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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欠下人情(二更)
七海無辜,“我不下嘴,你就得下。”
聞步知撐著下巴,很在理,“我到底是大夫?”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擔心。”在勸解聞步知這條路上,七海就沒有輸過,“你是大夫,倘若這個毒有問題,一時解不出來。那你下口,往那兒一躺,留下我這個半點兒醫術也不懂的人,如何救鳳弦公子?佛家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是這還有個前提。那就是得自己有救人的能力。否則那就叫自以為是,愚蠢無知!”
聞步知聽這滔滔不絕的理由,喜笑顏開。但挺給人麵子。
她沒有同七海爭辯下去。
……
開了藥方,七海交給了曾羽,讓人下去買藥。
誰知樓底下突然傳來了二皇子的聲音。
二皇子背著手,進入招安館,剛進來,就發現樓梯樓底的兄弟,目光散漫擔憂,氣氛凝重可怕,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怎麼了,這是……”他環顧四周,別有意味地問了館中兄弟,“鳳弦呢?”
“……殿下?”有個兄弟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拔高了聲音提醒樓中的七海,“館主……館主來了?”
“來就來了,你這麼大聲做什麼?”二皇子看那兄弟閃躲的目光,不自覺地望著樓上,食指指了指,“七海大人來了?”
“在這兒。”七海靠在欄桿上,笑瞇瞇地同底下的二皇子道,“殿下,樓下等我。有事兒相商。”
他看了曾羽一眼,示意他小心,然後快速地下了樓。
“殿下來這兒做什麼?”七海在樓底靠窗的地方,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來,坐。”
“原本想在父皇麵前推薦你做點兒別的官,誰知被太子插了一腳,所以讓你做個編纂,委屈了?”二皇子圓滑,刻意提醒了一句。
七海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愜意地喝了一口,迴得很快,“多謝殿下好意,其實這個編纂一職,我不怎麼感興趣?我深以為,王府護衛似乎要比較自由。”
二皇子寬袖一理,神情怏怏,“怎麼。編纂一職讓你不自由了?那……要不然我同父皇求情,讓他重新給你安排一個職位?”
若二皇子求情,隻怕所說的職業又是他麾下的空缺。七海不會上當,“不用了。我說了,安陽王府風清揚的貼身護衛,才是我最在意的職位!”
二皇子故意挑釁,“看來太子殿下給你的這個職位,你並不看好啊?”
“隨殿下開心!”七海笑,他那笑中,摻雜著一絲狐疑,不由地壓低了聲音,他問,“殿下平日裏不是挺正經的麼,今日怎麼還自稱……”
“你不是說過,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麼。隻要願意,叫什麼都挺順口的麼?”二皇子有意識地拉攏七海,眼睛掃了一眼整個招安館,若有所思時,提起了一件事兒,“扁鶴死了!”
七海看著他笑,“也許你該稱他為飛鷹。”
“你是說,他已承認自己就是江湖中的扁鶴!”二皇子意在提醒七海,把事兒鬧大了沒有什麼用,如今有人替代扁鶴而死,那就應該適可而止,“我想你應該明白,有些事兒,有些人,你永遠不能僭越調查!”
這二皇子,不是一路人,言辭間都有自己的看法。此刻他這一句,似乎是在告訴七海,同安陽王作對,並沒有什麼道理。
“你是想說我不該這麼固執?”
“是啊。因為一些事兒。丟了小命,不值得。”二皇子鎮定自若。
七海反問,“你聽說過寒沉的名字,你也應該知道,他在江湖上的地位?”
二皇子點頭,他早就聽說了,“是,我知道,寒沉這個人,武功高強。七海山莊貓耳娘的大徒弟!”
“你單單知道他在七海山莊的地位,單單知道他的名聲。但你不知道他的為人,更不知道他是七海山莊最疼我的大師兄!”七海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有淚,他氣到了,“同那些大人物鬥,我固然沒有多大的本事兒。可是隻要查出我大師兄的生死,隻要查出背後的真相,無論怎樣的艱險,我也不會放棄!”
