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穿的沒有鮮明的特色，是西方大陸通用的衣服樣式，一件寬鬆的綠色上衣，下半身一條褲子。
“成玉。”
江詩雨看著他，要不是臉上的麵具，她還真有些不敢認。
成玉朝她點點頭，露在外麵的手在綠色的映襯下格外地白皙，隱隱有了透明的感覺。
江詩雨上了臺階，並排在了一起，“你怎麼換了衣服？”
成玉說：“有事出去一趟，這幾天的晚間學習暫停。”
江詩雨點頭，“你是去哪裏？還需要穿成這個樣子。”
“你不用知道。”
江詩雨哦了一聲。
成玉麵具下的眼裏不知閃過什麼，他輕聲道：“昄萊國，我會和你一起去。”
江詩雨說：“全學院都是一起的。”
成玉笑說：“分成不同的組了，我收到消息，你和我是一組。”
江詩雨手指動了動，鎮定道：“好的。”
“你有想知道的事，提前問我。去了昄萊，我不能單獨照顧你。”成玉說道：“這次的院長提議的，昄萊國王也同意我們前去，但是他不負責，也就是生死勿論。去之前每個人都會簽個說明，死在那裏都是自己負責。九天學院不負責，
昄萊更是不負責。”
“你隻能對自己負責了。”
江詩雨道：“老師已經給我看了，大概的分布我也記住了。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成玉點頭，“沈大師對學生還算上心，你作為學生，也要好好上心，一些基礎的煉丹術他不教，我也不教，你要自己去學。”
江詩雨點頭，“我知道。”
“好，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就自己練。迴來我再看看。”
兩人在樓梯間了有一會，說了會話。
一般人都在藏書樓，這種時候總是沒有人的。可偏偏不巧，幾個女生從樓上下來，邊走邊在談笑說著話，一下樓，就看見江詩雨和成玉在一角，讓開了道路。
幾個女生嘴裏的話瞬間全咽了迴去。
一臉懵懵地同手同腳地下了樓。
樓梯沒有任何阻攔，江詩雨正要道別成玉，就聽見樓下幾個女生迴了神，“天啊！大消息啊！我們竟然親眼看見兩個人在了一起！”
另一人也很激動：“是啊是啊！一直聽他們的傳聞，現在見到真人真的好激動啊！”
“聽聞知識問答大賽上，江詩雨是新生，沒人願意和她組隊，成玉這時候挺身而出，幫助了她
，不然學院強製參加的大賽，沒人和她組隊，就完蛋啦！”
“什麼啊！才不是這樣。我聽有人在樓下看到，江詩雨當時左右為難，沈三和成玉都邀請她去組隊，最後成玉一把拉過她，兩人直接去廣場寫下名字了！”
“啊啊啊！你們看到過那張寫名字的紙嗎？我看到過，別的組隊名字都離地老遠老遠，就他倆的名字，生怕占了別的地方，那名字，嘖嘖嘖，都要貼在一起了。”
“不是都要貼在一起，是已經貼在一起了。”
幾個女生哈哈哈地笑開了，笑聲也慢慢消失在了樓裏。
江詩雨繃著臉，想到了沈夫人的問話，她怎麼不知道，她和成玉的關係怎麼在學院傳成了這個樣子。
成玉倒是沒什麼表情，就是有表情，江詩雨也看不見。
“不要在意。”
江詩雨點頭。
成玉摸著下巴，“既然他們這麼傳，不如堵住他們的口。”
“怎麼堵？”江詩雨傻傻地問。
成玉眼睛笑彎了，“你有想法，我來配合，無論什麼想法都行。”
江詩雨搖頭，“現在還沒有想法，不過這件事確實是要堵住才行。”
成玉放在下巴的手一頓，“為
什麼？”
江詩雨訝異，“對你的名聲不好。”
“那你的呢？”
“我無所謂，他們都不認識我。”
成玉的聲音像是從喉嚨發出來的，又沉又低：“那你慢慢想吧，我先走了。”
江詩雨揮揮手，“一路……”
告別的話還未說完，成玉就已經消失了，江詩雨一愣，“這麼急？那還說什麼話。”
搖搖頭，也不想了，趕緊去找瑤瑤。
瑤瑤房間的門開著，她搬了椅子坐在窗戶底下，熱辣辣的陽光全都傾瀉在她身上，她卻像沒什麼感覺一樣。
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笑著說：“你來了。”
江詩雨進了房，關上了門，走到瑤瑤身後，“你的臉色有點難看，怎麼了？”
瑤瑤又麵對著陽光，“做了個夢，有點冷，就到這裏坐坐想取點暖。”
江詩雨握著她的手，冰涼的不像一個活人。
江詩雨也搬了個椅子，她熱地額頭上全是汗珠，還是坐在了瑤瑤身邊，“什麼夢？”
瑤瑤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就覺得好冷。像是掉進了海裏。”
“你之前就和我說過做噩夢，還是那個嗎？”江詩雨小心地問著。
瑤瑤搖頭，
蒼白著臉，“我不知道，但總覺得每次都是不一樣的。”
她看著江詩雨，“我說想和你說的事就是這個。”
她起身拿了一頁紙過來，“這是我在一次睡醒後記下來的東西，隻有這一次，之後再也記不住了。”
江詩雨接過紙，上麵是在描述一副畫麵，瑤瑤任陽光透過身體，“黑色，兩個人，一個人被捅了一刀，痛苦。”
江詩雨試著在腦海裏構建這樣的畫麵，她問瑤瑤：“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瑤瑤：“不記得了。應該是認識吧，不然我怎麼這麼痛苦，誰會為一個陌生人痛苦。”
江詩雨之前有段時間也在做夢，夢裏的感覺她還記得，但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就不記得，她知道，那種感覺，像是沉溺到了海的最深處，整個人壓著不能唿吸，一點點沉淪。
去了克裏特之後，她的夢似乎就結束了，再也沒有來找過她。
可瑤瑤還在被困擾著，她仍舊在做著噩夢，每一次的醒來，不論夏日寒冬，都是一身汗痛哭流涕地醒來。
她雙手顫抖地想要寫下一點東西，可最後也隻有這麼一點。
薄薄的紙上，一行字，記下的是她拚了命記下來的零星記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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