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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拿迴狗籠
孟綾聽著那句那是當然這句話的時候,抬起頭看過去了。水晶透亮的眼神吸引了他的目光。與此同時地,是七海那飽滿的精神,當然,最打動他的,是他不在意權利的清貴。
有趣的人,就有一個有趣的靈魂。
今日成為招安館館主,他日就有可能隨著自己,上陣殺敵。
越留戀,就越激動。
“那好,七海兄,人各有誌。我也不勸你了。但……”
他有些感傷,卻也算得上真心實意,“你小子要給我好好活著,萬萬不能就這麼死了。”
七海笑他,“我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會死?”
“嗯。那就好。”
大胡子海之嵐喜歡喝茶,他喝著喝著就打了一個飽嗝。
孟綾和七海彼此看著,禁不住哈哈大笑。
從四月茶樓離開,二人一同前往國公府。
魯國公在窗戶邊,看著幾個娃娃在院子裏說說笑笑,他好奇啊。
探長脖子往外瞅。
小眼睛瞇著,一大把年紀,甚有些尷尬。
扶著腰,唇上的胡須動了動,手臂一伸,袖擺跟著晃起來。
“誒,你說,這臭小子幫什麼呢,這麼嚴實?”
他身旁的家仆順著視線看了一眼,輕輕地迴以一笑,“老爺,今日世子一大早起來就做狗籠子。”
狗籠子?
“他又養狗啦?”他這老父親總受不了自己的兒子同情心如此泛濫。
但是說不得,他兒子會發火,一發火,他就有些架不住。這年頭,他的兒子就是那樣,不愛幹淨地養了一隻胖兔子。
胖兔子不拿蘿卜喂,卻燉排骨。
本想著哪天殺了,做兔肉吧。他家那小子就給兔子取了名字,說是他的孫子,叫什麼小灰。
眼看著那兔子地位比自己高一丟丟了,卻不知帶兵打仗,還成了戰兔。
後來……陛下誇讚過後,他就再也沒有勇氣,指責那小子了。
今日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一個狗籠子。
這是打算把國公府變成狗圈還是怎麼的?
家仆看魯國公氣不順兒,心裏有些急。壓低了聲音,“老爺,世子是給安陽王府的七海護衛做的。”
“七海護衛?”一聽這名字,魯國公就又深思起來,畢竟二皇子先前還在他們這些老臣麵前,誇過七海,“是給那七海護衛做的?”
“可不,世子說,七海是除了陳公子以外,他唯一說得上話的哥們。所以……才用心地給七海護衛做了一個狗籠子呢。”孟綾平日待家仆態度不錯,家仆們也樂意為孟世說好話。
“原來如此。”他食指朝著院子外一定,嚷嚷著,“走,瞧瞧我兒做的狗籠子去。”
這邊前院裏,在看到孟綾所做的狗籠子後,尖聲叫起來。
“可以啊,世子,你這手藝,可以賺錢謀生了?”七海拎起狗籠子,看裏麵的格局,那是做得十分精致。
加上外麵這上好的綢緞,七海就忍不住連連讚歎,“世子,你這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有了這個,做什麼不順心?”
大胡子海之嵐也看過不少狗籠子,但像孟綾世子做得這麼精致地,是頭一迴,“孟世子真是民間手藝大師啊!”
“沒錯!”七海隨口附和。
三人在院子裏左瞧瞧,右望望,心裏開心得緊。
誰想在石階上,攏著自己寬闊袖子的魯國公為了吸引注意力,在那裏假意咳嗽了好幾聲。
這聲音,讓人愁,令人憂。
孟綾迴頭,“爹,疑神疑鬼地哼什麼呢?”
“我兒做了什麼好東西?”一時間,正經嚴肅的父親,也像一個可愛的憨憨,提著袖子就奔到幾人跟前瞅。
一瞅之下,老年心泛濫了,捂著心口,他就將狗籠子提起來,邊瞅邊誇,“不錯啊,不錯。我兒做東西就是這麼地精致耐看。”
“那是自然,若不精致,我早就不做了。”孟綾被幾人抬高,神采得意。
“不過……這麼精致的狗籠子用來裝狗麼?”
