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互放人質(zhì)
血水沿著劍刃流淌而下。
滴答,滴答。
七海仿佛聽見了聞步知疼痛的聲音。
盡管意中人被控製的眼眸裏,沒了往日的情意。
但他還是舍不得,放不掉!
“七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風清揚冷冷清清地說,“放了我父親,你要我的命,我給你!”
“你的命我自然會取,不過……不是現(xiàn)在!”七海唿了一口氣。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今日殺不了安陽王,以後總可以殺。現(xiàn)如今,最主要地,還是媳婦的命。
“好,你給我準備一匹快馬,到了城門外,我自然放了你父親!”
“好!”風清揚著急地瞟著底下觀看的大臣們。
戶部侍郎畢郝來和孟綾世子,陳露白趕緊命了人,準備了一匹好馬給七海。
七海帶著安陽王這個人質(zhì),和著風清揚乘坐馬車,到了城門口。
互相放了人質(zhì)離開時,風清揚擔心皇帝陛下控製聞步知,迫使她衝開穴道,傷害七海。
為此一劍刺傷了她。
不過風清揚昨晚他自己試探過,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好好止血,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風清揚,你……你騙我!”
風清揚坐在馬上,他盯著七海,扔下了一瓶止血藥,“若是不趕緊止血,她必死無疑!”
“你!”
七海瞅著那策馬離開的人,不敢耽擱,趕緊離開了皇城。
風清揚坐在馬上,今日早上,他流了很多血。血水暈透了衣衫。
他從馬上摔下去。
血水便從身前鋪展開。
安陽王風於則心痛地看著他,而皇帝,風清揚的親生父親,因為兒子的執(zhí)拗和籌劃,他也及時收了手,沒有派人追趕,直接令安陽王將風清揚帶進了皇宮。
今日這戲劇性的早朝一事兒,讓帝都的人,都禁不住懷疑。
不過對於那些敬佩和仰慕七海的人而言,七海最終能夠妥協(xié),帶著聞步知離開,是最好的結(jié)果。
這不得不歸功於那位在宮門口,倒下的風清揚。
聽說,他身上有一個很深的傷口。
血流如注,想來會養(yǎng)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地。
……
孟綾世子看著魯國公,“父親,七海真得是鎮(zhèn)國公的兒子麼?”
“安陽王如此信誓旦旦,想來真是吧!濒攪珰U了一口氣,神色難耐地迴了,“不過七海為人仗義,武功高強,誰想竟然被安陽王父子害到這步田地!
“我卻不這麼以為?”孟綾世子是從其他的角度來看得,並且他自己還有其他的想法,“陛下多少禁軍,想要將七海攔住,不易如反掌。若非風清揚和他對質(zhì),引起恐慌,又答應(yīng)他,準備馬車,想必七海今日根本離不開帝都!”
魯國公聽到這句話,也跟著懷疑了,“你的意思是?”
“父親,你沒發(fā)現(xiàn)呢,風清揚來時,身上還有傷。那傷口,分明是新傷。但他根本沒有和七海交手,所以這傷從何而來,除了他自己以外,有誰能夠傷了他這個安陽王府公子?”孟綾世子迴憶著今日早朝的一切,莫名地轉(zhuǎn)過了腦袋,盯著陳露白,“露白,你說呢?”
陳露白感慨了一聲,“原來孟兄已經(jīng)不叫他病秧子了!
“我這不是沒辦法嘛,七海兄不準我叫病秧子,會跟我急!”孟綾世子說著,笑容又暗淡下去,隻留半點兒失落,“忘了說,七海兄,在邊塞時,一個人,在大晚上,從北昀國的地盤裏,提了大概二十桶幹淨的水,給邊塞將士!
“二十桶?”陳露白驚訝不已,“七海兄武功可真是高深莫測,令人佩服!”
兵部尚書陳明傑背著手,冷不丁地迴了一嘴,眸光冷厲了些,“他能從天牢重地逃出來,不驚動旁人,又能突然不動聲色地在朝堂上出現(xiàn),實在令人駭然!孟兄,你說,萬一七海不離開皇城,進宮行刺,那陛下安危……”
陳露白卻搖頭否決了,“父親,七海兄不會這麼做,縱然他怨恨皇帝,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畢竟……畢竟他也是臨水國人。國不可無主,否則天下百姓難安!
