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航,死!”
孟軻話音落下,雖然目光看向的是杜正航,但是他的感知卻在杜正天身上!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個夜晚!
無法忘記路易與陳東的頭顱**在麵前的情景!
無法忘記頭顱爆炸的絕望!
無法忘記杜正天和杜無道那戲謔的表情!
那是他心中最深徹的痛,如同十八歲那年,父母突然地離開一樣,那種痛苦是如此的徹底!
孟軻自從醒來,便發(fā)誓,京城杜家,必滅之!
而杜正航與杜正天都在眼前,他豈能放過這個機會?心中恨意與殺機彌漫,仿佛震懾了這方天地!但是他並沒有暴起直接對杜正天發(fā)難,他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讓他承受暴露真實身份的代價。
他要用殺杜正航,迫使杜正天出手,之後全部擊殺!
“你……你為何要殺我!!”
杜正航看到孟軻長劍指向他,冷漠的叫著他的名字,頓時如墜冰窖,不知道孟軻為何要殺他!
“尋機兄,我看易掌門或許是中了妖巫的迷惑,失了神智,還請尋機兄為我等武林同道做主,莫要讓天下同道寒心!”
杜正天瞳孔極速收縮之間,沉聲看向一直沉默的李尋機。他現(xiàn)在隻是先天後期,對上孟軻,即便擁有一些依仗,卻也沒有絲毫的把握。而且,此時此地,天機門的人足有上千,而杜家人,隻有十幾人而已!
“夠了,掌門,今日的鮮血流的足夠多了。”
一直沉默的李尋機淡然的開口了,開口之間,便帶著無邊的威勢。雖然沒有針對孟軻,但是話語中已經(jīng)攜帶了一絲冷意。
“放肆,你敢攔我?”
孟軻冷笑的看了一眼李尋機,手中的古劍發(fā)出一聲長吟,整個人在那裏,如同魔神降臨!他無所顧忌的嗬斥李尋機,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您是掌門,我自然不敢,但是杜兄說的也並非無稽之談。巫族之中有數(shù)種控製心神之法,掌門此時的行徑,難免讓人生疑!”
李尋機依舊淡然矗立,如同一個才華橫溢的儒生,出口便占據(jù)大義,仿佛一個冒死諫言的忠吏,至少在大多數(shù)人眼中,是如此的。
“對,李兄說的沒錯,萬一易掌門中了妖巫的迷惑,我等豈不危矣?”
“還請李兄為我等做主!”
“易掌門定是中了妖巫魅惑,還請?zhí)鞕C門的前輩明鑒!”
一時間,不少武者都喧嘩出聲,有些人是真的認為孟軻被巫族蠱惑,也有人目光閃爍,在人群中推波助瀾。不少依附於天機門的武者,也開始左右搖擺起來。
“哈哈,既然你們認為老子受了妖巫魅惑,不若來將我拿下好了。”
孟軻哈哈一笑,臉上盡是嘲諷與玩味。他在那裏,仿佛居高臨下,麵對一眾武者,毫無慌亂。
傾
夢眼中露出複雜,但是看了一眼李尋機之後,便義無返顧的說道:“掌門乃師尊平輩,是我等師叔,即便師叔真的被妖巫魅惑,我們又豈敢冒犯!”
傾夢的話再次激起千層巨浪!
此人居然不是天運子的弟子,而是天運子的師弟?
除了李尋機、歐若薰、傾夢、以及那自稱天機門外門弟子的四人,其他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個消息如同一個重磅炸彈,在人群中蔓延!
眼前這個青年,居然是天運子的師弟!他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這怎麼可能?
同時,這一句話也讓不少人目光閃爍,寒意凜然。不少人心中驚疑,若是此人真的被巫族控製,對於在場眾人絕對是可怕的。
“哼,傾夢,你可知罪!”孟軻目光看向傾夢,冷哼一聲。
“不知掌門師叔何意,傾夢何罪之有?”傾夢臉上沒有表情的說道。
聞言,孟軻笑了,隻是目光中的冷厲更加彌漫:“我被巫族追殺之際,你身為天機門之人,在何處?我與巫族宗師以命相搏之時,你身為天機門弟子,又在何處?天機門的門規(guī),難不成已經(jīng)被你這吃裏扒外的東西忘了?你這數(shù)典忘祖之輩,居然信誓旦旦的反問何罪之有?難道,你希望本座隕落此處?你且說說你是何居心?”
孟軻心中冷笑,他預感到自己已經(jīng)入到一個局中,此時的一切,不為破局,隻
為試探。他要試探自己在天運子眼中到底是何分量,試探自己在這個虛無的棋局中,是棄子還是棋子!
他不相信天運子費盡心力將他複蘇,授他掌門之位,給他玄妙功法,隻是心血來潮!天運子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許善意,但是他更加相信其中有無盡陰謀!
“我……”傾夢沒想到孟軻出言便如此冷厲訓斥,一時間臉色紅白之際,剛要出口反駁。
孟軻目光漠然的看向傾夢,冷厲嗬斥:“你什麼你?還不給本座跪下!”
傾夢看著廣場上的孟軻,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這個看起來青澀的男子,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棘手狠辣。
“來人,將傾夢給本座拿下!”
看到傾夢在那裏不動,孟軻冷漠出聲。淩厲的目光掃向李尋機和鍾南海、張浩瀚、吳明、林長天五人!
“掌門,你怕是被妖巫蠱惑了,不若跟尋機先迴天機門,由師尊定奪!”李尋機冷漠說道。如星辰一般的眸子中,冷冽異常。
就在李尋機話音落地之際,一道玩味的聲音從一眾武者中傳出來。
“依小老兒看,易掌門根本沒有受到巫族蠱惑。沒想到呀,幾年不下山,沒想到一下山就看到犯上作亂的好戲。”
所有人循著話音,便將目光注視到一對老年夫婦身上。說話是那個老翁,他蒼老的臉上帶著玩味神色,而他身邊的老嫗則是麵色冰寒,似乎在責怪老
翁多事。
“這兩個老人是誰?居然敢插手天機門的事!”
“不知道,不過看著有些麵熟!”
“是他們!居然是赤練雙仙!那老翁乃是聖鬆散人,一身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與太乙宗的長春子並稱當世兩大醫(yī)聖!他既然說易掌門沒有被控製,自然不會虛假!他身邊的老嫗,乃是其妻玄靜。”
“原來是他們,據(jù)說赤練雙仙在十年前便已經(jīng)宗師圓滿,沒想到一直隱在我們中間。”
“見過兩位前輩!”
“晚輩見過兩位前輩。”
有人認出兩人乃是華夏赫赫有名的赤練雙仙,雖然兩人大多數(shù)時間隱居於赤練山,但是依然有人見過。剛才廝殺中沒有注意,此時仔細打量,辨認了出來。
“兩位前輩,小子有禮了。”
孟軻朝赤練雙仙拱手說道,對方一番出言,顯然是在向他表達善意。他雖然此時內(nèi)中殺意蓬勃,但是總不可能不分好歹。
“小友不必如此,你與天運子同輩,便與小老兒同輩。無需叫我前輩,叫聲老哥就好。諸位也不必關(guān)注我們這老夫老妻,想說的,小老兒已經(jīng)說完,接下來你們繼續(xù)。別停呀,好不容易看場好戲,你們不要讓小老兒失望呀!”
聖鬆散人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的笑容,說出的話讓眾武者皆是無語問蒼天。他身邊的老嫗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一臉冰寒,那神色似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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