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必定殺他
細(xì)細(xì)打量了一下她的樣子,七海歎了口氣,頹在了椅子上。
絢麗的眸子裏多了一絲光芒。
隻是可惜,那光芒裏,夾雜著半點兒頹喪。
她到底還是追隨寒沉大師兄去了黃泉?
七海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這樣看著素之副將的屍首,他瞥頭問風(fēng)清揚,“怎麼辦,她死了?”
“七海,去開門!”
“啊……”遲疑了下,他點頭,“哦。”
打開門,風(fēng)清揚找了下人,言那刺客闖進(jìn)屋子裏來,自己服了毒。
安陽王在房間裏等,等著一個結(jié)果。
有府兵來報,說是刺客死在了公子的屋子裏。
七海將素之副將的屍首處理後,給風(fēng)清揚換被褥。
那天風(fēng)清揚受了刺激,早早說自己犯困,要休息。
“這麼早就睡啊?”七海看他一眼,目光冷冷清清。
風(fēng)清揚笑容清冷,灼燙的視線裏,夾雜了一絲愁意。
“嗯。”
他簡單地迴答了一句。
“那好,我也迴去睡了。”七海撓撓頭,無所謂了,直接進(jìn)了屋子。
準(zhǔn)備休息。
這一個晚上,風(fēng)清揚沒有睡好。自己的身世再三被人提起,他很擔(dān)心。
他父親安陽王也沒有睡好。
一整晚都坐在書房裏,在蠟燭光下,看桌上那幅畫。
是蘭姑。
他的手指輕蹙著畫上的女子,看著她的臉頰,她的笑。
就忍不住傷心。
“蘭姑……蘭姑啊……現(xiàn)在可讓我怎麼辦啊?”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在從素之副將那裏聽到皇帝已經(jīng)知道了風(fēng)清揚的身世後,他一整天,額頭都緊繃著,臉頰上還有淚痕。
也許是因為痛恨,因為素之副將的那些話,他將這一切加諸在了七海的罪行上。
那是七海的罪。
七海打亂他計劃的罪行!
那天晚上,他想到了很多皇帝會如何責(zé)備他,甚至要迴兒子的聖旨。
不過翌日清晨,入朝以後。
內(nèi)監(jiān)趙公公卻宣布今日不上朝,理由就是,陛下病重。
有禁軍依然會去請聞步知進(jìn)宮,聞步知好生奇怪。
那天她看完了病以後,忽然問趙公公,“公公,那些太醫(yī)呢!”
趙公公搖頭,“太醫(yī)被陛下屏退了。”
“屏退!”聞步知聽得納悶,不覺懷疑,“為何屏退?”
“聞姑娘,有些事兒。還是不要知道得太多。”
“可是……”聞步知吃了一個閉門羹,什麼話也說不上來了。隻能忍不住這種好奇,在看病後,離開皇宮。
皇宮大門口裏,她碰見了雲(yún)紛紛,雲(yún)紛紛問詢了王英統(tǒng)領(lǐng)。
原來陛下幾天前遭遇了刺客,氣得吐血了,至於究竟是因為什麼才吐血,誰也沒有了解到。
這幾天,陛下都會讓人請聞步知入宮看病。
時間久了,聞步知也會不知所措。
她大著膽子,問了,“陛下,民女有一事兒不解?”
皇帝沙啞的聲音響起,“說!”
“皇宮這麼多比民女醫(yī)術(shù)高的太醫(yī),為何你隻要民女一人看診。”聞步知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皇帝的迴答卻讓她萬分吃驚。
掀開屏風(fēng),皇帝端坐在那兒,他笑著迴,“朕想知道,讓一個亂臣賊子,為之喜歡的姑娘,究竟長什麼樣子?”
聞步知肩膀顫了下,她沒有聽懂皇帝嘴裏的意思,猶豫著不知做何迴答。
“陛下,你……你什麼意思?”
皇帝坐在上方,冷森森的瞳孔裏,帶了絲冷冽,“聞步知,你可知,你父親萬若影,是安陽王府的秘探!”
聞步知聽得糊塗,心想她如何認(rèn)識自己的父親。
“陛下這話何意?”
“你父親萬若影不聽勸告,愛上叛臣賊子的師父,所以他……隻有死路一條。”皇帝冷笑著,瞟了他一眼,笑著問,“你要不要看看,朕現(xiàn)在的脈象如何?”
聞步知堅定地補充了一句,“陛下最近鬱結(jié)於心,身體很不好!”
