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留下畫來
小孩子的話,是實實在在的安慰話。
七海聽了,心中莫名感動。
是啊,安陽王風於則和臨水國皇帝犯的錯,對他造成了傷害。
風清揚又沒有?
他這樣怪罪,有什麼意義?
聽著,莫不覺得可笑。
他起來,伸出手,“小兄弟,謝謝你了。”
他說完,眉心凝著,神采煥發地進入了房間。
看著坐在那裏,依舊用怨毒的眼神盯著他的聞步知。
他笑,“瞪我就能殺我了,那你多瞪幾眼?”
他啊,不怕她瞪。
歪著腦袋,躺在聞步知的身旁,他剛合眼睡。
聞步知就嚷,“七海,我一定要殺了你。”
“多少迴了?”
“等我解了穴,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聞步知嚷著,神色難安。
七海望她一眼,伸手拍了拍聞步知的肩膀,“來來來,步知,給你變個把戲。”他伸手,把對方的臉推過來,神秘莫測地說,“哪,看好了啊。”
就在他盯著聞步知的眼睛,兩秒。突然啊了一聲,進入了空間。
“臭小子,出來!”聞步知還是跟著嚷,可惜,空間的七海,直接躺著就寢了。
就這樣,一夜好夢。翌日清晨,曙光灑在窗臺。
七海帶著聞步知向老伯告別。
“老伯,多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了。”他溫聲笑著,將昨天空間裏,準備好的銀錢,放在了桌麵上。
老伯一家都驚詫地看著桌上的荷包,“這是……”他推辭了,“不,小兄弟。你在外闖蕩,銀錢用得著,不用給老頭子了。”
七海搖搖頭,看著老伯,“這是我的心意,如果你們不收下,我會難過得。”他望著那個眼睛如星辰的小孩子,“你說得對,有些時候,也許得看開一些。”
說完這些話,他背著那個永遠怨恨他,永遠想殺了他的未婚妻,上了馬車。
繼續趕路了。
林子裏,樹木很多,陽光灑下細碎的光芒。落在鋪滿枯葉的地麵上。
偶爾陰涼潮濕的灌木叢裏,會落下光影。或者爬出一長串的螞蟻。
看著成群結隊的螞蟻搬家,七海在想,大概過不了多久就得下雨了。
那老伯在七海離開以後把荷包打開,竟然發現銀子下麵,是一堆金葉子。
“夫人,這……”
這麼多錢,一輩子吃穿不用愁了?
在荷包下麵,有一張紙條。
七海寫道,多謝老伯信任鎮國公。
夫妻倆看著那句話,恍然大悟。
原來……他就是那個逃跑的七海護衛,編纂大人,鎮國公的遺孤,全城捉拿的人。
他們眉眼帶笑,含淚望著。
可七海的馬車影已經不見了。
二人走著走著,沒多久,忽然聽見遠處大道上,有人在喊。
“師兄,咱們背上這東西,萬一被人發現了,那就完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姑娘看著身旁同樣穿著同款服裝的男人念叨了一句。
“師妹放心,有師兄在,那些人就休得拿走師父讓咱們帶到北昀國的畫。”旁邊坐著的一個男人迴應了一句,隨後將畫從姑娘的手裏接了過來。麵龐盈盈有光,神色自若地讓人深感快意。
七海坐著馬車,聽到那些人要去北昀國,原本想要帶著聞步知湊上去,讓他們帶個頭得。
哪裏想到,身後一撥身穿布衣的人,手持利刃,飛奔而來。
“小子,身上的畫留下,不然你們休想離開這天眼窟。”
這是天眼山。
因為長得像人眼睛,所以被住在這兒的先輩,命名為天眼窟。
天眼窟的老大,身量高,長相俊美。就一個不好地地方,那就是聲音。
他的聲音沙啞,是那種像巫婆說話一般的沙啞。
所以每次隻要他一說話,就會讓人覺得是一種痛苦。
他的手下,最怕地,也是老大跟他們說話。
這個老大稍微一嚷,四周樹木翻飛,內功深厚。
所以他立下規矩,除非江湖上的人,能夠打敗他。
那麼他就會放人安然離開天眼山。
所以時常有很多人,在路過天眼窟的時候,還要想著塞幾顆黃豆,就怕聽到那老大的聲音,影響了心情不說,還有可能七竅流血而亡。
七海不清楚情況,背著聞步知在不遠處的野草裏,停了停。
忽然見得前方一陣風起。
不多時,頭頂上方,一個身穿淺藍色綢緞的年輕公子,緩緩落下。
他剛落地,身旁就立馬有屬下送上一個太師椅。
“都說了,要把畫留下,怎麼幾個就是不聽呢?”這聲音,烏鴉一般。難聽至極。
要不是他人長得好,或許他們會嚇得當場就跑。
那帶頭的白衣男子,怒地拔劍,“秦無衣,我們都是方舟前輩門下,此次隻為送一幅畫前往北昀國,你怎麼能半路圍劫我們,如此不守江湖道義,你也不覺得惡心?!”
