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親口承認
二皇子兩手拍在案桌上,那起勢下地兇猛,無法想見。
“七海……你還在裝傻!”
“殿下,坐下,好好說話。”他嬉皮笑臉地,全然沒有把那些事兒放在心上。
“……七海,那些東西放在你那裏,沒有任何用!”
七海反問了一句,“對殿下有用?”
“當然!”二皇子知道他已經(jīng)無形中承認了,摩挲著大拇指,笑地盎然激動,“七海,你讓本殿下做地事兒,本殿下已經(jīng)做到了,現(xiàn)在該你兌現(xiàn)承諾了。你……不是說,你願意成為本殿下手中最強大的羽翼麼?”
“我怕二皇子不敢要我這樣的羽翼!”七海跳下地,單腳踩在凳子上,手掌擋著嘴,小聲地同二皇子道,“那東西放在你那裏不方便,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被陛下惦記著了,你要拿去,定會沒了性命。另外……”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屋頂,手指定著月光下,屋頂上的人,“你好好看看吧,那些是什麼人?”
二皇子抬起下巴看過去,逼著的暗沉天空下,無數(shù)個黑衣人突兀而至。
手上搭著弓。
“這是……”
七海跳下地,“都是來殺我得,當今陛下培養(yǎng)出來的死士,他們……都是要我性命得,明白麼?”
他悠悠一轉(zhuǎn),眸子裏轉(zhuǎn)動下,天空半點星辰。
那飛速而來的箭,落在七海的劍刃上,碰撞下,被七海狠狠地揮了過去。
箭隻那麼幾秒的功夫,就刺進了屋頂上另外一個搭箭的黑衣人。
“殿下,你要是得了那塊虎符,我相信,明天,你就要死在早朝的路上!”七海俏皮笑著,他拔劍,明明躍出閣樓,四周的人卻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
再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有好幾個黑衣人死在了夜裏。
七海落在街道上,眺望著盯著他的二皇子,揮揮手,離開了。
到了醫(yī)館,大門敞開著。
禁軍已經(jīng)不見了。
仿佛人去樓空。
整個醫(yī)館裏,落針可聞。
七海愣了下,進入房間,四下唿喚了很久,都不見聞步知的影子。
“步知,步知……”
他在街道上,找了一圈,都不知道人去了哪裏。
京都府尹錢長申在門口,張揚了一眼,突然去將七海請了過來。
“七海,你……你來晚了,人被帶進皇宮了?”
“皇宮?”七海不覺懷疑,“步知不過是一個大夫,為何會被人帶進皇宮?”
錢長申拉著七海的手,走到一邊,“是陛下差人將聞姑娘帶進了皇宮。”他有些遲疑,“七海,是不是你之前闖了天牢,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不可能!”七海望著錢長申,想了想,忽而點頭,“錢大人的意思是,我連累了步知。”
“誒。現(xiàn)在不是爭這個的時候,趕緊迴去和公子商量一下,打聽打聽情況要緊。”錢長申總覺得,這背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來想著去皇宮看看,誰想一眨眼,街道上,聞步知已經(jīng)背著藥箱迴來了。
“步知……”
他那清脆的嗓音響在了街道,然後……聞步知看過去了。
端莊的小圓臉上,攜了一絲喜極而泣的笑。
藥箱掉地,她跑過去,抓住了七海的胳膊。
“七海……”
“步知……”
她眨眨那雙溫柔的眼睛,“你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你。”七海看了一下醫(yī)館,不由擔心,“你去了皇宮?”
“沒錯。”
“你……你怎麼進皇宮了?”七海將藥箱從地上提起來,不覺懷疑。
聞步知搖搖頭,“我也不知,倒是陛下讓我給他看病。”
“怎麼樣?”七海拿著劍,往臺階上走,“老皇帝病情怎麼樣?”
“有些嚴重,咳血了!”聞步知放下手裏的藥箱,目光裏夾雜著一絲狐疑,“我被帶到皇宮,並沒有見過他的臉,隻是透過屏風,懸絲診脈。另外聽得那內(nèi)監(jiān)神情緊張。”
“懸絲診脈……”七海笑起來,往凳子上一倒,“我說,你診出什麼名堂了麼?”
