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廷章聽著馬屁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湧來,表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十分受用。
本來他就準備在這個危難的節骨眼上出手,那樣才更能顯示出隻有他文廷章才是拯救貴族一派的救世主,如今又被這幾人大力吹捧,於是早就忘了先前自己的打算。
文廷章出手製止了幾人的馬屁,豁然起身躍入場中。
“鎮國侯第二子文廷章,九品劍士,前來挑戰。”一聲充滿傲氣的冷喝,文廷章已經在場中定。
“九品劍士”眾人驚唿出聲。
薑嗣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摸樣,沒想到短短兩個月,文廷章竟然也突破了。不過幸好隻是九品劍士,要是你成為一名劍客或許贏你就有些難度了。
郝建聞言依舊麵無表情,不過細心的人會發現,郝建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文廷章話一落地,不等司禮官宣布,一劍就斬向郝建。
郝建舉劍格擋,立刻感受到文廷章劍上蘊含的磅礴真氣帶來的壓力,知道文廷章確實是一大勁敵,立刻精氣神高度集中。
司禮官有些不滿的看了文廷章一眼,繼續宣布對戰的兩人信息。
文廷章仗著在修為上占了優勢,而此戰他意在速戰立威,當下一記劍技使出。
“斷水劍”。
同樣的水行入門劍技,但是在文廷章手中使出的威力,比方才陸演武使出又大了許多倍。
此時,郝建終於也使出劍技,竟然也是一記‘斷水劍’,兩人都是水行之體,又使出同樣的水行入門劍技。
‘嘭’的一聲對撞,兩人驟然分開。
“平分秋色。”眾人驚唿。
若論劍技的發揮,文廷章沒有郝建熟練,但是文廷章勝在修為高出郝建,從而彌補劍技上的不足。而郝建正好相反,以對劍技的高度熟悉彌補了修為上的弱
勢,所以這一擊兩人半斤八兩都沒占到便宜。
如此結果並非高傲的文廷章所想要的,冷哼一聲,又是一劍揮出。
人級中品劍技‘波濤洶湧’。
文廷章的修為和戰鬥經驗遠非李玉可比,郝建不可能在用同樣的方法化解文廷章的攻擊,隻能以攻對攻。
人級中品劍技‘海浪翻滾’。
同樣這一式劍技,比剛才李玉使出的時候強大了不知多少倍,兩人攜著如長江大河波濤洶湧的氣勢撞在一起。
‘嘭’的一聲分開,兩人同時倒退五六步,又是不分上下。
場中眾人為此精彩的比試紛紛喝彩,但是聽在自認為必勝的文廷章耳朵裏,就又點不是滋味了。
文廷章本來以為靠著自己實力迅速解決郝建,沒想到郝建竟然如此棘手,耗費了文廷章許多的真氣竟然也沒將其擊敗,戰局越拖下去對想要爭奪冠軍的文廷章越是不利。
文廷章暗思:看來不能在隱藏實力了。
然後輕喝一聲:“水,包容萬物。”長劍指天。
“火,焚盡萬物”長劍指地。
然後長劍在身前畫了一個圓,大吼一聲:“冰火二重天”
場中眾人大多數一臉迷茫,隻有少數人漏出震驚之色。
薑嗣也不解得問道:“父親,這是什麼劍技?”
薑忠一臉凝重的答道:“這是五行中的雙行組合技。”
“雙行組合技?沒聽說過,這是什麼級別的劍技?”
薑忠道:“沒有級別。”
“雙行組合技是身負兩種五行屬性之體才能使用的劍技,威力比單屬性劍技高出數倍,不過也隻有一小部分天賦極高的人才能領悟。這種劍技不屬於任何級別,但是威力會根據自身實力增長而成倍增加。”
薑嗣震驚道:“可以增長威力的劍
技,那豈不是在同等級中無敵的存在。”
薑忠解說道:“也不盡然,劍技雖然可以增加攻擊的威力,但是關鍵還要靠自己的實力。組合技雖然厲害,但是在組合技之上卻還有更加強大的劍技。”
“還有比組合技更加強大的劍技,那是什麼級別的劍技?”薑嗣吃驚道。
薑忠露出悠然神往之色:“確切來說,那已經不是一種劍技了,而是一種境界,一種對天地規則的領悟。如果要說屬於什麼級別,修士都稱之為——神技。我也隻是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見到過。”
“神技。”薑嗣暗思,發現自己對軒轅大陸了解的實在太少,現在他所知的隻是最底層的一些常識。
場中,郝建看到文廷章出手,終於臉色大變。
‘蹭蹭蹭’後退三步,右掌全力拍打在胸口,‘哇’的一口鮮血吐出,大喝一聲。
“金生水。”“怒海狂濤。”
一劍斬向長劍畫圓的文廷章。
場下,眾人再一次的迷茫、震驚。
薑嗣不解得望著郝建,向一旁的薑忠問道:“父親,他這是在幹什麼?”
