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幾日,杜謙都在練習(xí)【炎神鎧】與妖蠻化身的熟練度。
有空了便煉製一些【若風(fēng)刃】。
前次大戰(zhàn)【若風(fēng)刃】已經(jīng)用得差不多,八十多卷畫軸僅剩十餘卷。
查完數(shù),杜謙倍感肉痛,【若風(fēng)刃】可是一卷能賣五百兩銀子呢。
這一趟大山之行好幾萬兩就這麼沒了。
幸好他是畫畫機(jī)器人,能快速補(bǔ)充庫存。
正專心煉製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打開門,方有才火急火燎地快速說道:“師弟,不好了,雲(yún)道宗的人上宗門去提親了!大師姐派人來讓你速速迴宗門。”
“什麼!”
約定好的還款日還有一個多月,雲(yún)道宗怎麼現(xiàn)在就來上門提親?
杜謙奪門而出,一路狂奔,半路無人還化身妖蠻全速趕路。
直到歸元宗正殿門口,便聽見裏麵有人高聲道:“既然江宗主還不出欠銀,那你我兩宗的婚期便定下來吧。”
杜謙舉目望去,大殿左側(cè)是歸元宗眾位長老,邢雲(yún)峰與李敬之也赫然在列。
師姐原本柔美的麵容被氣得鐵青,手中的青吟劍微微顫抖著,似乎已經(jīng)忍不住要大開殺戒。
右側(cè)是雲(yún)道宗一行。
在前麵的烏取,胸前誇張地帶著一朵大紅花。
原本隻是訂婚,根本不用這麼大陣仗,但雲(yún)道宗勢在必得,就是要營造出娶定了江詩雨的氣氛。
大殿正中著烏取的軍師周大豐。
他看著江詩雨顫抖的劍尖絲毫不懼。
“怎麼?江宗主是想毀約嘍?你們歸元宗今日確實(shí)能搶了借據(jù),再把我們殺光。
不過你們能承受得起全大陸修真界的怒火嗎?
江宗主可不要意氣用事,將歸元宗的千年基業(yè)毀於一旦啊。”
周大豐信心滿滿,絲毫不懼對麵動粗。
這借據(jù)白紙黑字,宗門已經(jīng)將今日與歸元宗定親的消息放出去了。
現(xiàn)在對方若是動粗,正好給他們剿滅歸元宗的借口。
“江宗主,既然這些欠銀你們還不起,那便早早定下婚期,咱們兩宗成就秦晉之好,也是一樁美事嘛。”
江詩雨殺也不是,就這麼著也不是,十分窘迫,身後的眾位長老有的悲憤歎氣,有的似乎事不關(guān)己,有的臉上隱有喜意。
烏取也前行幾步,含情脈脈地道:“詩雨,嫁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李敬之也在後麵緩緩道:“是戰(zhàn)是嫁,宗主還是早做決斷啊。”
江詩雨閉目仰頭,一行清淚順著臉頰劃落,隻見她朱唇輕啟,一個“好”字馬上便要脫口而出。
“等等!”
殿外一聲響亮的爆喝,將所有人視線拽了過去。
殿門口著一人,強(qiáng)烈的陽光照在那人身後,輝光漫灑,映出金燦燦的高大身影,如天神降臨。
杜謙昂首沉眉,一撩繡袍,邁著四方步走入大殿。
大家的目光隨著他緩緩移動,整個大殿中隻有杜謙的腳步聲和眾人的唿吸聲。
江詩雨看到小師弟,原本的愁容全部化了去,一雙秋水閃著光,一聲“師弟”輕喚而出。
杜謙踱步到江詩雨近前,抬手為其抹去眼淚。
“師姐,我來晚了。”
四目相對,柔情四溢,江詩雨倍感羞澀,緋紅爬上了嬌顏。
烏取見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子,氣得麵皮直抖,他感覺到眾人瞥目,自己身上似乎有一股青氣上湧,匯聚於頭頂。
“杜謙,江詩雨是我未來妻子,你給我放尊重些。”
杜謙抓起江詩雨的素手拍了拍,“師姐,剩下的交給我,你看著便好。”
言罷,轉(zhuǎn)身看向頭頂冒綠光的家夥,他“唰”地一聲展開“三寸不爛之舌”。
“你未來妻子?有婚書嗎?有證婚嗎?報過裏正嗎?”見對方氣得說不出話,杜謙搖搖扇子,“你他媽就是帶一個媒婆過來,也算是有心了,還你妻子,he、tiu!”