二皇子看七海這麼堅持,沒再往下打擊了,“那好,我不勸你。你呢。好自為之。”
“殿下多慮了,我一定會好好活著。直到真相水落石出!”七海咬牙!
他堅定的意誌力的確讓二皇子覺得有些上頭,大概也是因為七海這種無懼風雨的能力,所以他看重七海。
即便太子同樣欣賞此人,他也要從中挑撥,將人攬到自己的麾下。
誰想二皇子的話題剛落,他就下意識地看著樓頂,“鳳弦公子現在何處,怎麼進來這麼久,都沒見到他?”
七海握著茶杯,抿著熱茶解釋,“我讓他替我去辦了一件事兒,誰想受了傷。”
“什麼事兒?”
“監督飛鷹。”七海迴。
“既是監督,怎會受傷?”二皇子何等聰慧,他那腦袋瓜一翻,仿佛就能猜中其中的關鍵,“莫非,他也刺殺了飛鷹?”
“不,若是他殺的,他本人應該非常開心地迴來,而不是被人送迴來?”七海眉開眼笑地解釋。
“你這說得倒是十分在理。”二皇子看著七海,自顧自地倒茶,“傷得可重?”
“不重,隻是中了毒。好在……我家步知已經解了。”
二皇子食指往樓上一定,有些懷疑,“你既然已經說了實話,為何還擔心我上去?”
“不是擔心,隻是後怕你身旁有太子殿下的眼線。萬一知道殿下麾下的人刺殺安陽王的副將,隻怕二皇子脫不了幹係,我呢,是為殿下考慮?”
“嗬嗬,多謝你的考慮。不過……”二皇子手指轉著青瓷茶杯,深思熟慮地反問七海,“七海,剛剛幾日,就能使喚館中的人,你真是厲害?”
七海笑著說,“讓我當招安館館主的人,是殿下你。要不然,我也使喚不了?”
“可我聽說,你將我送給你的那箱子寶貝,分給了館中兄弟。怎麼,迫不及待地收買人心?”二皇子語氣裏有些薄怒。
七海自然聽出來他這話什麼意思,可是他覺得自己十分無辜,“東西是殿下自己送給我的,送給我的東西,那自然就是我的了。我的東西,我自然有處理權。”
世間這個理兒,二皇子也拿他沒有辦法,微微頓了頓,憑著笑,緩和了十分尷尬的氣氛。
後來二皇子和七海告辭離開,出了招安館,坐上馬車,屬下長迢就覺得奇怪。
“殿下為何不上去問問鳳弦公子的情況?”
二皇子搖搖頭,有些落寞,“他都攔我了,再跟著去,不是讓他的苦心白費?”
在他這裏,想要的,不是鳳弦公子的人情,而是七海的人情。
隻要七海感激他,比任何人感激他都要管用。
初時,他隻覺得七海武功高強,為人豪爽。
可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麵對父皇給予的刁難,七海卻能遊刃自如。心裏充滿了敬佩,是以,他更加看好七海了。
也對他在太子和自己當中做出選擇,感到萬分期待。
“為何?”長迢趕著馬車,還是沒懂。
二皇子喪氣,有些苦惱,“鳳弦公子的事兒,本殿下裝作不知,全權交給他去處理。私心想來,他應該會感謝本殿下。”
二皇子攏著袖子,望著遠方,春日歸,風景綺麗。一路行來,鳥鳴鶯啼。
眼見得二皇子安分守己地離開,七海就再次上了樓梯。
樓中兄弟看著二皇子不聞不問,覺得好奇,探出去的視線,收迴來,望著七海,“殿下他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自然是實話實說。”七海背著手,往樓梯上走。每走一步,那些兄弟就麵帶微笑,畢恭畢敬地朝著七海行禮。
樓中大部分的兄弟是鳳弦公子的人,他們都是為鎮國公後人餘婆效力,所以鳳弦公子刺殺飛鷹一事兒,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透露出去。
在七海同二皇子冷靜交談的這段時間裏,他們也恍惚明白一件事兒,在這人來人往的帝都,七海是一個特殊的人。
也是他們唯一可以倚靠的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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