聞步知看著桌上的茶,搖搖頭,“跟我同行的太醫(yī)都說他鬱結(jié)於心,可我……就聽見他咳嗽,然後……然後聽聲,好像十分虛弱。”
“皇宮裏太醫(yī)那麼多,他為何獨獨挑了你進宮?”七海握緊拳頭,心裏琢磨,有誰會將步知的醫(yī)術告訴給陛下呢。
他困惑不定,看著聞步知,“除了看病以外,還做了什麼?”
聞步知似乎也十分困惑,她搖頭,很鄭重,“除此以外,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麼了?”
“是這樣啊。”七海糾結(jié)得很,有些倉皇,有些狐疑。
聞步知看他一臉難耐,忍不住笑了,“沒什麼大事兒,你就放心吧!”
……
可自從皇帝讓步知進宮看病以後,七海心裏就不安了起來。
在聞步知的醫(yī)館裏坐了很久,甚至同京都府尹錢長申囑咐了一聲,他才迴了安陽王府。
……
安陽王府最高的閣樓上。
安陽王風於則覷著進府的七海,衝著身後著的手下道。
“你看見了麼,他親自殺了那些死士?”
“迴王爺,屬下這次沒有動手,確實是他一個人所殺,而且……當時二皇子也在。”身旁屬下描述了當時的處境後。
安陽王樂不可支。
“王爺,屬下……屬下不明白,為何……為何……要這麼對待七海大人?”
“你叫他大人?”安陽王轉(zhuǎn)過身,不肖片刻,就盯住了他的眼睛。
那目光清淡,沒有畏懼之意。雖然雙手在晃,卻壓根不是所謂的畏懼。
“你……究竟是誰?”
被發(fā)現(xiàn)後的素之副將沒有掩飾,他退後兩步,突然出聲。
“故人!”
“故人?”安陽王頓住腳,偏頭盯著他,想要伸手揭下他臉上的麵具,但素之副將躲避了,“說,你到底是誰?”
“蘭姑,王爺還記得麼?”素之副將的聲音也修飾了,安陽王壓根沒有認出他來。
“你……你是蘭姑的人?”
素之副將點頭,“沒錯。”
“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兒?”
素之副將冷冰冰地看著他,“公子是陛下和蘭姑的孩子,對吧?”她說著,抬起頭,直視著安陽王。
安陽王那一瞬間,全身冷意襲來,她說不清楚,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也許最為後怕的事兒,出現(xiàn)了。
“你……你想幹什麼?”
素之副將輕輕抬起了眼睛,她詢問了一聲,“王爺,當年的寒沉護衛(wèi)是你籌謀殺得不?”
“胡言亂語!”安陽王背著手,瞥過了目光,將心中那些無法言明的痛苦擱下了,“本王為何要殺一個小小護衛(wèi)?”
“正因為他是護衛(wèi),所以……所以他的命在王爺?shù)男难Y才不值一提,就像……”素之副將從容冷靜,“就像現(xiàn)在的七海護衛(wèi)!”
“一個細作,關心敵國護衛(wèi),當真可笑!”安陽王諷刺素之副將對一個護衛(wèi)動情,且這個護衛(wèi)還是臨水國的護衛(wèi),“不過……寒沉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王爺果然殺了寒沉護衛(wèi)。”素之副將看了他一眼,卻沒笑,但顯然眼中缺失了光彩,“……嗬嗬,何必拿這種話諷刺我,您老人家不也跟我一樣為情所困麼?”
她偏轉(zhuǎn)過頭,看過去,眸中並沒有光彩,但就是那一雙眼睛,就將安陽王看得渾身不自在。
是啊,這樣的諷刺就像在嘲諷自己。
若不是因為安陽王愛上了敵國細作蘭姑,又怎麼會為了掩蓋一個謊言,去撒下一個又一個謊言,最後覆水難收,隻能靠著皇帝的手去阻止。
素之副將冷冷一笑,“安陽王,我忘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她那沒有光彩的眼睛,豁然暗沉了下去,“你一直隱瞞的身世,陛下他……已經(jīng)知道了。”
安陽王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你到底在說什麼?”
“公子的身世……陛下已經(jīng)……知道了!”素之副將說完,安陽王氣急敗壞,伸出的手,捏住了素之副將的肩胛骨,那一氣之下。
骨頭碎裂般,從閣樓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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