“惡心?”
天眼窟的秦無衣,喃喃了兩個字。
惡心。
那邊就不舒服了,瞅著眼睛看過來,目光淡淡地繃緊了,語氣也有些不樂意,“你再說一句惡心?”
天啊,太難聽了,受不住。
小姑娘捂著耳朵,想哭,“師兄,咱們繞路走吧。”
“不行。”那白衣男子咧著嘴笑了,“咱們已經連續繞了十條路了,總不能一直繞下去吧,要不然何時能夠抵達北昀國?”
七海靠在樹上聽著這話,眼珠子轉了轉,樂嗬嗬地跳上樹。
“這聲音簡直太好聽了。”他巴結奉承了一句,底下的人目光都往樹上挪動了一下。
這個家夥,到底再說什麼?
果然,秦無衣那雙眼睛眨動了下,“你說什麼?”
在七海眼裏,秦無衣的這種嗓音,很難聽不錯。但在動畫片裏,配音演員可能還十分稀缺這種嗓音。
所以他表示能接受。
一般害怕的人,才會覺得這種嗓音,要人命!
七海帶著聞步知落到地麵上,他看著秦無衣,“兄臺的聲音簡直是天籟之音。”
吹牛不打草稿,這誇讚得太過了!
方舟前輩派去北昀國送畫的幾個徒弟,瞠目結舌。
心裏琢磨,這樣的聲音,能是天籟之音?
該不是耳朵有問題的人吧?
他們往後退了兩步,專心地打量著七海本人。
穿著一件紅色錦衣,手裏握著劍,還攙扶著一個溫婉端莊的姑娘。
那姑娘眼中生恨,一動不動。
秦無衣抬了抬眼皮,難聽的嗓音又出來了,“你……你是什麼人?”
七海幽默地迴,“罪人。”
“那你這是?”
七海猶豫了下,格外專注地迴,“看你們這邊熱鬧,過來看看?”
“打架得?”秦無衣神色哀婉,猶豫了下,那難聽的嗓音跟著叫了出來。
七海一瞬間躲進了空間,消失匿跡。
眾人看著,隻覺得此人非常神秘。
秦無衣身後跟著的弟子問,“這莫不是仙人吧?”
“不是不是,我就會點兒瞬間轉移。”七海說話時,正在秦無衣的身後著呢。
現場眾人吃驚,這個像仙人的男人什麼時候跑人家後邊去了?
七海手搭在秦無衣的肩膀上,他劍指著遠處的幾個白衣服弟子,“兄弟,給個麵子唄,我認識他們的師父?”
“你認識?”
“認識啊。”七海又一瞬間,利用空間,來到了幾個弟子的中間,嚇得幾個白衣服弟子麵色陰沉,“他們的師父在咱們臨水國,畫藝出色,平日裏,住在山裏。穿著一件道士衣服,非常年輕,長相稚嫩。關鍵啊……”他猶豫了下,又跟著迴,“他畫畫不錯。各地懂畫的人,總喜歡前去拜訪,到了山門口,就得說一個跟自己有關且讓他好奇的故事。故事動聽了,自然就能進入山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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