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城牆之下,宋彥秋和言伯川的大戰就此展開。對於言伯川來說,這可能是一生當中最重要的是一戰,因為這已經是最後一戰了。他幾乎沒有任何可能逃出京城,隻有死路一條。
宋彥秋是一個正處於盛年的,武功練到精深的地步,正如日中天的人。這樣的人很難失敗,因為他正在走向巔峰,而且距離衰退還很遠很遠。初入京城的時候,他曾經是林曉航最大的依仗,即使到了這個天下大亂之中,依舊是一個不可輕視的豪強。
宋彥秋銅棍一擺,像遊龍一般,纏繞著言伯川,打出了他最得意的招式。而言伯川也不肯示弱,一雙肉掌霍霍生風。
京城激戰正酣,林曉航卻離開了軍營,隻帶著七小姐一個人,準備迴到自己生長的地方去。
送行的妖帥道:“大戰在即,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如果你離開了這裏,這裏就不會有人能夠調動所有的軍隊。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敵人選擇這個時候來攻,我們就是一盤散沙。”
林曉航道:“我從來不賭,但是這一次我要賭。我以為朔王一定不會這個時候開戰,因為京城的勝利將會大大的打擊朔王軍隊的銳氣。如果在這個時候他要出兵的話,即使是一
盤散沙的軍隊他也沒法奈何。所以,我賭他不會出兵。”
妖帥道:“你說得固然有道理,但是以身犯險,是一個統帥的大忌,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三思而後行!
林曉航搖頭道:“不必了,這件事背後還有一件事,我不隻是為了自己,為了方將軍的安寧。還有就是,方將軍有七個女兒,除了六小姐和七小姐之外,剩下的幾位嫁的不是封疆大吏就是王侯。在這些人的眼裏,誰是天子可能還沒有誰手機兵馬多來的重要。我需要方將軍幫我,這樣一來我們也會獲得更多的支持。至少在行軍的路上我們不會沒有人幫忙補充糧草。這樣的好處就是,我們不會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妖帥點了點頭道:“既然你意已決,我隻好祝你旗開得勝了。”
林曉航點了點頭,看著唐絮道:“那夥江湖中人,你可以對他們狠一點,如果需要殺人,那也不需要憐憫!
唐絮點了點頭道:“我明白,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懂得憐憫的人!
林曉航道:“我那位道長朋友越來越不甘寂寞了,他很可能會來找我,到時候請你們好好招待他!
唐絮依舊點頭,她知道,林曉航的道士朋友,肯定是樸玄子,他的確是
越來越不甘寂寞。以前的樸玄子,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而使自己為人處世的規矩被破壞,可是這一切從遇到林曉航開始就變了。也許他覺得,關起門來修道並不能使自己的道心更加穩固吧!
林曉航就此揮別,趕迴自己那個已經很久沒有迴去過的地方。
在老鼠洞的血戰更加的可怕,因為文不名用四五百條人命才奪下了老鼠洞。而他所率領的軍隊,是經由管氏三雄訓練出來的精銳,楊其波奪取天下的秘密武器。這樣的軍隊天下罕有,也唯有如此悍勇的軍隊,才能夠奪得下天底下最堅實的堡壘。
文不名渾身浴血,一步一步走到了於碩和賴玉的身邊。那樣子像極了一個魔王,就算是於碩的武功一點也不比文不名差,甚至還在文不名之上,他也有些害怕了。因為文不名殺人的樣子,像極了一頭以血肉為食的人形怪物。
文不名道:“於碩,你為什麼不好好的做你的捕頭,非要做一個前朝的舊夢,而且是一個不著邊際的夢。”
於碩笑道:“我隻是貪生怕死所以才逃命到了這裏,你看我像不像是與你為敵?”
文不名點頭道:“我知道,今天你根本就沒有出手,一直都在袖手旁觀。所以我
覺得很好奇,為什麼你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眼看著自己人被殺?”
於碩道:“誰是自己人,這次難說得很。我已經做捕頭很多年了,以至於已經忘記了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老鼠洞這裏,我隻是一個名號,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你如果相讓老鼠洞納降,你應該問問這位賴先生。”
文不名看著賴玉道:“賴玉,你現在真的很有出息。那你能不能說一說,到底你為什麼會?”
賴玉冷笑道:“因為老鼠隻懂得打洞,已經沒有了獠牙。可是你們,獠牙是新磨的,鋒利的可怕!
文不名道:“總之,老鼠洞從此就沒有了,這前朝的皇宮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也別想再藏汙納垢,隻能是朝廷的別苑!
於碩突然冷笑道:“別苑,誰的別苑。是雄才大略的皇上,還是一字並肩的林曉航?”
文不名一愣道:“你什麼意思?”
於碩笑道:“看來你隻是個好用的兵器,並不知道老鼠洞到底意味著什麼。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這個地方隻能屬於一個人,那就是皇帝,如果皇帝需要一個看門的,那隻能是林曉航。至於我們,已經是不稱職的看門狗了,這樣的看門狗,隻能殺!
文不名是一
個會思考的人,這是因為他習慣了像林曉航那樣的做事,所以他總會對任何事情存著一絲好奇。但是這件事,他本能的發覺是一個無底洞,於是道:“這些不用你操心了,於捕頭,你在這裏住著,等待著皇上發落吧!”
於碩歎道:“等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文將軍,你想喝酒嗎,這裏的好酒我比較熟悉?”
文不名不知道於碩到底等待的是什麼,可他還是點了點頭道:“好,不過我想還有一個人,我想請他喝酒!
於碩道:“我知道,是褚南樵大俠,他可能未必想見你。”
文不名疑惑道:“為什麼?”
於碩冷冷道:“哼,因為你們肆無忌憚的屠殺,而且從來不問一個人該死還是不該死。文不名,你隻懂得聽命令行事,你就是一個殺人嗜血的惡魔。褚南樵是一個仁義的大俠,他以前的名聲比宋彥秋還要好幾分,你以為他會歡迎裏從屍山血海裏麵走出來請他喝酒麼?”
文不名一愣,突然覺得,剛才的廝殺好像的確很無情?墒撬郧皬膩聿豢紤]這些問題,殺人在他的心裏也不是什麼有傷天和的事情。可是說到最後,如果有人以為文不名是一個簡單的人,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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