“你、你!”
烏取被罵得說不出話,伸著顫抖的手指亂點(diǎn)。
這趟就是來搞事的,沒事閑的帶什麼媒婆?還裏正?還證婚?
那些都是尋常百姓家才用得到的玩意。
咱們這是修真界!懂不懂啊!
周大豐跨步到杜謙對麵,“修真界,不講那一套。至於契約,這裏倒是有一份,上麵言明了江宗主要嫁與我家少主的事實(shí)。”
杜謙伸出手,想要好好看看借據(jù),找點(diǎn)漏洞出來。
一直以來借款嫁人的事都是他人說給自己聽的,他早就想看了。
借據(jù)一式兩份。
因?yàn)槭侵匾臅瑲w元宗那份一直保管在文書樓,要宗主及半數(shù)長老同意之下才能取出,因此一直沒看過原件。
“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看借據(jù)?”周大豐鼻孔朝天,輕哼一聲。
“我全權(quán)負(fù)責(zé)歸元宗欠款事宜,你不給我看,那就滾下山去吧,到時候兩宗開戰(zhàn),老子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杜謙一揮衣袖,周大豐頓覺一股巨力傳來,他立不穩(wěn),蹬蹬蹬倒退數(shù)步。
周大豐一直以智取信於烏取,修為隻有三品,但杜謙同為三品修為,怎麼會如此狼狽,竟受不住對方一揮袖之力。
雲(yún)道宗見杜謙竟然敢動手,紛紛擺開架勢,叫囂著要斬殺這個狂傲的小子。
歸元宗眾人也不甘示弱,抽出兵刃磕得叮當(dāng)直響,人家都欺負(fù)到家門口了,自己一方人又多,那還客氣什麼。
大殿中頓時緊張起來,江詩雨知道現(xiàn)在不是與雲(yún)道宗開戰(zhàn)的時候,她及時出言道:
“杜謙是我欽點(diǎn)的籌銀使,又身兼我宗萬泉堂總管,這借據(jù)他自然看得。”
烏取雙手下壓,止住要動手的門人。
他來此的目的也非開戰(zhàn),而是要不費(fèi)吹灰之力挖去歸元宗一大塊肉下來的。
“大豐,給他看。”
周大豐冷哼一聲,這才不情不願地將借據(jù)遞給杜謙。
杜謙入手先翻看借據(jù)紙張,看有沒有夾層、或者特殊著墨的地方,未發(fā)現(xiàn)有特別之處,才看內(nèi)容。
前麵一大堆廢話快速看完,直到“借款人歸元宗江詩雨向雲(yún)道宗借到現(xiàn)銀三十萬兩……”
納尼?
不是十萬兩嗎?這怎麼變成三十萬兩了?
杜謙又盯著那“三十萬兩”幾個字,想要看出個花來。
字還是那幾個字。
但那個“三”字卻看著別扭得很。
杜謙迴頭看向師姐,卻見師姐皺眉搖搖頭。
“師姐,不是十萬兩嗎?怎麼又變成三十萬兩了?”杜謙迴到江詩雨身側(cè),小聲問道。
江詩雨又恨又惱,自責(zé)不已:“師弟,我當(dāng)時被他們耍了。”
原來江詩雨簽合約時寫的是“一十萬兩”,雲(yún)道宗事後在“一”字上加了兩橫,便成了“三十萬兩”。
他們一開始便打算好好的坑歸元宗一大筆了。
怪隻怪江詩雨自己沒有任何商業(yè)經(jīng)驗(yàn),江湖閱曆也有限,輕易便落入對方的陰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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