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男子暴怒起來,大聲喝道:“有種就跟我上去比試,簽生死狀!”
他這一下大喝,立即惹來不少的目光,大家在交易之餘,見有熱鬧可看,也都樂得看戲。
比鬥空間正設在交易大廳的二樓,雖然占據了建築的二層,卻是一個獨立的無限空間,除非打爆禁製,破掉空間,否則裏麵的一切攻擊都不會影響到外麵。
就在第二層的一個貴賓間內,幾名身影正透過那單向的水晶牆壁,望著下方孟軻和那魁梧男子的衝突。
其中一名男子麵貌清秀,卻滿頭的銀發披下,神色一片淡然,靜靜的望著下方。
“楚然,你覺得這孟軻如何?”
身邊一名鵝黃色上衣的老者,身材短小,略顯得有些臃腫,一臉的淡笑神色,望著這名銀發男子。
銀發男子眼中掠過一絲精芒,緩緩開口道:“不知道。”
老者嗬嗬笑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啊,這孟軻不過是八星武尊而已,哪有傳說中的那般神乎其神,也不知他能在風駿手中走下幾招。”
“幾招?”
另外一名身側略微高手的銀袍男子微微一笑,輕聲道:“你們隱世世家還是這般的目空一切啊,這小子可是阮城主親口說的後起之秀第一人,難道阮城主的眼光你們也不信?”
“嗬嗬,阮問天?這些大勢力之人各個眼高手低,實力一般般,卻自視極高。想必是這孟軻的水準超出了他們觀星城年輕一輩的弟子,這才冠以所謂的後起之秀第一人,真是貽笑大方,笑死人了,哈哈!”
丁至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眼中毫不掩飾的譏諷,道:“這樣的所謂天才,在我們眾多的隱世世家裏,真的是多如牛毛啊!”
銀袍男子也不辯駁,負手而立,輕輕笑道:“既然如此,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就賭這孟軻和丁風駿,看看誰輸誰贏。”
“哼,難道你想壓風駿贏?”丁至一臉的譏笑。
朱宇大笑不已,道:“我當然壓孟軻了。”
“哦?那不知賭注為何?”
丁至冷笑道:“你我之間,總不能拿幾萬極品靈石之類的吧。”他對丁風駿是極有信心。
朱宇看了他一眼,道:“賭注隨便你們開,隻要我賭的起的,都行。”
丁至臉色微變,狐疑道:“此言當真?難道朱兄見識過這孟軻的真實實力?”
朱宇搖了搖頭,道:“沒有,但聽過此人
之名,想不到竟然崛起的如此之快。我之所以敢賭,是因為我相信阮問天的眼光。”
丁至一陣沉吟起來,不由得多看了孟軻幾眼,若說孟軻能贏丁風駿他是不相信的,但一旦涉及賭注,就不得不慎重了。
朱宇輕笑起來,道:“我就要一件神器好了。”
“什麼?神器?”
丁至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道:“神器沒有,頂多一件頂級仙器。”
一直默不吭聲的丁雷也悚然動容,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朱宇。
朱宇笑道:“你與我,也算是大陸的頂級存在了,賭注若是沒有一件神器,你好意思拿得出手嗎?”
丁至重重的哼了一聲,道:“我穆家雖然富甲天下,但是一件神器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拿出來的,萬一輸了我定然被家主一杖打死!”
朱宇輕輕笑道:“說到底,還是丁長老沒自信啊。”
丁至揮手打斷道:“不用激我!若是風華下場,我便敢與你賭一件神器,雖然我認定了風駿也能贏,但畢竟風險還是有的,我可以賭一件頂級仙器。”
朱宇略微沉疑,應道:“好,那便一件頂級仙器吧。”
丁至冷冷道:“我這邊一件頂級仙器,那朱長老該出怎樣的同等賭注呢?”
朱宇微笑道:“我就大方一點,五顆碧根果吧。”
“碧根果?”
丁至心中一驚,露出狂喜之色來,似乎生怕對方反悔似的,立即大笑道:“哈哈,朱長老果然爽快,財大氣粗啊!”
