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航看了看安璿道:“我見過丁兄弟了,他在你這裏應該過得還好。我本來應該放心的,可是看到你,我就有些不放心了。”
安璿道:“你是怕,我的身不由己,最終會害了他?”
林曉航毫不掩飾得點了點頭道:“如果你還和以前一樣,我一定很放心。就算是在天宮有天帝的旨意,我想他最終也不會被辜負,可是如今你,沒能讓我放心。”
安璿笑道:“你難道來一次天宮,就為了這一件事麼!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大可以不來,等天帝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公然拒絕。你從來不會害怕丟了睡得麵子,父皇也不例外。”
林曉航擺弄著酒杯道:“西荒天天都在和魔人大戰(zhàn),但是最近趕往西荒的人太多了。我父似乎已經(jīng)準備前往西荒,而二十四閣,好像也在集結,準備前往西荒。西荒的確是需要有人鎮(zhèn)守,可沒必要動用整個天界的力量。所以我猜,不是魔界大舉進攻,就是我們大舉進攻魔界。天外天什麼樣沒幾個人知道,武神當年都沒有滅了天外天,誰會覺得自己有滅了魔人的本事呢!”
安璿道:“恐怕,你說的兩種都是。魔界的確是入侵了,可是我們也早就準備去天外天滅了魔人,父皇不會做沒有任何把握的事情,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有一些把握才會這麼做。”
林曉航道:“一個被權利蒙蔽的人,就算曾經(jīng)多麼的清楚明白,也終究會糊塗的。我沒辦法看著二十四閣,還有我父親他們去天外天送死,所以我來了。”
安璿道:“也許,無垢魔祖已經(jīng)等不及了,他能夠親自去找你,可見他已經(jīng)寂寞了很久了。他最大的樂趣,就是戰(zhàn)勝你這個他唯一棋逢對手的敵人,你迴來了,他豈能再等下去
。”
林曉航笑道:“我一定不是他的對手,他唯一的對手應該是武神,但是他這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和武神對決了。如今他卷土重來,也無非是敗興而歸罷了。這樣的人不會帶來很大的災難,相反要是我們去了天外天,那可能才是最大的災難。”
安璿點頭道:“你說得也很有道理,但是他是天帝,你可不是武神。”
林曉航當然知道,自己並非武神,號令不了那麼多人,也左右不了天帝的決心,可是既然來了,總得要試一試。如果要是什麼都不做就迴去,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林曉航看了看外麵的月色道:“誰都知道,天帝已經(jīng)不想讓這世間有一個武神了。現(xiàn)在,他殺了我的可能性也很大,畢竟如果沒有我,這世間才算是真正的沒有了武神。”
安璿道:“天荒諸神已經(jīng)沒有幾個還活著的了,他不可能對你動手。如果他殺了你,從此,該寂寞的人就是他了。在武神還在的時候,天荒諸神最強的是武神,可是現(xiàn)在卻是他,如果他真的徹底沒有了武神的阻礙,就徹底變成了天荒諸神的代表。天荒時代就要過去了,諸神不會讓那個時代死灰複燃。可如果那樣的話,他就會成為諸神的仇人,到時候他這個天帝恐怕就不好做下去了。所以我覺得,你可以放一百個心,天帝絕對會留下你,作為他的擋箭牌。”
林曉航道:“但願吧,我不想和他一戰(zhàn),甚至不想和任何人一戰(zhàn)。”
安璿看了看外麵道:“沒想到,你現(xiàn)在身邊還是喜歡帶著女人,而且還是個不太懂事的小仙。你我的談話她已經(jīng)聽了大半,這件事情,你要怎麼處理?”
林曉航道:“吹聽就聽吧,反正這並不算是什麼秘密。這事情就
算是真的傳到了天帝的耳朵裏麵,也不會有任何事情的。”
安璿道:“那倒是,你隻要不是拿著劍去殺他,他都能一笑置之。”
林曉航道:“迴去也告訴丁衡,讓他好生修煉,既然沒有死在凡間,在天界也不要有什麼閃失的好。”
安璿笑道:“他很努力,總有一天會成為神界的一個大人物,隻是我們總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林曉航看了看她,又有些放心了,最後二人說了幾句,安璿便離開了。
安璿離開之後,林曉航道:“你看到了吧,她那個笑容,真的是很迷人。那是一個女人動情才會有的笑容,真誠純粹,真是羨煞旁人。想想,我這個兄弟真是個有福氣的人,我可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顧月走了出來道:“你在跟我說話?”
