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虹未想到這虎獸竟是六品,但師兄應能擊殺這頭畜生,自己隻需護住眾師弟妹便可。
“尤其要防著杜奇衍他們。”她暗自警惕。
虎獸見慣用的虎嘯不起作用,後足一蹬,張開血口奔著劉玉達撲來。
劉玉達側身一閃,還未定,便見一條大腿粗的黑影向自己門麵掃來。
他舉起早已準備的鐵尺,向虎尾砸去。
砰地一聲,手中鐵尺帶著劉玉達飛退數步,他被畜生擊退,頓覺丟臉,大吼一聲又迎了上去。
一人一虎戰作一團,那虎獸似開了靈智,甚是聰明,輾轉騰挪間還不時偷襲鐵靈山弟子。
偶爾後爪一蹬,偶爾尾巴一掃。
鐵靈山剩餘弟子皆為二、三品修為,若被擊實了,怕是會立即身死。
“師姐救我!”
“呀!”
……
許傾虹不斷為弟子們抵擋偷襲,奈何洞中空間有限,無法遠遁。
劉玉達也被虎獸纏住,空間狹小,怕誤傷門人,不敢出絕技,隻能以肉身硬拚,鬥得極為憋屈。
獸比人更擅近戰,一身骨肉也堅韌無比,竟然隱隱占了上風。
許傾虹急在心中,見杜謙三人老神在在地縮在一處,偶爾被虎獸偷襲,也是被江詩雨隨意一掃便破了。
虎獸似有所感,便不再叨擾杜謙那邊的三人,隻瞄著披著綠色皮的兩腳獸出爪。
杜謙三人似在馬戲團觀看訓虎,輕鬆又刺激。
許傾虹忙得額頭冒汗,見師兄一時間解決不了這頭畜生,分外焦急。
“江道友能否出手相助?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江詩雨迴頭看杜謙,見其點頭,便抽出青吟,手中長劍一抖,尋個間隙閃電般衝出。
眾人隻見白色身影帶著一道綠光加入戰團,綠光颯然一亮,虎獸隨即發出一聲悲鳴,白色身影跟著閃身而返。
隻見虎獸立在地上不動,繼而一道血柱自額頭上的王字間噴出半丈高。
“嘶……”
鮮血噴灑了幾個唿吸,虎獸才轟然倒地。
眾人倒吸口涼氣。
便是杜謙見此狀況都震驚不已,更何況他人?
師姐出手閃電一擊,飄然而迴,殺一頭六品妖獸,如摘一朵梅花。
“師……不,媳婦兒真棒!”
杜謙豎起人看不懂的大拇哥,自豪之色溢於言表,好似虎獸是他所殺一般。
劉玉達抹一了把臉上的血,抱拳道:“多謝道友出手相助,不然在下免不了一場苦戰。”
“無妨。”江詩雨收起青吟淡淡道。
劉玉達搖了搖頭,雖然同為六品,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其實他若在開闊地,也能解決虎獸,隻是身旁有同門師弟師妹,無法全力出手。
再者他用的是自己煉製的鐵尺,而江詩雨用的是歸元宗曆任宗主使用的青吟劍,自然有差異。
但普通六品與江詩雨的差距還是甚巨,即便換做是他用青吟,也不可能如此神速結束戰鬥。
許傾虹見師兄渾身浴血的模樣,殊為擔心:“師兄你有沒有傷到!
“我無事,多虧了江道友,不然勝負當真難料啊!
“師兄莫要自輕,這洞中狹小,師兄又顧忌甚多,這才會久戰不下,若是在……”
劉玉達打斷師妹的話,搖頭道:“實際情況你我皆知,江道友確實勝我遠矣!
杜謙走近虎獸跟前,踢了踢老虎臉盆般大小的爪子,“這畜生對我們無用,你們打算用什麼來換?”
劉玉達淨了麵,略一思考,“我這有療傷的丹藥、一些草藥,些許煉器材料!
杜謙挑眉看他,“我費力救了你們,就給一些丹藥草藥?”
許傾虹咬牙暗怒,那裏是你這個紈絝救了我們,明明是你道侶出的力,但她礙於江詩雨,不敢出言斥責。
“這……為兄確實無甚寶物,不然以金銀相抵如何?”
“金銀?”杜謙捏著下巴思考,金銀已不是他想要的了,有了平安王的注資,以後銀子大把。
現在他們缺少給小雪防身的東西,還有煉製【原陽丹】缺的申龜草,鄭亦芝讓他留意來著。
“申龜草你們有嗎?”
“我這有!币粋弟子小聲道。
“三品防禦類畫軸有嗎?”
杜謙想為小雪換一卷防禦畫軸,他此時並無時間與精力煉製。
鐵靈山眾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都搖頭無聲。
“哼,這都沒有,那就拿十萬兩銀子出來吧!
“十萬兩?你怎麼不要一百萬兩?”許傾虹瞪著眼,氣唿唿地驚叫。
杜謙渾不在意對方的態度,他方才故意獅子大開口,這樣也能多訛來一些,“先前說有厚報,結果我們出了力卻又如此小氣,怎麼,你們的命連十萬兩都不值?”
江詩雨麵色漸冷,身形前傾,隱有暴起殺人之意。
聽杜謙話語中的威脅,與江詩雨隱露的鋒芒,劉玉達忙道:
“杜老弟,老哥我並非小氣之人,隻是畫軸本就非尋常之物,我們武人又很少用到,自然是沒有,至於十萬兩銀子,這數量實在太過巨大,怕是相當於中等宗門年入,老哥我實在拿不出哇!
許傾虹愁眉不展,若真惹惱了這個狐假虎威之徒,怕真會命其道侶將所有人一劍一個殺了。
她小心道:“不知道友要三品防禦畫軸有何用?”
“山中兇險,我這小婢女還沒有防身之物。”
許傾虹猶豫半晌,心痛地自腰上取下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盤。
“此為我的護身神兵,能抵擋三品武人攻擊,可用三次,相當於三張防禦畫軸。”
杜謙接過來,翻看著檢查,“能用三次?你們騙我吧?”
“騙你?這可是我師尊賜給我的!你不要便拿來!”
“那好,我便信你們了,一個神兵加申龜草……”杜謙裝模作樣地算著什麼,“就抵五萬兩銀子吧!
鐵靈山眾人見杜謙還要銀子,不由得氣血慣腦。
尤其許傾虹,更是將手中的武器緊了緊,她將防身的神兵都已經給杜謙了,哪知這個無賴恬不知恥的還不知足。
見鐵靈山有些要拚命的架勢,杜謙退而求其次要了五千兩。
可鐵靈山依舊湊不齊,在威逼利誘之下簽了欠條,這才作罷。
杜謙抖抖手中欠條,將其珍重地收好。
“哼!等你來我們鐵靈山要賬,看我怎麼收拾你!
五千兩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許傾虹見杜謙似乎還真有來要賬的打算,心下越發討厭這個隻會躲在女人後麵的無能之輩。
一個無名小卒,去鐵靈山去要賬?到時候怕是會被長老們扔進熔爐給煉了。
鐵靈山眾人恨不得殺了杜謙泄憤,但礙於江詩雨震懾,終是不敢多言,默默地將虎獸屍體分解,收入囊中。
但是劉玉達並未著惱,杜謙作為強勢方救了他們一行人,僅僅是要些好處。
若是遇見妄行道的人,怕是他們都得死在這兒,修行界的殘酷他見得多了,趁此時殺人越貨的反而才算常態。
他又感謝了江詩雨幾句,便安撫鐵靈山弟子們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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