他顯得非常高興,丁家所缺的便是這種絕世珍品材料,五個碧根果,足夠煉製出五十枚頂級丹藥來,價值之高,遠在一件頂級仙器之上。”
丁雷相比丁至則是要冷靜的多,平靜道:“朱長老這般大方,顯然是對這孟軻取勝頗有信心了。”
“嗬嗬。”
朱宇淡然笑道:“其實我也很好奇,仙靈境修為如何能夠發揮出上神的實力來呢?但是阮問天這個人我了解,是個行事非常穩重謹慎之人,從來不亂說話,也從來不亂做事。觀星城這些年來經營的不溫不火,穩重有進,所以他所言之事,我是十分相信的。”
丁雷點了點頭,道:“雖然孟軻不錯,但風駿也不是普通的強者啊。”
“拭目以待。”
朱宇淡淡一笑,眼中卻是閃爍著精芒,似乎若有所思。
孟軻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賺錢的工具,若
是曉得的話一定會敲詐的,他現在跟著丁風駿一起來到了交易大廳的二樓,竟然也熙熙攘攘的擠了不少人。
在中央是一個偌大的陣法,上麵懸著一個水幕屏,影像中有二名武者正在搏殺,招招狠厲,似乎有深仇大恨,但是眾人都是有說有笑的,看的不亦樂乎
水幕中的兩道人影都是仙靈境的修為,兩人所立於一方漆黑的獨立空間內。
孟軻看了一眼那陣法,心中立即明了,開始留意起裏麵兩人的爭鬥來。似乎已經打到了尾聲,兩人都是靈力不濟,身上斑斑點點的盡是血跡。
左麵一白衣男子劍上橫掃而出,一團劍氣如蠶絲般糾結成團,銀白刺眼,“生死一戰,今日必須有人死!”
“哼!要死也是你,我比你在仙靈境多待了二十餘年,對於規則的領悟遠遠強過你!”
右麵青衣男子奮力舉起長劍,劍上爆出一團靈力,整個人化作箭矢,飛一般的襲向那白衣男子。
以身化劍,劍氣如虹!
“砰!”
兩劍對撞之下,迸射出一團真力靈氣,如漩渦般急速旋轉,一下子將兩人都卷了進去。
“噗”
“噗”
兩人各自噴出一口血,震飛開來。
但那青衣男子身上卻有戰甲之光閃耀,“砰”的一下崩碎了,青衣男子的臉色極為難看起來,雙目中噴出怒火。
“哈,哈哈你引以為豪的戰甲沒了,我看你還如何跟我鬥!”
白衣男子再次提起一口靈氣,劍氣一分為二,呈現出陰陽互轉,化作一道太極之光,臨空斬下!
“砰!”
青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妖異,單手飛速掐訣,周身泛起白色的光芒來,一件白色戰甲倏然化作實體而出,擋在那劍芒之前!
“砰”
戰甲受到巨震,直接退迴青衣男子體內,他無法承受所有力量,一口血噴了出來,但臉上卻露出猙獰!
“什麼?你的戰甲……”
白衣男子頓時瞪大眼珠子,臉色瞬間慘白!
“哈哈哈……誰告訴你老子隻有一件戰甲的?這十多年來,你當我的時間都活在狗身上了嗎?去死吧!”
青衣男子臉上閃過冰冷之色,一道尖銳至極的劍氣****而來,直接震破白衣男子的胸膛,長劍從心髒處貫穿過去,白衣男子眼中露出絕望之色,漸漸的失去了色彩。
“砰!”
青衣男子靈力灌入劍內,毫不留情的直接震出,將那白衣男子的身體當場炸的粉碎。
隨後他一把將對方的那柄變得無主的寶劍一把抓住,收了起來。
雖然隻是最低級的仙器,但對於這些武者來說,也都是莫大的一筆財富,不是人人都可以跟孟軻比的。
“唿,贏了,終於分出勝負了,看的我脖子都僵了!”
“足足打了五個時辰啊!兩人的實力相差太小了!”
“嗯,若非這青衣男子家底更厚,怕是死的就是他了。”
“嗬嗬,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拚的不就是家底嘛。”
很快,中央的水幕消失,那陣法上匯聚出一道光芒,一閃光門漸漸浮現出來,那獲勝的青衣男子從其中走出,眼裏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喜悅。
一名老者走了上去,取出一個小盒遞給他,道:“你勝了,這枚丹藥是你的了。”
“哈哈,太好了”
青衣男子交付了足夠的錢,一把奪過那丹藥,便擠開人群,朝著外麵遁走,顯然是不想停留太久。
“好了好了,打完了,都散了吧!”
