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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竟是父子
藥單列舉好，送到關(guān)伯手裏，關(guān)伯就愣了。
哪裏是什麼藥單？
藥單從來不會寫晨時一杯蜂蜜水，晌午一蜂蜜水，戌時再一杯蜂蜜水的。
蜂蜜沒什麼，畢竟王府應(yīng)有盡有，陳年蜂蜜也還有幾大罐。
無人飲用，公子又不喜歡那個味道，便隻能放著。
不過聞步知看病的姿態(tài)和神情，倒不像庸醫(yī)，因此，關(guān)伯也隻能照辦了。
捧了蜂蜜水到得風(fēng)清揚跟前時，風(fēng)清揚有些不習(xí)慣，含愁的雙眸裏擠了絲悲，他原本看起來就比較病態(tài)。這一傷感，就傷感到了骨子裏。
“關(guān)伯，我那藥茶呢？”
“藥茶已經(jīng)被七海護(hù)衛(wèi)收拾著，扔掉了。”管家關(guān)伯實話實說。
七海在公子心中分量這麼重，那說什麼，順便提一句，自然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是這樣啊……”風(fēng)清揚瞧了身旁著的管家關(guān)伯，想同他說點兒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好了，那你下去吧。”
關(guān)伯繃緊牙關(guān)，將七海交代的事兒，完成了，“公子，七海說，必須看著您把蜂蜜水喝下去。”
風(fēng)清揚點頭，很是從容地將蜂蜜水喝了，但用內(nèi)功逼在了喉嚨裏。
不過不管用。
關(guān)伯壓低身體，沒有走，上前伸手，在風(fēng)清揚的喉嚨上重重地一點，蜂蜜水隻能入喉。
“公子，七海護(hù)衛(wèi)還說，怕你覺得太甜，不肯喝，讓老奴幫幫忙。”關(guān)伯為了風(fēng)清揚能夠乖乖喝藥，煞費苦心。
做完這一切，他才捧著碗，離開了房間。
人一走，七海就進(jìn)屋了，有事稟報，他沒有猶豫不決。
風(fēng)清揚望了他一眼，“如今我喝什麼，吃什麼，都被你控製了。”那一副你終於如願了的表情，很有些小脾氣。
但是……不怎麼管用，七海有急事，“趙照的死，我沒有告訴羅姑娘。”
“那你……打算瞞著？”風(fēng)清揚瞟他，不知他做何想法，“羅姑娘始終會知道的。”
“嗯，這話沒錯。”七海躊躇，“但我突然說不出口了，所以……公子，你得幫忙。”
“怎麼幫？”
“隱瞞此事兒，就說趙照為了查找真相，離開了。”七海以為，盡管人離開時沒打聲招唿，這會讓羅敷難過，但還不至於羅敷立馬就去殉情。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事兒。
“可以。”難得啊，風(fēng)清揚願意配合。
七海起來，“那此事兒說定了。”如此一來，他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地將那個屍首帶去詢問羅敷了。
篤定主意，七海喚了大胡子和安之若兩人，帶著那屍首，到了醫(yī)館。
羅敷瞧著人，差點兒沒穩(wěn)。
七海看出名堂了，“你真認(rèn)識？”
羅敷驚恐不已，她躊躇很久，才告訴他們，這個死者是誰，“他是鬱老將軍，也是師兄始終不肯相認(rèn)的父親。”
“親生的？”安之若聽了後，有些驚詫，“還是……”
羅敷悵然地點頭，“親生的。”
“你怎麼知道？”七海不解。
“我被父親送到遠(yuǎn)平將軍身邊時，曾經(jīng)見過鬱老將軍到府上送過生辰禮物。”羅敷說完，凝視著七海，“此事兒，可以問師兄。他……是當(dāng)事人。”思索至此，又忽然問七海，“七海護(hù)衛(wèi)，我?guī)熜帧?br />
該來的遲早會來，果然沒辦法拒絕，七海交握著手，嘀咕著說，“實在不知道怎麼告訴你。”他抬眼，朝著羅敷聳聳肩膀，“他人已經(jīng)走了。”
羅敷沒穩(wěn)，磕在桌沿上，滿眼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他……”
“他要查幕後真兇，離開很正常。”七海試圖用自己的嘴皮子功夫說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不過羅姑娘，忘了件事兒。你師兄說了，他讓你等她，千萬別自尋短見。否則大功告成時，就無人分享勝利的喜悅了。”他在解釋時，偽裝的眼神都沒有任何的破綻。當(dāng)然，大胡子海之嵐和安之若這兩個幫手，你一句我一句，羅敷即便好奇，也沒有過多懷疑。
全是那碗雞湯，吃了定心丸。
“……這鬱老將軍……羅姑娘可了解？”七海手抵著下巴，訕訕笑著，“他會是殺害王府護(hù)衛(wèi)的罪魁禍?zhǔn)N？”
大胡子海之嵐走近了看，忽然叫起來，“他……他的嘴巴好像……好像我?guī)熜帧！?br />
“你師兄……”
七海，安之若甚至旁的人都疑惑不解地看著海之嵐。
海之嵐撓撓頭，將黑衣人的嘴巴蒙上，片刻，又驚魂不定地叫起來，“可仔細(xì)看，又不大像。我……我大師兄沒有這麼老。”
七海聽糊塗了，他反複地確定，“你的大師兄同他……很像？”
羅敷被大胡子這話一提醒，想起來，“我?guī)熜终f過，這鬱將軍拋棄他娘時，還娶了丞相的千金白小姐，生了一個兒子。會不會……是他的兒子鬱世軒？”
“羅姑娘可認(rèn)識那鬱世軒？”安之若追著問。
羅敷瞥著黑衣人，忽然意識到什麼，他出聲，“我雖然不認(rèn)識，但我聽吳顧說過，他來臨水國，聽從父親的話，見過鬱世軒？”她說著，又有些不安，“吳顧不知道在京都衙門怎麼樣了？”
“羅姑娘，有件事兒，需要你去辦！”七海拱手勸阻。
“你是想讓我去說服吳顧……”羅敷看懂了七海的眼神。
當(dāng)日四月茶樓的客房裏，七海看到，吳顧哪怕被羅中責(zé)罵，也要跟隨保護(hù)。但這小姐並不受主子待見，所以就隻有一個可能，他會表現(xiàn)得這麼急切。
那就是吳顧喜歡羅敷。
“羅姑娘，我救你們出來，無非是有利可談。”七海再懇求。
羅敷愣了下，一旁的聞步知笑，“羅姑娘，我救你，也是出於私心。”
沒有辦法，救命之恩當(dāng)湧泉相報。
她懂這個理兒，點頭，她退後，答應(yīng)了，“好，我勸他。但……他願不願意引鬱世軒出來，我不確定。”
“隻要羅姑娘盡力而為！”七海衝身旁的朋友會心一笑。
因為相信羅敷出馬，吳顧就會答應(yīng)，所以七海並沒有覺得這事兒完成起來有多難。
……
吳顧被安置在衙門後院時，逃了幾次。京都府尹錢長申擔(dān)心人跑了，沒法交代，索性將人繼續(xù)鎖在大牢裏去了。
衣食住方麵，事無巨細(xì)。
羅敷被劉師爺帶進(jìn)了大牢，經(jīng)過幾扇鐵門，就見到了牢裏，坐在塌上的吳顧。
吳顧臉上有傷疤，但顯然，他的傷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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