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一片死寂,眾人都把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
小刀劃屁股,今兒個可算是開了眼,修行界比武打鬥比比皆是,但將人打出屎來,還是頭一迴見。
稍傾,人群“轟”得一聲炸響。
“我擦,這杜謙也太狠了吧,殺人誅心啊。”
“我擦,還在噴,真tm惡心。”
“他是如何贏的,你們都看見了嗎?”
“當時黑霧太濃,看不到啊。”
場下隻有修為較高者,才能感知到杜謙是如何贏的。
大家隻是疑惑,不過是戳了幾下大腸俞穴和天樞穴,烏取怎麼就這樣了?怕是昨晚吃壞了肚子吧?
正議論時,又是一串黃色噴泉爆發(fā)。
杜謙厭惡地捂著口鼻又後跳幾步,指著遠處的“間歇泉”道:“這個狀況,是我贏了吧。”
唐遠清看著半死不活的烏取,半響才迴過神來,他大聲宣布道:“這場比試,是歸元宗杜謙勝了。”
歸元宗陣營立即喝彩聲一片,邢雲(yún)峰幹瘦的老臉也充滿了笑意,李敬之的嘴抖了抖,勉強挒出一個弧度。
江詩雨沒有一點代宗主的樣子,像一個小姑娘一般歡唿雀躍。
她身上的枷鎖終於卸去了。
聽到自己贏了,杜謙立即飛身跳下擂臺,奔著師姐將其攬腰抱了起來,又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個圈才停下。
歸元宗眾人不由得側(cè)目,但在巨大的喜悅之下,紛紛裝作沒看到。
他們這些年一直被雲(yún)道宗欺負、壓製,今天總算贏了一次,杜謙更是大功臣,自認沒人會在這個時候找不自在。
李敬之見狀眼睛微瞇,心中不由得升起陰霾:為什麼每次的謀劃,都會被杜謙這個雜碎給破壞掉。
至於雲(yún)道宗那,則如喪考妣。
歸元宗的天驕沒娶到,還損失了幾十萬兩銀子。
少主輸?shù)脤嵲谔^驚世駭俗,他們甚至覺得很是丟臉,想趕緊離開這。
周大豐和護法長老跳了出來,圍在唐遠清身旁。
“唐大人,我們少主雖受些挫折,但應(yīng)該還能再戰(zhàn),你怎麼能判我們輸?”
周大豐急得直跳腳,他可是肩負著為烏取出謀劃策的職責(zé),烏取輸了,還輸?shù)萌绱穗y看,若是就這麼迴去,怕是這條小命也沒了。
唐遠清向擂臺上的“間歇泉”努努嘴,“你說他還能戰(zhàn)?以你家少主現(xiàn)在的樣子,怕是五歲的孩童都能斬殺了他,杜謙沒有殺他已經(jīng)算仁義,難道你是想讓你們少主死在這裏?”
周大豐辨無可辨,立即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言。
護法長老搶過話頭:“我家少主確實無法再戰(zhàn),但杜謙這一戰(zhàn)使了詐,他一定用了什麼禁忌邪法,不然少主堂堂開山境,怎麼可能輸給那個雜碎。”
唐遠清輕哼一聲,“賭鬥的規(guī)矩是你們雲(yún)道宗定下的,杜謙未用畫軸,他便是用了秘法,也並無不妥。
烏取輸在驕傲自大,比鬥過程你們也看得清清楚楚,你們輸了便是輸了,再行辯解,又有何益。”
護法長老也倍感無力,這麼多人看著呢,無論怎麼說,怕是都改變不了事實。
周大豐一顆心沉入穀底,他腦筋急轉(zhuǎn),若是找不出杜謙的紕漏,怕是隻有尋機跑路,叛逃宗門了。
“這杜謙,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厲害,能將少主殘害到這般境地。”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現(xiàn),忙抓住唐遠清的衣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
“唐大人,那杜謙是妖蠻!他是妖蠻!他一定用了妖蠻的力量才能勝過我家少主,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立即將他擒下,”
唐遠清聽見周大豐的話,心裏泛出一股厭惡,這廝胡說八道的能力也是夠一說的。
還妖蠻?若杜謙是妖蠻,怕你們雲(yún)道宗早就將其拿下了。
他甩開周大豐的手,“妖蠻?比鬥之時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杜謙何時化身妖蠻了?而且他身上,並未傳出妖蠻的氣味,你想胡亂栽贓,也得想個好點的借口,當本官是隨意愚弄的嗎?”
“你說他是妖蠻,可有證據(jù)?”見周大豐苦著臉閉嘴不答,他更加惱怒對方的胡攪蠻纏,“此次烏取判輸,無可更改,若是再糾纏不休,休怪本官不客氣,哼!”
說著,唐遠清反身向歸元宗行來。
而周大豐在後麵猶自大聲喊著:“大人,他真的是妖蠻,真是妖蠻吶……”
杜謙與江詩雨遠遠的聽見周大豐“妖蠻、妖蠻”地喊個不停,不由得心中都是一驚。
“他娘的,周大豐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妖蠻的事?我跟他也沒見過幾次麵。”
他想破了頭也理不出因由。
見唐遠清走向自己,杜謙嚇得心直突突,再細看其表情,臉上帶著恭喜的笑意,這才舒了一口氣。
“此次賭鬥是你們歸元宗杜謙贏了,雙方寄存在本官這的借據(jù)與生死文書在此。”唐遠清輕咳一聲,朗聲道:“本次賭鬥勝者為杜謙,歸元宗欠銀就此解除,以天證、以地約。”
唐遠清聲傳全場,方圓百丈的老少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隨後將借據(jù)交給杜謙。
杜謙仔細看了一遍,確實是雲(yún)道宗交出的原件,便當著眾人的麵撕得粉碎。
“唿。”
江詩雨暗暗唿出一口氣,頓感輕鬆。
“既然本官的事已辦完,便就此別過了。”
眾人與唐遠清又客套一番,目送其離去了。
“師姐,我們也迴去吧。”
“嗯,我們迴宗。”
江詩雨意氣風(fēng)發(fā),帶隊走在前頭,好似贏了賭戰(zhàn)的是自己一般。
門眾也都喜氣洋洋,驕傲地挺直了脊背。
至於雲(yún)道宗那邊,卻是另一番景象。
“間歇泉”已經(jīng)不再噴湧,不過烏取依舊撅著屁股趴在擂臺上。
他的雙目無神,明明未死,卻已經(jīng)死了。
當眾被人打出屎,從前的霸道、跋扈、兇惡,將變成骯髒、惡心、無能。
從此,再也沒臉見人。
而且,杜謙還趁他精神最恍惚之際,將一絲元力攻入其腦中,挑亂了部分心智。
雖不至於將他弄成癡呆,但從此缺根筋卻是必然。
此時的烏取一身惡臭金汁、臉上也星星點點的滿是黃湯。
在護法長老的一再催促下,才有弟子堵上口鼻,找一塊大布將烏取裹住,又扔在馬車上。
隨後雲(yún)道宗一眾快馬加鞭的離城而逃。
沒幾日,雲(yún)道宗少主被打出來屎,雲(yún)道宗少主被打成呆子,雲(yún)道宗少主那方麵不行的傳言,傳遍了整個青州。
至於周大豐,在迴宗的途中借著尿遁跑了,從此再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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