一名坐在角落裏的老頭囔囔道:“還有要戰的,都到我這報名!”
孟軻目光掃過了過去,那老頭身上一股淡淡的力量將他神識彈開,顯然是個高手。
“我要戰!”
丁風駿大聲一喝,立即將所有正準備離開的人給喝住了,都停下了腳步。那老頭抬頭看了他一眼,瞳孔中閃過一絲精芒,瞇著眼睛道:“嘿嘿,小子實力不俗啊,你要戰誰?是誰這麼不長眼惹了你?”
丁風駿冷冷一哼,伸手指向身後的孟軻,道:“便是他寫生死狀!”
“嗯?”
老頭將目光往丁風駿身後望去,想看看那不長眼的人是誰,正好看到一臉平靜的孟軻,在短暫的沉思後,猛然“啊”的一聲驚叫了出來,吃驚道:“你是孟軻?!”
“什麼?孟軻?”
滿堂之人皆是大驚起來,駭然而望,一個個露出震驚和興奮的神色來,那少年想要挑戰的竟然是名揚天下,傳聞中的後起之秀第一人!
同時,大家心中都是一個問號:這小子挑戰孟軻,這不是找死嗎?
丁風駿卻不這麼認為,得意洋洋道:“不錯!我要戰的便是這個欺世盜名,名不副實的騙子,什麼後起之秀第一人,今天我便要當著大家的麵揭穿他!”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黑線,特別是其中不少人還親眼目睹過孟軻的戰鬥,都是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哈哈,哪裏冒出來的毛頭小子,還簽生死狀,無知者無畏啊!”
“唉,這年頭,稍微有點實力就自以為天下第一,人心不古啊。”
“等會希望他不要嚇尿了才好,哈哈!”
“看看吧,既然敢挑戰孟軻,那麼多少也會有點實力,說不定能支撐個一招半式的。”
“逗逼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各種嘲諷和譏笑之聲四起,讓丁風駿臉色大變,怒吼道:“都給我閉嘴!你們眼中所謂的第一人,等會我便提著他的頭顱,讓你們笑個夠!”
那負責登記的老頭也是笑得樂不攏嘴,忙道:“正是正是,別聽他們胡說,趕緊交元石簽生死狀開打吧,我還是挺看好你的,教訓教訓這個第一人。”
丁風駿聽在耳朵裏,總覺得不是滋味,臉上罩了一層冰霜,冷冷道:“等會我便會讓你們所有人都閉嘴!”
他交足了靈石,立即在一張生死契約上按下了自己的名字。
孟軻看了那契約一眼,也同樣按了個名字。
老頭看了一下,便收起了契約,指著場中的傳送陣,笑瞇瞇的說道:“進去吧,會自動將你們傳送到比鬥空間。”他頗有深意的看了丁風駿一眼,樂嗬嗬道:“小夥子,狠狠的打他,不用給我麵子。”
看著滿場都是譏諷之色,丁風駿臉色鐵青,重重的哼了一聲,打算進去後就直接動殺招要了孟軻的命,狠狠的扇這些人嘴巴子!
那貴賓間內的幾人看著房間內一個投影水幕,臉上表情不一。
朱宇始終是臉上保持著雍容的微笑,輕輕靠在舒適的椅子上,品著香茗
而丁至則是臉上滿滿的譏諷,嗤笑道:“這群井底之蛙!難道大陸上的武者,已經變得如此目光短淺了嗎?”
朱宇淡然笑道:“可惜啊,可惜丁長老隻是跟我對賭而已,如果出去開個盤口,估計這次出來最大的收獲是賭贏了。”
丁至冷冷道:“朱宇,你不用陰陽怪氣的譏諷。那是因為你們都不了解丁風駿的實力,等會你就會哭不出來了!”
“哦?那我安然以待。”
丁至不再說話,臉上的笑意卻是不減,自顧自的光喝茶起來。
那一直未曾開口的丁風華則依然靜靜的立在那,眼光停留在水幕上,一動未動,如同木雕似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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