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看著羊,眼神迷離,他不是在看他,像是透過他在看著過往的時光。
以往裏,有她的妻子,為了妻子的心軟,他下令昄萊不可再吃這些未曾化形的生物,也讓這隻在廚房裏待宰的,被他一時好心送過去的羊,撿了條命。
自此之後,這羊倒成了她的寵物,天天摸著羊的毛,還說暖和。
哪怕在過去幾年之後,羊已經化成人形,她還是時不時讓這隻羊換成原形,讓她摸摸毛。
他知不知道,能讓一個有了人樣的妖獸,化為人形,是什麼意思啊?
國王哭笑,他難道不愛她嗎?不愛他們的孩子嗎?他愛的,隻是沒有辦法,他實在沒有辦法啊。
老狐貍憤憤地看了國王一眼,就這樣衝了過去,什麼也沒有,提著拳頭朝著他的臉上揍去。
道士想要上前攔著,卻被國王一聲厲喝退了迴去。
“讓他打,他認為是我害了他們,就讓他打好了。”
這一拳,國王不躲不閃,就這樣到了他的臉上。
整張臉都變了形,被打地偏了臉,可是他硬是沒動,又是一拳。
老狐貍一連打了三拳,狠狠地喘著氣,好像那三拳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而現今,他的
拳頭已經重地抬不起來了。
國王看向羊,“你是不是也來報仇的,你打吧。”
羊沒動,看向國王腫脹的臉,搖了搖頭,“就在今晚之前,我上來也是為了要你的命,看我在下麵聽到你說的話了。要是她聽見了,她也不會怪你的。為了昄萊,為了這許多的人,犧牲她一個人,值得。
“所以,她不怨你。”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迴蕩在平臺上。
國王眼睛濕潤,不怨他。這句話,比任何刀劍到來的有力量,一下子紮進了他的心裏。
老狐貍卻道,“就算她不怨他,但要是知道女兒就這樣被吃了,還是會怨的。”
他耿耿於懷的兩件事,一件事連當事人本身都說不怨,他能怎麼辦?但是還有一件事,他那個還在幼年的侄女,死地必須要有交代。
他也不拚拳頭了。
從身後掏出了本命魂器,竟然就是一直亮相的大砍刀。
當時看起來,毫無亮點,這時候砍刀上麵流轉著魂力,一看就知道其中蘊含無窮的力量。
江詩雨見過它平常的樣子,也是鋒利無比,殺人一刀可見骨,現在又運著魂力,殺傷力更是強了幾十倍。
對麵的道士衝了出來。國
王攔住了他,“你打不過他,我來。”
兩兄弟總算動上了真格。
華可在前麵輕笑了一聲,看來對於這個場景,他期待已久。
江詩雨想了想,兩個人大戰,不關她的事,她隻想著,要緊盯著華可。
國王和老狐貍,兩個人都不弱,他們兩個交手,不時地閃過各種亮光,完全不能夠看地過來。
突然,腳上傳來了摩擦的感覺,江詩雨低頭看去,竟然是一直失蹤的小狐貍,這種情況下,它是怎麼上來的。
華可轉過頭,似乎也注意到了。
瞳孔猛地縮了一下,他小聲道:“江詩雨,這是你帶上來的嗎?”
江詩雨搖了搖頭。
小狐貍還在它的腳邊蹭著,華可臉上的笑意似乎凝滯了。這下連江詩雨都看出不對來了。
小狐貍的突然出現,會對他產生什麼不好的結果嗎?他想看到前麵的人在那裏大戰,小狐貍的出現,也許會製止這場戰鬥嗎?
江詩雨第一次抱上了小狐貍,摸著小狐貍的頭,“叫一聲,乖。”
小狐貍看著前方的兩個人,似乎也愣了,乖乖的叫了一聲,像是嫌不夠一樣,又叫了幾聲。
兩個打的難舍難分的身影,一下子就停
了。
紛紛轉頭看了過來。
小狐貍從江詩雨的手上跳了下去,蹦到了國王的腳前,對著國王叫了一聲。
江詩雨沒聽出來有什麼區別,但是國王一下子就哭了出來,蹲下來抱住了小狐貍。
後麵的老狐貍也是熱淚盈眶,想要伸手去抱小狐貍,卻被護住的國王阻攔到了一邊。
他氣急了,伸手就要去搶,“你不是不管嗎?現在你也別管,給我。”
國王死死抱著小狐貍,怎麼也不肯放手。他的眼淚沾濕了小狐貍的毛。
老狐貍也愣了。
國王平常應該也是那種流血不留汗的,現在竟然哭著抱著小狐貍,看來真是十分的高興啊。喜極而泣。
江詩雨就突然想起來瑤瑤的臉,瑤瑤也在這裏喜極而泣了。
小狐貍搖著尾巴,似乎不明白為什麼爸爸在哭。
江詩雨很是疑惑,小狐貍是怎麼上來的?下麵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樣的情景看起來,國王雖然還在和老狐貍吵著抱小狐貍,但是小狐貍沒死,兩人之間的隔閡,恩怨也就沒了。不存在老狐貍還要去殺了國王。
羊也已經表示了,他不幫任何人,隻幫死去的她。也就是會護住昄萊。
情形一下子掉準了過來,那邊的人數增加,這邊居然隻剩華可一個人了。
江詩雨還在想著華可要怎麼脫困。
那邊的老狐貍已經了起來,“華可,你走吧,我不殺你,但是昄萊的任何東西你也別想帶走。”
老狐貍算是叛軍的主心骨,他雖然不在首領的位置上,但是比首領更有威懾力,他現在就算放了華可,也是料準了,他什麼風浪也翻不出來。而叛軍很大一部分,又是聽他的,華可隻是傀儡,他也想放過他。
華可笑了笑,“我之前托你辦的事,你應該做好了吧,不然,也沒有臉麵到這裏來。”
老狐貍皺眉,“你想做什麼?那些村民也是昄萊的一份子,你不能傷害他們。”
華可嘲諷道:“人可是你抓來的,我要做什麼,你覺得呢?不要在這裏假好心,你的願望達成了,就要來這裏拆橋了嗎?”
老狐貍冷笑,“你要知道,我們為什麼聯合一起,你不過是說中了我的心裏,現在,我有了更重要的事,自然不會再加入進來,所以,你就不要在和我說這些了。我不會再和你一起。”
華可淡淡道:“我沒有需要你一起,我要做的事,我一個人,足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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