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辰若是好好的,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本娜湛粗図斏詈稚哪举|(zhì)紋理,心口瘀滯著一口氣,提不上來也散步去。
滅凡塵不作表情的麵上青筋一跳,方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一時又冒了出來。右手一揮,一麵泛著銀光的水鏡憑空出現(xiàn)在了灸日身前,將灸日頹喪的模樣清清楚楚的映了出來�!翱纯茨悻F(xiàn)在的樣子!你對得起冷絕辰還是對得起你自己!”
灸日感受到滅凡塵話語中怒其不爭的憤怒,看著鏡中已去了麵具,連自己都不曾細(xì)細(xì)看過的臉。蒼白的嚇人的臉,幹裂的嘴唇,深凹的眼眶,原本就單薄的身體經(jīng)這幾日不吃不喝下來……看著竟是比冷絕辰還像個病入膏肓之人。灸日看了兩眼水鏡中的自己,忽然帶著幾分挪移的自嘲笑道,‘這樣才公平……害了那麼多人還活的有滋有味的,這世道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話音未落,灸日剛要抬手按按脹痛的額頭,餘光瞥到水鏡,驀地輕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滅凡塵有些詫異的看著灸日那張快沒了人形的臉上竟然還能裂出笑容。
灸日放下手撐在身後,坐直了身體,看著水鏡,臉上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曾經(jīng)在鏡子裏看見過我自己的各種模樣,倒是第一次見到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滅凡塵被灸日詭異的笑容笑的心裏一陣發(fā)苦,但是並不知道灸日有過在玄光鏡前迴顧過去的那些記憶,忽視了心裏的幾絲異樣,也嘲諷道,“要不要對著本宮的水靈鏡梳妝打扮一番?不然,你是打算頂著這張臉去跟冷家人施苦肉計還是美人計?”
灸日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默默地拿出已有幾日沒有戴在臉上的銀麵。這樣的一張臉,滅凡塵和西虎的人見著無所謂,讓冷家人看到倒真像為了苦肉計去的。
已在空間中睡了許久的傲天滿是擔(dān)心的看著灸日憔悴的樣子,默默地化成了人形,看灸日凝出水球開始打理自己陷入了沉默。
滅凡塵第一次見到清醒時不跟自己鬥嘴的傲天,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莫名的訝異。“沒想到,沒腦子的臭龍也有思考的一天�!�
傲天依舊沉默著望著空間外的灸日,對滅凡塵的挑釁自然而然的無視了。
滅凡塵見過傲天這幅樣子,也知道是為了什麼。這情景滅凡塵熟悉的很,昔日戰(zhàn)天受傷、閉關(guān),傲天也是這樣一沉默就是數(shù)日,直到戰(zhàn)天恢複,他才像迴了魂一樣,繼續(xù)沒心沒肺的活著。也不知怎的,看著傲天耷拉著腦袋,滅凡塵心忽然軟了,語氣雖然冷淡卻也隱隱的帶了些安撫之意。“灸日不是普通人,他有分寸,不會傷了自己。”
傲天聽得滅凡塵的話,緩緩抬起頭,眨了眨一雙看不出深意的銀眸�!坝腥藖砹��!�
滅凡塵幾乎同一時間淩厲了眼神,射向空間之外。
即便不在同一空間,以滅凡塵和傲天的修為也能感應(yīng)到幾道陌生的氣息正從遠方極速向灸日靠近,這些人的修為自然入不了滅凡塵和傲天的眼。但其中有一人的修為應(yīng)與灸日不相上下,這就不能不叫這一人一龍注意了。
滅凡塵看灸日正了神色,知道灸日也感應(yīng)到了,仍忍不住提醒道,“六個人,至少一個聖階,真真正正的聖階�!�
灸日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真真正正的聖階,當(dāng)然不是那些自以為邁過了天階這道坎就踏進去了的所謂的偽聖之境。深吸了一口氣,灸日起身理了理衣服,推開車門下了馬車。
在車旁修整的士兵瞧見灸日,連忙迎了上來。“秦隊長�!�
灸日點點頭,說道,“把這裏收拾收拾,你們先迴西虎去,我隨後就到,不必等我了�!闭f完,灸日腳下一踏上了半空便向那幾道氣息飛馳而去。
“秦隊長!”前麵幾個士兵喊了一聲,麵麵相覷,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
“任青,現(xiàn)在怎麼辦?”駕車的士兵看向先前提著袋子的士兵問道。這一隊士兵都不是一個隊出來的,若非這一次收糧,平日裏也就在校場上能記個樣貌,因為是跟著灸日打頭陣,姬長風(fēng)也沒有分派出一個臨時隊長來。好在西虎軍團還沒興起爭權(quán)奪勢的歪風(fēng)邪氣,這會灸日一走,留下的人除了擔(dān)心灸日也沒亂了方向。任青的腦子活動的快,一路上灸日有什麼事都就近讓任青安排下去,此刻灸日不在,眾人潛移默化的把任青當(dāng)成了領(lǐng)頭人。
“走吧。離營地也沒有多遠了,秦隊長會跟上的�!比吻嗫粗娜诊w離得方向,歎聲道。
一隊人再次踏上了迴返的路,井然有序,拋卻馬蹄聲和風(fēng)聲蟲啼沒有任何交談之聲。
眾人以為早已離去的灸日,卻在眾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之後,突然出現(xiàn)在了此前停留的地方。
“這些人實力低微但勝在自律�!睖绶矇m也不得不感歎冷絕辰和灸日把西虎軍團管理的很好。若是戰(zhàn)天也能擁有這樣一隻沒有將領(lǐng)也能運轉(zhuǎn)自如的軍隊,如何會累得分身乏術(shù),每走一步都要親自算計籌謀�!霸捳f迴來,你怎麼又迴來了?”滅凡塵眼看著灸日飛出數(shù)百米又無聲折返,這會也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撤了腳下的風(fēng)線緩緩落地,灸日走到一堆剛被沙土撲滅的火堆前撥弄了兩下,拿起旁邊的碎枝,邊撥弄著重新燃起的火苗,邊說道,“若是冷輕寒,他們留下也沒有什麼助力。況且,冷輕寒既然向這裏來了,我又何必上趕著迎上去。若來人不是冷輕寒,我追上去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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