“鬱結(jié)於心,哈哈?”皇帝打量著聞步知,笑著迴答,“你這幾日,從太醫(yī)嘴裏聽到這些危言聳聽的話,不覺得十分慚愧麼?”尾音拉長,聲冷詞言地,讓人有些後怕。
聞步知也是因為這樣的語氣,緊張不已。
“陛下所言,民女不明白!”
皇帝俯瞰著她,抬起手來,“小姑娘,你可知,這些日子,根本不是給朕看得病啊?”
“什麼?”聞步知滿腹狐疑,就在這時,趙公公掀開自己的手腕,陰邪一笑,“聞姑娘,你看地是咱家。”
聞步知被皇帝這樣得心計弄得有些懵了,臉色慘白如霜。
當(dāng)然,她不知道皇帝葫蘆裏賣地什麼藥?
就在她想要問個明白的時候,那皇帝撲簌著龍袍了起來,他咧著嘴問了,“聞姑娘,給天子看錯病情,你當(dāng)如何?”
聞步知不懂皇族規(guī)矩,她還是平心靜氣地迴了一句,“我看錯病,是陛下不信任。這同我醫(yī)術(shù)沒有任何關(guān)係?”她睥睨著目光,竟然有些膽識,倒讓皇帝有些意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嗯,好!”皇帝看著她,笑著問,“你想活還是想死?”
聞步知兜著袖子一禮,“民女自然想活!”
“很好,現(xiàn)在朕給你一個機會?”皇帝叉著腰,在麵前,瞇著眼睛,居高臨下地望著聞步知,“太子,二皇子以及朕派去的人,都說,你是這個七海最喜歡一個姑娘,而你這個姑娘的醫(yī)術(shù)還挺高!菩提廟林子裏的毒就是因你而解!”
他歎了口氣,臉上的笑得意又猖狂,“你說,如果七海這小子知道,你要殺他,將如何?”
聞不知端莊秀麗的容顏,瞬間蒼白,她的唇色也因為這樣的情況顯得十分悲涼。
“我永遠(yuǎn)也不會傷害他!”她最大的軟肋就是七海。
可惜皇帝隻說了一句話,“你們其中,隻可以活一個。可若不答應(yīng),你們都得死?”
聞步知陰冷地笑他,“陛下所說,民女的確害怕,但是你根本殺不了他。要不然陛下多次派人刺殺,七海為何還安然無恙?”
“朕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何殺不了他?想了好幾天,終於有了主意。最好的利刃不是被朕所殺,而是……被你所殺!”皇帝起手,慢吞吞地走到了聞步知的跟前,“曾經(jīng)有一個女人,她告訴朕。世間最厲害的武功,不是殺掉一個人,而是控製一個人。控製一個人的軟肋,讓它化作一把殺人的刀,隻能為朕所用!”
臨水國陛下底下的死士最厲害的地方,不在武功,而在忠誠度。
他們的腦海裏沒有家國,沒有性命,也沒有感情,除了任務(wù),就隻有任務(wù)。
完成任務(wù),活著繼續(xù)做任務(wù),永遠(yuǎn)不會背叛主子。
現(xiàn)如今,皇帝將要用蘭姑所教秘術(shù),去蠱惑一個人的心智。
將要用秘術(shù),去操控一把可以讓他對付七海的鑰匙。
七海,七海。
這個人必須得死。
他已經(jīng)觸犯了一個皇帝想要殺他的原則。
畢竟七海是一個能力出眾的人。
帝都腳下,俘獲了太多大臣的心。朋友太多,本人才華橫溢又有能力。這樣的人,可以收服做臣子,自然是好,無奈七海是鎮(zhèn)國公的兒子。
那叛臣賊子已經(jīng)被自己所殺。
也是因為這個問題,皇帝已經(jīng)沒有說服七海的機會,隻能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殺了他。
消除最後的可能!
那迷惑人心智的秘術(shù),身旁的趙公公看得出奇。
他看著,突然發(fā)現(xiàn)聞步知的雙眸轉(zhuǎn)紅。
再一眨眼,她就了起來,向皇帝請命。
皇帝起身,看著手裏的戒指項鏈,他忍不住笑了,迴頭看著趙公公的表情,有些愕然,更有些興奮。
那些聽話的北昀國人,之所以成為殺伐果斷的死士,隻是因為他們心智被人控製,所以才變得如此聽話。
而這一次的死士,是聞步知。
這會兒,她的腦海裏,隻剩下刺殺七海的任務(wù)!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