三個小輩難以置信地瞪著魯國公孟懷恩,心裏琢磨,這個人究竟是在說什麼?
狗籠子,狗籠子,當然是裝狗了?
意識到失誤,魯國公急地解釋,“我的意思是……七海護衛也養狗麼?”
“我可沒這好福氣。是公子,他那銀狐犬小白,缺了一個狗籠子。他既然要,我也不能不去做啊?”七海蹙著眉頭,不說廢話,在魯國公將狗籠子放地,他就伸手將東西扛上了肩膀,催促著大胡子迴去。
孟綾送二人,“你們不再玩會兒麼?”
“這大冬天的,挺冷的。我們也就不待了,下次……下次再來拜訪。”七海提著狗籠子,同孟綾道別。
大門口,七海想起什麼,拉了孟綾世子一邊商量件事兒,“世子,我估計著,我成為招安館館主一事兒,已經傳到了二皇子的耳裏。他日二皇子問起來,你可不能把我的目的說出去。”
孟綾好奇,眼皮往上抬了抬,“你是說扁鶴?”
“是。”這扁鶴是否安陽王,他還沒有確定的信息,所以此事兒,他必須得多多忍耐。
孟綾仗義,點頭同意不說出口。
——
二人提著狗籠子剛剛返迴安陽王府,還沒有和風清揚交代一聲,那邊飛鷹又來到門外,催促著過去見安陽王。
說什麼來什麼,沒辦法!
到了書房門口,安陽王將媚姬雲娘的瑪瑙簪子往地麵一扔,又開始舊事重提,興師問罪,“這是你放的?”
七海戲精附體,睜大了眼珠子瞧,一副壓根不認識的表情,“什麼東西?”
“你說什麼東西?”風於則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鬧,都習以為常了。
七海搖搖頭,“王爺,這東西我真不認識。”
“哼,死到臨頭還不招認!”風於則那深邃的眼睛緊緊瞇著,視線停留在略略放縱的七海身上,有些傲。
那得意的勁兒,有種單手拍麵團的感覺。
“王爺,我實在不知此為何物啊。”七海往上走了兩步,憂慮地迴,“打小師父就不大喜歡我。山莊裏的師姐個個瞧不上我,加之長得醜,沒有姑娘喜歡。所以這類似的女人東西,我著實沒有見到過啊。”
在自負的人麵前,永遠得擺出裝的姿態。
偽裝得越好,安陽王心裏就越痛快。
“媚姬雲娘親口告訴本王的,你還要抵賴?”
“媚姬雲娘?”七海甩手臂,當下就明白安陽王是想空手套白狼,“得了吧,王爺,我同媚姬雲娘之前做生意時,公子還在一路看著呢。她對我,那是恨之入骨。”他白齒壓了壓下唇,有些心恍惚,“況且,媚姬雲娘能看上我這樣油嘴滑舌的晚輩!”
自黑真是不容易得很!
但實在沒有別的法子!
風於則拎著狼毫,好想戳死那臭小子!沒想到媚姬雲娘告狀便罷了,還以為雲娘對他有意思?
這……什麼奇葩的思維?
有著奇葩思維,也知道注重轉換的七海,微壓了腦袋,心裏得瑟。
看你拿我怎麼著?
“王爺,您老別生氣。要是您真以為是媚姬雲娘給我的東西。這樣,把她叫過來,咱們當麵對質,怎樣?”七海特別正經地握著劍,往門外指,“是我自己去叫來,還是勞煩飛鷹去叫人?”
氣死人的腦迴路。
安陽王真是拿他沒辦法!
畢竟媚姬雲娘還真就沒有說過,那瑪瑙簪子送給了七海。
隻是他用來讓七海招認的借口。
這……沒有任何意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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