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王妃赴死
迴想起那蠱蟲的可怕,孟綾世子瑟縮了下肩膀。
他想起來,手指定著蠱蟲,嘴角笑意更甚,“哦,對了,七海兄,忘了跟你說,永昌侯隨二皇子逼宮失敗,曾同陛下對陣,隻此一招就受了重傷,當時便死了!後來……有內(nèi)監(jiān)傳,在永昌侯的脖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條蟲子。我在想……會不會就是這種蠱蟲!
七海這麼一聽,費解了,“二皇子謀反,永昌侯也跟著一路得?”
“可不是麼,他這一死倒好了。闔府上下,無人能夠逃過!”七海一聽,手指頓了頓,看著孟綾世子,“那他兒子保不準呢?”
“侯爺夫人受不住打擊,在天牢裏自盡了。至於侯府世子,哎。太害怕,就給嚇傻了,成天在街市上晃,孤零零得!
七海聽得眉頭凝了凝,“闔府上下家仆也給皇帝殺了?”
“謀反是死罪,七海兄,侯府上下,誰還能置身事外呢?”孟綾世子抱著胳膊,表示,“聽說明日鬧事處斬!”
七海一聽,不高興了,“這不公平!”
“謀反是死罪,七海兄,有什麼不公平可言!”孟綾世子苦笑著分析,“就像你一樣,那時你父親被冤叛國賊子,鎮(zhèn)國公上下,仆人都是被殺了得。”
七海咬牙,眼睛已經(jīng)紅了,“所以我才說不公平!”
那衣神醫(yī)看著兩人一眼,“別爭執(zhí)了,快將蠱蟲給我瞧瞧,若是這蠱蟲的毒如此厲害,那就得趕緊研製出解藥,以防陛下再次對付你們,不是麼?”
七海不爭吵了,桌上鋪了宣紙。將其鋪展開,然後把蠱蟲倒了出去。
蠱蟲在悶擠的瓶子裏度過了半個時辰,已經(jīng)死了。
衣神醫(yī)瞪了七海一眼,“你果然不是一個心善的人!”
孟綾世子為兄弟開脫,“師父啊,不能這麼說,七海兄這也是為了不丟失蠱蟲才采取這樣的辦法嘛?”
“沒錯,它畢竟是有毒的蟲,我怕它跑了,將它裝起來,不打開透氣也正常。”七海為自己爭辯了一句。
衣神醫(yī)看了兩人一眼,聽得煩心,“別吵了,累不累?”
兩人就再不廢話了。
衣神醫(yī)利用銀針,將蠱蟲的毒挑出來,迴頭看著孟綾世子,“拿個杯子過來!
“哦!泵暇c世子眼疾手快地將杯子遞給衣神醫(yī)。
七海掀開蓋。
那毒汁滴入杯底時,雪白的一部分,立刻團出黑色的水液。
衣神醫(yī)拿起來,湊到嘴邊,孟綾世子嚇得一抖。
“師父,雖然你想製造解藥,但是你不能一口氣就把蠱蟲的毒液喝了?”
衣神醫(yī)迴頭,覷了她一眼,“你小子,誰告訴你,我要喝了它?”
孟綾世子別扭地說,“你自己都拿了起來了?”
“胡言亂語!”衣神醫(yī)很平靜地說了一句,“我隻是嗅一嗅而已!
七海湊上前,笑著問,“衣神醫(yī),什麼味?”
衣神醫(yī)放下杯子,躊躇滿麵地迴答了一個字,“臭!”
“啊!”
孟綾世子和七海對視一眼,笑容裏藏滿了驚奇,神色裏多了絲晦暗不解。語氣裏,更是驚詫和困惑。
卻不想,這個時候七海竟然自己了起來,目光裏透著一絲狡黠之意。
“那衣神醫(yī),這蠱蟲的毒厲害麼?”
孟綾世子多嘴地問了一句。
七?粗Γ斑@麼幼稚的問題,你也好意思問,要是不厲害,人能死?”
“我也就問問,能不能釀製出解藥麼?”孟綾世子碰了一下七海的胳膊,讓他不要不給自己麵子。
衣神醫(yī)在燈光下,哈哈大笑。
兩人湊近了,百思不得其解。
“可有什麼不妥當?”
“沒有!币律襻t(yī)瞧著蠱蟲的屍體,笑嘻嘻地說,“這是蠱母。蠱母之毒,斷然比普通的蠱蟲還要毒啊!
七海聽了好奇不已,“嗯,那老皇帝每天拿著這有毒的蠱母,不怕中毒麼?”
