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誰是兇手
安陽王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可在七海拿出那幅畫以後,情緒突然就特別激動。
甚至還向七海動手。
七海在屋頂,手持畫卷,朗聲問她,“安陽王,你對這畫中女人,的確有情,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說完,他將風清揚叫了出來,笑嘻嘻地說,“公子,你父親深愛的人,從來就不是陶老的女兒,而是北昀國細作?”
安陽王看著自己的兒子從長廊裏現身,突然咳出一口鮮血。
“清揚,你和他……”
風清揚淚含在眼眶,他歎了口氣,手指著那幅畫,“父親,抱歉,清揚也是無能為力!”他慢抬視線,看著七海,輕聲出口,“所以……殺死寒沉的人,就是父親對不對?”
安陽王既知事情敗露,也沒遮掩,“沒錯,寒沉知曉鬱長亭教習清揚後,私下查探。父親後怕他傳出禍患,便想將他除掉。誰知……那日安排了人,於菩提廟外準備除掉他時,卻不想有人比本王快了一步!”
七海聽得心驚,快步自屋頂落下,院子裏時,他倉促開口,“不是你所殺?”
“不是!”
“可那菩提廟路林子裏的毒,正是飛鷹的蠱毒?”七海反問,眼裏徒留一絲倔強,“難道王爺還要否認麼?”
“沒錯,菩提廟裏的事兒,的確為本王安排。但本王確實沒有向你大師兄出手。”
風清揚喉嚨滾了滾,他的腦子一下子炸開了,迷糊不清地想了很久,終於出聲,“沒錯……不是父親。王府其他護衛雖不如寒沉高,但武功也是不弱。那人在最快的時間內將他們全部殺害,我竟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音!”
安陽王袖管的手指握地發緊,他很清楚,兇手是誰。
但他不敢說,也不能說。
身為臣子,不可能出賣他效忠的君。
而誘使陛下動手的人,是他……自己。
他深愛的女人名叫蘭姑,她隻一笑,就令很多男人為之傾倒。
當時,她來到臨水國,同他和陛下走得最近。
為了留她在身邊,皇兄更是為了她,造了禦前宮女顧芙的假身份。
誰想這日漸相處下,皇兄不顧她的意願。強行要納蘭姑為妃。
蘭姑不得不順從,後來一來二去,就懷了身孕。
誰想蘭姑偶然身體不適,暈倒在皇兄跟前,由此,蘭姑服用墮胎藥,企圖打胎的舉止,就被皇兄發現了。
那個時候,蘭姑和皇宮鬧了矛盾。而陛下也查到了蘭姑的真正身份。
她是潛伏在臨水國行刺皇兄的細作,更是所有細作的頭兒!
蘭姑逃離皇宮,最終被帶迴。但皇兄對蘭姑,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特別是臨水國忠臣接二連三地在家中被人殺害。
殺害的兇手,直指北昀國細作。
皇兄惱羞成怒,將她囚禁,並以她和侍衛有染為由,將宮女顧芙從自己的身邊除去。
可深愛蘭姑的人,不隻皇兄,現如今的九五之尊。還有安陽王他自己。
蘭姑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特地懇求於他。
為此,他令張太醫,在蘭姑生產之時,救下孩子。
可惜,出現了難產,蘭姑最後抓著他的手,隻說了一句話。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永遠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永遠不要卷入這場沒有硝煙的奪儲位之爭。
還給了代表她身份的玉佩,算是把北昀國所有的細作,透露給了安陽王風於則。
當時,蘭姑告訴他,鬱長亭此人對自己忠心耿耿,可以重用。
有了蘭姑的信物,安陽王風於則很快就讓潛伏在北昀國的細作歸降了臨水國。
後來寒沉發現鬱長亭是北昀國細作,並教習公子心法。加之又從觀塵大師那裏了解到,自己並非是公子的師父。
由此,寒沉產生了懷疑。
他後怕皇兄發現清揚的身份,就將蘭姑信物交給了寒沉。
陛下得知蘭姑信物的去向,怒火中來,派了死士,將其誅殺在菩提廟路上。
然而,寒沉武功高強,那些死士並不能將其誅殺。
為了陛下,他拿管家關伯以及七海山莊性命威脅,令寒沉束手就擒。
寒沉不得不順從,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人打落山崖。
當時,安陽王記得皇兄說過一句話。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明日就找人搜山!”
也因為這個命令,安陽王派人在山崖尋找,後來發現其受傷嚴重,失血過多,墜崖而亡!
寒沉畢竟是七海山莊的大徒弟,本領過高,在江湖也頗有名聲。
如果隨隨便便就死,勢必引起注意,不若就隱瞞實情,將其他的王府護衛全部殺害,來掩蓋這其中的真相!
……
當然風清揚武功不弱,他之所以全無察覺,隻是因為安陽王命人給風清揚下了藥,致使他在有限的時間內昏迷不醒。
七海見安陽王沉默不語,拔高聲問,“我師兄不是王爺所殺?”
安陽王堅持,“不是!”
“……那好!”七海握劍,走向風清揚,但麵對著安陽王時的態度,依然十分堅定,“此事兒是真是假,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他說完便走,臉上沒有任何笑容。風清揚尾隨他而去。
兩人一前一後,態度決絕。
風清揚問,“你會相信我父親的話麼?”
七海點頭,“我相信師兄不是你父親親手所殺,但我不相信他跟這件事兒無關!”
不隻七海,風清揚本人都不相信。自從寒沉護衛消失,風清揚已經暗自懷疑了很多年。
這些年裏,他不下三次調查。
可前去調查的人,都死在了菩提廟路上。
眼下,他還有其他的想法,他覺得能夠和父親產生關聯的人,除了皇宮裏那位,再無旁人了。
他是不是……皇宮那位的兒子,這並不重要。他隻是後怕,自己的查探,會影響父親的計劃。
人這一生,總要選擇保護自己的人!
他風清揚想要保護地,無外乎那個苦心孤詣,出謀劃策的父親安陽王。
每次一觸及父親的事兒,他就會感到緊張,他怕傷了父親的心。可迴頭一想,連自己都不知道真相,又如何能夠為父親守護真相?
明知自己不是父親的孩子,但他卻不願捅破,後怕七海知曉,引火上身。
七海是他朋友,他不想殺他。既然不想殺,就隻有欺騙,方能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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