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雨趕忙驅(qū)動元力控製雲(yún)梯移到油燈之下,想著趕快結(jié)束這小梯子上的難堪。
杜謙抬頭看著油燈,伸手擰開鋼索,托住油燈的底座,輕輕地將油燈從掛鉤上取下。
此時江詩雨攬著杜謙仰視油燈,隱約看見師弟的喉嚨滑動一下,似在吞咽什麼,她驚覺二人的姿勢像愛侶間的摟抱,胸挨著胸,胯頂著胯。
自己的小腹緊貼著杜謙的小腹,隻覺對方的小腹火熱無比,一時間小師弟身上的香味又重了幾分。
江詩雨心如鼓擂,驟然緊繃身體,雙手下意識的推開杜謙。
“啊!”隨著一聲尖叫,杜謙從近三丈高的臺子上掉落,手上的油燈也翻滾著向地上砸去。
預(yù)料中的落地聲並沒有傳來,邢雲(yún)峰操控著油燈穩(wěn)穩(wěn)的落在木桌之上,而杜謙也被李敬之扶著平穩(wěn)落地。
江詩雨見杜謙摔下雲(yún)梯,驚唿著飛身去救,隻是被李敬之早了一步,便一個迴轉(zhuǎn),落到一處黑暗的角落裏。
大陸知名的天驕;美名遠播的歸元宗代宗主,此刻臉蛋酡紅,如同孱弱的鵪鶉般躲在暗處。
她此刻羞得雙拳緊握,頭深埋在胸腔裏,一隻秀腳不停地蹭著地麵,似要將青石板刨出一個坑來。
如果此時地麵裂開一道縫,她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永遠都不再出來。
“太丟人了,當(dāng)著兩位長老的麵與師弟摟摟抱抱……”江詩雨羞憤欲絕。
書房內(nèi)針落可聞,兩位長老全然當(dāng)沒看見方才的一幕。
刑閻王低頭看著他手中的鐵膽,似乎又想到了一個折磨人的好主意。
李敬之也觀賞著自己的鐵手,似在想著殘忍的新招式。
杜謙眨眨他的小眼睛,似喜似怨。
喜的是跟大師姐有了進一步的親密接觸;怨的是這兩個老鬼怎麼還賴在這裏?一點眼力見也沒有!
“咳咳,師姐剛才帶我上雲(yún)梯時我感覺突然有一股妖風(fēng)刮來,之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杜謙睜眼說著瞎話,“二位長老可記得發(fā)生了什麼事嗎?”說著還像兩人擠擠眼睛。
倆老頭異口同聲道:“沒看見,啊是不記得,不記得。”
“好強的妖力,不知是哪來的大妖竟有如此修為?”
杜謙分別給兩個老頭迴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隨後看向案上的油燈,片刻後叫道:“師姐快過來看,這油燈有古怪!”
江詩雨聞言才從暗處走了出來,裝作沒事人一樣看向油燈,隻是她臉上酒紅色的餘韻怎麼也瞞不住別人。
杜謙指著油燈說道:“諸位快看,這裏有個手印。”
幾人順著他的指頭看去,油燈厚厚的浮灰上果真有個清晰的手印,似是被人抓取過。
杜謙嘴角微微一翹:“師姐,二位長老,我已能找出參與盜取《歸元決》之人了,此人或許是盜竊之人,也可能隻是同謀。”
“是誰?”三巨頭異口同聲,聲音很是急切。
杜謙胸有成竹地說道:“區(qū)區(qū)在下還需要一些準(zhǔn)備才能破解此案,先問問諸位知道白磷嗎?或者低溫就能燃燒的粉末?”
三人搖頭,一臉茫然。
杜謙忘了這是個修行者的世界,人類的聰明才智都轉(zhuǎn)移到如何修煉上去了,科技水平也就相當(dāng)於古代的唐宋。
他需要白磷來破解案件,剛才經(jīng)過一係列觀察再加上在牢房裏的分析,他已經(jīng)確定了盜竊者的手法。“隻能土法製白磷了。”
杜謙無奈地搖搖頭,隨後走到桌前,拿了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少頃,將寫好的紙交給師姐:“麻煩師姐幫我準(zhǔn)備紙上之物,盡量按我標(biāo)定的尺寸和數(shù)量準(zhǔn)備。”
江詩雨拿著紙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紙上寫的畫的他都認識,但組合到一起卻一點也看不懂。
刑閻王也不轉(zhuǎn)手中的鐵膽了,湊過來道:“讓老夫瞧瞧。”
隨後他也滿頭問號的將紙傳給李敬之。
李敬之捏著下巴若有所思,又遞還給江詩雨。
“師侄且去準(zhǔn)備吧,你這小師弟,應(yīng)該不會叫我們失望。”
不多時,江詩雨拿著一大袋東西迴到寶庫,將袋子放到案上道:
“你要的東西我都準(zhǔn)備好了,不過你說的漏鬥沒有合適的。我用玉石現(xiàn)做了一個,你看如何?”
杜謙把袋子裏的東西一一掏了出來,骨灰、水晶、木炭、烈酒、漏鬥、鐵盤、鐵盆、一袋冰塊。
拿起漏鬥看了看,漏鬥是由一塊質(zhì)地均勻的白玉製成,被師姐切磨的很薄,呈半透明狀,與杜謙想要的規(guī)格形製差不多。
“甚好,多謝師姐。”
杜謙先將一個鐵盆埋在冰塊中冰鎮(zhèn)。
隨後讓江詩雨將骨灰、水晶,部分木炭以元力攪成粉末、混合,倒入小鐵盤,置於鐵架上。
鐵架下麵放大塊的木炭,澆烈酒,點火後炙烤混合的粉末。
等有白煙升起迅速拿漏鬥罩住混合物,再將冰鎮(zhèn)過的鐵盆懸扣於漏鬥的窄口上方。
杜謙開口道:“此物有毒,屏息,切勿吸入。”
幾人趕忙屏息凝神。
眾人隻見一縷白煙順著漏鬥的窄口緩緩飄入倒懸的鐵盆裏。
白色煙氣聚攏在盆底後並未四散,也不知去了哪裏。
杜謙不時的拿些冰塊放在鐵盆上降溫,等漏鬥裏漸漸的不再出現(xiàn)煙霧,杜謙拿著鐵盆翻轉(zhuǎn)過來。
眾人便見鐵盆上凝結(jié)出一層白色的粉末,似霜似蠟。
杜謙拿著一把小刀緩緩的把白磷刮下來,乘放在一個小盆中,盆的四周放些冰塊降溫。
“大功告成。煩請邢長老將所有嫌犯提於文書樓大堂,我欲當(dāng)眾結(jié)案。”
邢雲(yún)峰沒有動彈,疑惑道:“這是什麼?就憑這個?”
“此乃白磷,由骨灰中的磷酸鈣、石英中的二氧……唉,此物名為白磷,總之能破案便是了。”
稍傾,邢雲(yún)峰帶著幾個刑堂的手下押著文書樓的一幹人等來到大堂。
文書樓的大堂長寬皆為八丈。地麵鋪著青石磚,有些還有翻動過的痕跡,前兩天刑堂來人把整個文書樓搜了一遍,撬了些可疑的石磚。
至此,樓主趙天寶、管事趙力、幾名司務(wù)、及杜謙悉數(shù)到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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