薑忠難得的看著郝建點點頭,讚賞的道:“好小子,真有魄力。”
“小嗣,你的這位朋友應該也是雙行之體吧。他的屬性應該是金行和水行,他用的也不是普通的劍技了,那是五行疊加技,也是根據自身實力而增加威力的劍技。至於他自殘身體的行為,修士稱之為——血劍技。”
“五行疊加技,血劍技?父親您能不能說得在詳細點。”
一旁薑義接過話頭:“五行疊加技,是根據,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五行相生的原理。身體同時具備兩種相生的五行屬性,就可以用其中的一種屬性轉化成另一種與之相生的屬性,然後兩種屬性轉化成一種屬性
發出攻擊,這就是所謂的疊加技。雖然五行疊加技的威力遠超單一劍技,不過比起組合技來,還稍遜一籌。”
然後薑武接著道:“至於血劍技嘛,就是以自身的傷痛為代價,爆發出超出自己實力範圍的一種自殘型劍技。雖然這種做法會讓劍技威力大增,但是會對自身傷害很深,一般不到逼不得已沒人願意使用的。”
“所以,郝建用血劍技來催動五行疊加技,希望可以抵擋文廷章的五行組合技?”薑嗣問道。
薑義點頭:“恩,不錯。”
薑嗣聽完,又驚又惑:老三啊老三,難道這個比試對你就真的這麼重要嗎?值得你用生命去換取一線勝機。
場中,兩柄蘊藏著巨大力量的長劍,終於相撞在一起。
一聲‘嘭’的震天巨響,地上的大理石都被淩厲的劍氣刮碎一大片區域,兩節斷裂的長劍深深的插在大理石地麵上。
這一記轟擊,竟然把雙方長劍統統震斷。
文廷章手握半截劍柄,臉色有些蒼白的在原地。而郝建則被生生得震退五六步遠,一身衣服狼狽不堪,一口鮮血噴出五六尺。
這一擊,文廷章完全占據了上風。
文廷章傲然道:“你服還是不服。”
郝建挺直了身軀,剛剛好像就要倒在地上的頹勢一掃而空,斜眼看了文廷章一眼,淡淡道:“不服。”
‘啪’的一聲,文廷章丟掉手中半截斷劍,一拳帶著唿唿罡風向著郝建揮來。
郝建奮力揮出一拳,迎向文廷章的拳頭。
‘嘭’,郝建再次被震退三步,一口鮮血仰天揮灑。
“這下服了沒有。”
郝建輕蔑的掃了眼文廷章,艱難的挺直身軀,依舊淡淡道:“不服。”
文廷章此時心中極度氣惱,這幾次對轟耗費了全身七七八八的真
氣,下麵的挑戰還怎麼能去爭奪冠軍?
看到郝建那副死不認輸的倔強,氣的恨不得一劍殺了他,頓時把比賽不準殺人的規則忘得一幹二淨。
一拳接一拳的打在郝建身上,每打一拳就會問上一句:“你服不服。”
但是迴答他得隻有那雙如同鷹眸般堅定的雙眼。
每打一拳郝建就會吐出一口鮮血,文廷章打的暗自心驚:這家夥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竟然又硬生生的挨下了十多拳,我就不相信你是鐵打的身軀麼。
郝建知道,隻要他說出認輸兩個字,就不會在毫無還手之力的去挨打。但是他能麼,他能說出認輸嗎?
不,不能,就算是死也不能認輸。這是他一直以來吃盡千辛萬苦所期盼的,就是要讓那個人知道,即使自己母親沒有顯赫的身份地位,但是作為他的兒子中,他卻是最優秀的一個。他要讓母親,母憑子貴。
漸漸的,郝建感覺到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知覺也慢慢的開始消失了。但是他的眼睛卻牢牢的望著前方,他知道那個人就在人群中,不知道他死了那個人會在乎麼?
場中已經沒有人在叫嚷了,不管哪一方陣營,此刻都是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被震撼了,看著那個鮮血飛濺的少年,眾人都在想,那個普通的身軀裏到底蘊藏著多麼龐大的毅力與信念?
薑嗣雙拳緊握,指甲已經深深的陷進肉裏。心中不停的狂吼:“認輸啊,快認輸啊。你這個笨蛋,蠢蛋,傻蛋。你到底在堅持什麼?值得你用生命去守護嗎?還不快認輸啊,笨蛋?”
薑嗣眼中已經孕滿了淚水。他明白,換做是他自己也不會認輸。在男人的字典裏,有些東西比生命更重要。
就再薑嗣忍不住想要出手的時候,一道青色的人影一閃就到了場中,一手抓住了郝建另一手擋住了文廷章的攻擊。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