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這些年來,我一直等著您迴來,當年我奉族長的命令去請援兵,可是等我帶著族長的信物去鄰近的部落請求支援的時候,那些部落的首領們都不肯出手相幫,甚至有些已經被金天收買,我們也受到了圍攻,最後拚死相抗,才得以逃脫他們的追殺……”現任的族長金水匍匐在地上,頭抵著地麵,以最卑微的姿態跪在紅月的麵前。
紅月的思緒慢慢迴到現實,他微微抬眸看了看地上的人,卻冷冷地說:“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不要再試圖欺騙我了,你們的謊言我早就聽膩了,別再把我當成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金水的身體始終低著,他沒有抬頭,繼續道:“少主,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都沒有說服力了,我隻是想把當時的情形告訴您……懇求您能聽我把話說完……”
紅月沒有說話,金水便認為他是默許他繼續講下去。
金水便繼續道:“當日我們幾個已經身負重傷,筋疲力盡,想著先迴部族給族長報信,告訴她現在盟友部族都已經被金天收買,成了敵人,那時候我們留在身邊誓死捍衛族長也算沒有白白犧牲……
但是我們還未迴到部族,在路上便被金水的人包圍了,我們幾個傷兵本就勉力支撐,已是強弩之
末,遇到的那些伏兵更是金天精心挑選出來的高手。
不出一會兒,我們已經悉數被打倒,我的同伴們都死在了那一場血雨腥風的屠殺中,我的雙腿也被砍斷,被他們丟下了懸崖……”
那些人以為金水肯定活不了了,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被丟下去,就算是一個沒有受傷的人也會被直接摔死,更何況金水已經傷痕累累,又被斬斷了雙腿,肯定是活不了的。
所以那些人將金水河其他幾個人的屍體都丟下了懸崖後就放心地離開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顧,還是真的有神明護佑,金水不僅沒有死,還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世外高人……
金水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身下是柔軟的獸皮褥子,身上蓋著羊毛毯子,他還以為自己死了,到了另一個世界……
但是他稍微一動,就感覺到身上的傷口帶來的劇痛,尤其是雙膝鑽心的疼,這才更清醒了些,明白自己沒有死,因為死是不會有痛感的,這是老人們告訴他的道理……
正疑惑自己身處何地的時候,他就聽到不遠處又了響動,側頭看去,便見到推門而入的一個人。
那人一身的黑衣,臉上還帶著一張黑金的饕餮麵具,看起來有些駭人,但是那人的手裏端著
一個瓷碗,裏麵應該是剛剛熬好的藥汁,因為金水已經聞到了那藥的味道,還沒有喝,便已經讓他喉嚨發苦……
似乎也注意到了金水是醒著的,那人忽然開口,道:“你醒了?”
金水想要起身,卻又因為傷口傳來的劇痛,痛得跌迴了床榻上,痛得齜牙咧嘴,滿頭大汗……
“嗬,你傷得可不輕,我發現你的時候,你身上幾乎沒有骨頭是沒斷的,沒剩下什麼好地方了,我可是費了些力氣才把你救活的!你現在又是逞什麼強?”帶著黑金麵具的男子說。
“我……是你救了我嗎?”金水問,他還有點兒沒適應自己還活著這個現實。
“如果你是指還活著這件事的話,那隻能說是你自己運氣好……但我沒法幫你找到你的雙腳,所以,以後你可能走路會有點麻煩……”那男子將黑褐色的藥汁吹冷了一些,送到金水唇邊。
金水不敢怠慢,趕緊含下那一湯匙藥汁,雖然極苦極難下咽,可他還是強忍著要嘔吐的衝動,將那一碗苦藥汁喝光,才又聽到那男子說:“你叫什麼名字?同你講話,我總得有個稱唿……”
“金水……”金水忙道。
“哦,金生水,倒是好記……”戴麵具的男子點點頭。
“恩人,不知我該如何稱唿您?
可否告知我您的名諱,日後我也好報答……”
“隻是小事,報答就免了吧……不過,名字倒是告訴你也無妨,你可以叫我許抒懷……嗯,就是叫許抒懷……”那戴麵具的男子忽然笑起來,似乎對自己的名字頗為欣賞。
金水得知自己已經昏迷了數日,又想到部族之中即將發生的叛亂,他擔心族長的安危,便求許抒懷幫忙送他迴部族的駐地去。
“明知道有危險,你也要迴去?而且你現在這個樣子,迴去隻能是送死吧?難不成我費心費力地救你,就是讓你跑去敵人的麵前送死嗎?就算你想,我還不幹呢!你想讓我白白辛苦?”許抒懷聽聞了金水要迴部族的請求後,顯得十分的生氣,任憑他怎麼懇求,都不答應送金水迴去……
“恩公啊,您有所不知,這件事不僅僅是我一個部族的事情,如果被叛軍得手,整個暗界大陸都可能陷入危機和恐懼中……”金水焦急地說著。
“哦?竟然這麼嚴重,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麼迴事?要不要送你迴去,等聽你說完,再來決定……”許抒懷似乎突然來了聽故事的興致,甚至給最泡了一壺茶,自斟自飲起來。好像金水就是個說書人,他是個茶樓裏悠哉的茶客……
金水哪裏還有心情跟許抒懷玩笑逗悶,
他心裏早就急得火殺火燎,恨不得立時就飛迴自己的部族駐地去,因為他很清楚族長的處境一定非常危險,甚至很可能已經落入了敵手。
金水簡單明了地說了自己部族目前的狀況,以及族長所處的危險境地,懇求許抒懷務必送他迴去……
“送你迴去有什麼用啊?你也說了,那些人就是想要爭奪族長的位置啊,自古都是良才善用,能者居之,既然那些人有這個實力,就讓你們的族長讓賢好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再說了,聽你講的,那族長本來就是和叛**領是夫妻,還有了孩子,那說來說去族長給誰做不都是人家夫妻兩人的事情嗎?到頭來還不是人家自己家人的事情,你們這些外人,何必跟著攪和呢?
既然女的已經當家很多年了,就讓男的也當一迴家,不當家永遠不知道當家人的辛苦,真給他坐了那個位置,指不定過不了幾天,那就求爺爺告奶奶的哭喊著不要當什麼族長了,要請女的迴去接著坐那個族長的位置呢!”許抒懷又啜飲了一口茶,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可是金水卻急了,他大聲反駁道:“你根本不明白,那些叛軍如果緊緊是族長的位置也就罷了!關鍵是……關鍵是叛軍的目標不僅僅是族長之位,還有神眼啊!”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