孟綾世子也不給七海麵子了,嘴角哆了哆,“笨啊,七海兄,陛下能夠喂養(yǎng)蠱母,那就是它的主人,你見到我那小灰傷害我的麼?”
七海不樂意孟綾世子懟他,語氣平淡,“見過!
“何時見過?”
“它不吃胡蘿卜,要吃排骨?!”
“……”
孟綾世子被七海的話說得無語了。
二人在國公府裏,聊到了後半夜。
七海就返迴皇宮了。
走時,他去天牢見了二皇子。
二皇子躺在潮濕的枯草上。
他是被毒死得。
毒死前,他留了一封書信。
書信上有這樣一句話。
他道,王妃於兒臣已經(jīng)和離,雖有夫妻之名,未有夫妻之實。
所以他日若遇心喜者,可以改嫁。
還望父皇能夠寬恕兒臣謀反之過,不將此大逆不道之責,加諸在王妃身上。
她年紀尚輕,不知兒臣所圖,亦不曾沾染兒臣所謀。
她對兒臣,無心,無歡,無愛,亦無喜。
這話裏,句句是對陳歲榮的掛念之意。
可在看到這封未曾被人看見的書信時,七海的心裏頭,不禁自責起來。
倘若他能夠早點兒來見二皇子,興許王妃陳歲榮給自己的和離書,他就能夠看見。得知王妃心意。
也不會像太子殿下那樣,對那份遺失的感情重蹈覆轍。
果然還是……都陷進去了。
七海將那份和離書拿了出來,放在二皇子的手心。
然後他離開了。
走出天牢的時候,他甚至在想,王妃陳歲榮如果知道二皇子臨死都未知道她真正的心意,會是怎樣的心酸!
於是七海將那封無人瞧見的書信兜裏了袖子裏。
這一切都當成沒有發(fā)生過。
就這樣,翌日清晨,二皇子的死訊傳到了老皇帝的耳朵裏。
老皇帝聽後震驚,不覺望著身旁的內(nèi)監(jiān),“他……他究竟是怎麼死得?”
“二皇子是服毒自盡,還……還留下了一封血書!”
這血書非是二皇子寫得,是七海自己書寫,故意挑撥離間得。
血書裏,是二皇子對老皇帝多年不重視的痛斥,更言他昏庸無道。
看著自己親生兒子臨死前還要寫上一封血書。
血書裏,每一句話都是對他的痛斥。
那一刻,臨水國老皇帝第一次感覺到,紮心的疼。
比太子殿下死時,還要強烈得多。
七海迴到了殿裏,上官流雲(yún)已經(jīng)睡二覺了。
他撐著腮幫子,瞅著七海,“七海兄,你哭什麼?”
“我沒哭!”七海躺著,不知道是喜,還是憂,他小聲嘟囔說,“最近這兩天,皇帝不會再派人殺我們了?”
“為什麼啊?”上官流雲(yún)滿是困惑。
七海哈哈大笑,他說,“因為……因為我用了個計,狠狠地傷了他的心。就像……就像他對我的步知使用控心術,那樣一針見血地疼!”
“啊,你……讓他這麼生氣?”
上官流雲(yún)轉過去看七海時,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著了。
朝陽爬上了窗沿。
今日不曾不上朝,倒是兵部尚書陳明傑來了。
他讓勇威大將軍闕無英通知了七海。
上官流雲(yún)搖頭,手往屋子裏頭一指,“恐怕不行,七海兄昨晚大半夜沒睡,要醒,估計也得等到晌午去了?”
“晌午?”陳明傑擔心出事兒,想要進去催催,但又擔心惹惱了七海,反而不同他去見自己的女兒。
於是也就沒叫。
誰想正午後,迴到兵部尚書府,卻看見自己的夫人哭訴不止。
言女兒陳歲榮服了毒。
“歲榮……歲榮清晨不還是好好得麼?”陳明傑心急如焚,看著夫人,“哪,找大夫看了沒有?”
“看了,看了。人倒是醒過來了,但……但就剩一口氣了。”一旁的夫人心中困苦。
陳明傑難耐,奔到房間裏去看女兒。
女兒神情憔悴恍惚,麵龐慘白,嘴唇發(fā)幹。
她沒死,她貌似在等待一個結果。
可是在她嘴裏嘟囔著七海時,陳明傑這個做父親的心碎了。
兒子陳露白中毒,尚且還救下來了。怎麼女兒又來了這一遭。
他捶打著梁柱,“我、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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