影主輕笑一聲,咳了一聲又道:“今日約荒主來,就是想給軒轅的未來畫上一個終局,當然,所謂終局不過是你我誰代表軒轅蕓蕓眾生奕完諸天這盤棋。”
“看影主樣子,好像已經有了決斷。”李玄河不緊不慢道。
影主晦澀幽暗的眼睛掃了掃天際,一身孤寂霸絕之氣緩緩散開,朗然出聲道:“的確,萬載歲月流逝,該是讓那幫畜生血債血償的時候了。我蚩影將不遺餘力與你一道橫掃諸天在軒轅的一切魑魅魍魎……”
李玄河的眼眸微微一縮,輕道:“為何?且以蚩影對帝神界諸國所為,而我也殺過你一子,你我憑何互信?”
“這個簡單,你聽完我要講的故事,有些事就自然迎刃而解了。”影主緩緩摘下麵罩。
這是一張坑坑窪窪完全沒有血肉如幹屍般麵孔的臉,如不是對方說話有血有肉,你會以為這是一尊屍體複活。
“感覺如何?這應該不是你心目中的影主,但這就是本身的我。”影主正了正身形,哂然一笑道。
“確實有些意外……”李玄河眼中有一抹驚異。
“這張不堪入目的麵孔雖可能讓你可憎,但昔年蚩影最驍勇蓋世的族長蚩飛翱,也就是我的老父親看到我這張臉,激動欣喜之色溢於言表,也僅僅是在看到我這幹癟萎縮的雙腿時,才稍稍有一抹心痛痛惜之色。”影主輕抬了抬那放在蒲團上被袍子遮住的兩隻腿,很隨意地道。
“毫無意外,我這個他最疼愛的小兒子,被他譽為前程似錦的寵兒蚩似錦殺了他,並加上我那三個兄長和一個姐姐的首級向用盡全力屠戮蚩影一族的各大勢力臣服,我跪了十天十夜,跪舔了不知多少大人物的雙腳,總算保住了蚩影不亡族,我在那些執掌我蚩影一脈生死的‘大人物’眼裏,就是一個跳梁小醜和可有可無的卑微角色。”影主無悲無喜繼續道。
“這是你父親讓你這麼做的?”李玄河頗為動容道。
“誰說不是呢,他預感到那幫坑殺蚩影一族的諸般勢力不會給全族任何活路,唯一的生路就是以醜陋卑微的姿態茍活,而我在煉獄冥火中被折磨煆燒出的這個形象,讓他看到了希望,但這不足以讓那幫滅絕人性的家夥收手,所以隻有我這個為了活著戕害全家,且無所不用其極的低賤‘小人’以沒任何退路的姿態出現,才能為蚩影一脈搏得一線生機,幸運的是,他賭對了。”影主一字一頓道。
“當年,‘諸天’執意要滅蚩影的原因是什麼?”李玄河內心著實震驚,而且難以想象這萬載時光眼前之人是如何度過的。“我族為戰神一族,從不曾屈人之下,或許於諸天大勢力而言,要在軒轅展開他們的大業,另找更聽話的代言之人更好,顯然,蚩影的族性是他們不能容忍的,我族的悲哀就是由此而始,隻不過,如若不是諸多諸天大勢力聯手,我蚩影斷不會落到如此地步。”影主聲音鏗鏘了些。
“那今日軒轅之態勢,影主可覺得與昔年蚩影之時有無相似?”李玄河鄭重問道。
“相似,有之,就是出了你這個敢挑戰‘諸天’的異類,一道聯手除你隻是遲早的事,不同之處在於,軒轅已近油枯燈竭之勢,眼前的盛景隻是衰落前的璀璨,如果我猜得不錯,抹掉軒轅符合各方利益。”影主靜默了一會道。
“如果這樣,影主覺得,你我聯手對付‘諸天’有幾分勝算?”李玄河猶豫了一下,肅然問道。
“幾無勝算,但那又如何,幹,無非轟轟烈烈而亡,不幹,也是坐等而亡。蚩影謀局以來,你荒主始終是個變數,本來不破封天,蚩影還可有充裕時間謀劃,可如今,也隻好與你共進退謀生局了。”影主語氣無比凝重道。
“如果我答應與你合作,但前提是你必須把燕起交我處置,你待如何?”李玄河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張幹巴巴的臉。
影主眉頭皺了皺,沉吟了很久,緩緩道:“燕起畢生心願就是滅掉姬氏一族,如你願幫他達成心願,我會勸他任你處置,可若你做不到,處置了燕起,你一樣會萬劫不複,軒轅亦不會有好結果。”
李玄河靜默了好一陣,麵上綻放出一抹淡淡笑容,朗聲道:“好吧,我退讓一步,我們一道辦了姬家之後,再談燕起之事,合作結盟之事成交。”
“好,爽快,那我們就談談冥域你將如何做局。”影主帶上麵罩沉聲道。
李玄河露出驚異之色,挑了挑眉道:“影主怎會知道我想在冥域設局?”
“冥域此舉或許本就是拉你入局的套,以我對冥神的了解,他應該是對你動了殺心,若僅僅是你一再向冥域挑釁,並與其子交惡,而就動了滅你之心,我實難相信,也許你拿了讓他覺得不該拿的東西。”影主晦眸輕轉道。
李玄河神情一凝,似想起了什麼,緩聲道:“原來如此,我就說為何此事如此突兀,看來還真不簡單。影主似乎很了解冥神,不知冥神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不知你的修為到了什麼境界,我想說的是冥神遠比你在妖域和佛域遇到的‘諸天’來的人物強大,因為他本身就是‘諸天’一小撮最強大人物之一。”影主眼露凝重之色道。
“如果這樣,看來那冥神本就是冥殿的一位大人物,就是不知是其本體,還是他的身外化身。”李玄河若有所悟道。
“想知道,你我這次一道去了冥域自可清清楚楚,接下來,告訴我你要蚩影在冥域做些什麼?”影主眸中散發出一股銳氣。
李玄河手臂輕揮,擲出一幅畫卷,緩緩飄落在兩人中間。
當影主的目光落與畫上時,眸中映出了一抹不可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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