“說得沒錯,七海兄若真要行刺陛下,早就殺了他,何苦今日突然出現(xiàn),暴露行蹤!”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陳露白和孟綾世子卻格外信任他。
大概也是因為七海平日裏講信用,是個讓人佩服的人吧!
……
宮外。
聞步知傷在表麵,並沒有太過危險。
處理包紮後,血就止住了。
當時,他一心想要返迴帝都,再報大仇。
誰想,宮外,北昀國細作長煙已經(jīng)騎著馬在等待了。
她坐在馬背上,戴著鬥笠。
手握長劍,四下潛伏著眾多北昀國細作。
察覺到殺氣的七海掀開車簾,邁步下了地。
七海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懷疑,“你就是當日在七海山莊殺我的人?”
“是!”長煙轉(zhuǎn)身,看著七海,“不過七海大人放心,我等姐妹並無心取你性命,隻是……隻是應(yīng)公子承諾,斷你腿,令你無法返迴帝都!”
“果然……他要殺我!逼吆R凰部嘈。
長煙不忍他二人如此,感傷地解釋,“七海大人,公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畢竟他知道,你離開帝都時,已經(jīng)知道寒沉護衛(wèi)為……安陽王所殺!
“是啊,我查了那麼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大師兄早就留了線索!逼吆w鋈簧駛,內(nèi)心慚愧。
長煙望著他,斬釘截鐵地說,“公子很久以前就懷疑安陽王,卻一直不曾相信,直到……”她忽然問了,“七海大人還記得素之麼?”
“素之前輩?”七海猶豫了下,他頓了頓,解釋,“她服毒自盡了!
“沒錯。可是她在服毒前,已經(jīng)了解到寒沉護衛(wèi)下落不明的真相!”長煙想到昔日姐妹,有些傷感,她啊,佩服素之的勇氣,“因為知曉你和少主情誼深厚,所以她寧願死,也不肯說出實情,挑撥你們朋友之間的關(guān)係!
“你是說……”
“少主千方百計勸阻你調(diào)查真相,並不是因為他後怕你知道了真相,而是他擔心你知道了真相,也報不了仇。她怕你死在帝都。你的身份,無論是皇帝,還是安陽王,他們都不可能放過你。而且……”長煙往前走了兩步,垂首望著七海,“我敬佩大人的為人,也仰慕大人的才華?赡阌袥]有想過,你的處境並不允許你這麼做!”
七海聽了,不覺諷刺他,“你以為,我會害怕他們麼?”
“你當然不怕,不過再加一個聞姑娘呢?”長煙手指定著馬車,她按耐不住地詰問道,“你可知聞姑娘中了什麼毒,為何會不認識你,又為何會殺了你?”
“老皇帝控製了她,她自然不認識我,一心要殺我!”七海不耐煩地迴應(yīng)了一句,“可這有什麼關(guān)係,等著安頓好步知,我可以再返迴皇宮,殺他個措手不及。我還可以……威脅臨水國陛下,讓他把解藥給我。”
“可聞姑娘所中,並非是毒?”長煙感歎不已地說,“在這帝都城下,一步錯,步步錯。你小小一個編纂,還妄想將臨水國的天捅出一個窟窿麼?”
七海直接,逡巡著他,“你說這麼多做什麼,難道你知道步知為何如此?”
長煙一個翻轉(zhuǎn),從馬背上跳下來,她語重心長地解釋,“聞姑娘所中,實乃北昀國的控心術(shù)。這是北昀國長公主的所學秘術(shù),除了她以外,無人能解。”她瞟了一眼七海,連忙解釋道,“也許你不會相信。這控心術(shù)是蘭姑在臨水國潛伏,最後一道護身符?墒撬驗閮号角椋坏辉鴮实凼褂,還將此術(shù)告訴給了皇帝。這……”
她唿了一口氣,難以掩蓋地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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