林曉航道:“你如果要偷聽別人說話,那一定要有很好的本事遮蓋你的氣息才行。而且,這種伎倆實在是無聊的很。”
顧月道:“你說那個公主,她是你的未婚妻。她有什麼不好,娶了她你一點也不吃虧。”
林曉航歎道:“不是她不好,是我不愛。這世上的事情唯獨男女之事不是能靠好壞去選擇的,你愛就是最好,你不愛那就沒有任何辦法。以前我認識一個女人,對一個人可以愛上千年,萬年,甚至是至死不渝。於情於理,她都是最好的人,可是有些人,就不懂得珍惜!”
顧月看了看林曉航道:“那個不懂得珍惜的人,一定是這世上最傻的人。但凡是能夠聰明一些,就該知道什麼人值得,什麼人不值得。”
林曉航看了看她道:“也許有一天你會發(fā)現(xiàn),未必隻有傻子不懂得珍惜,還有些人天生就無情。”
顧月大概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認識林曉
航這麼一個朋友。不管是林家少爺還是武神轉世,那一個身份都是震驚世人。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她時常覺得很不真實,仿佛一直在做一個夢,夢醒了什麼都會沒了。
林曉航在北極皇者的宮裏住了一個月,天帝終於要見他了,但是並不是堂而皇之的,在他那威嚴的大殿之上,而是在他的寢宮之中。
天帝有很多的妃子,可是他並不好色,所以他的宮裏很多女人幾乎成了一種裝飾品,用來裝飾他富麗堂皇的宮殿。
林曉航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道袍的人,看起來很平靜,可是這裏隻有一個人,他應該就是天帝無疑了。
天帝看了林曉航一眼,林曉航也看到了天帝。這一眼讓林曉航覺得對方似曾相識,但是這種感覺很快被他拋諸腦後,要說認識那也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了,和他無關。
天帝笑道:“林曉航,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論這個關係。如果你是武神,那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兄弟,而且肝膽相照,為這天下一起流過血。可如果你是林曉航的話,那就應該是一個小朋友了。”
林曉航道:“我就是林曉航,盡管大家都尊敬武神,可是武神畢竟已經(jīng)不在了。天帝,我隻是一個閑雲(yún)野鶴的人罷了。”
天帝先叫他林曉航,他如何不知,天帝早就默認了林曉航就是林曉航,就算他是武神轉世,那也不過是林曉航而已。如果可以,天帝更想他和武神沒有任何關係。這天地之間,還有無數(shù)人在懷念著武神,天帝很想讓他們知道,武神已經(jīng)迴不來了。
林曉航看了看天帝宮舍之中的陳設道:“沒想到,天宮裏居然會有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叫人難以相信啊!”
天帝笑道:“我也很喜歡
凡間的東西,所以特地準備了這麼個地方。其實,凡間的東西並不是碰了就會染上什麼凡塵。事實上凡塵無處不在,可也無處存在。”
林曉航隻是笑笑,並沒有表示任何態(tài)度。
天帝道:“跟我到處走走吧,天宮總是豎在這兒,讓人覺得沉悶。可其實天宮可不是一個煩悶的地方,你跟我走走,也許會覺得這裏還不錯。”
林曉航果真和天帝在天宮裏麵到處漫步,到了天宮的最高處,天帝吐出一口濁氣道:“我已經(jīng)不記得是多少年前了,那時候我和武神第一次來到這裏。武神說,這是個好地方,可以住在這裏。很多年以後,我在這裏修建了天宮請他來住,可是他一次都沒有來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不喜歡這座天宮,或者他喜歡這個地方空曠的樣子。而不是耗盡心機,建一座大大的天宮,壓在天上,也壓在人心上。他一直認為,不管是人還是神,都不行還被壓著。你覺得,他說的對嗎?”
林曉航道:“這個我不懂,天帝和武神之間的事情,當然是最大的事。”
天帝笑道:“不會有答案的,如果這裏沒有這座天宮,其他地方也會有。人和神都不能被壓著,那是他總是以為別人都和他一樣,懂得控製自己的欲望。可是實際上,有些人的欲望是沒有邊際的,如果沒有這座天宮壓著,恐怕天地之間還會是一片紛爭。辛辛苦苦的統(tǒng)一了三界,何必讓它再毀掉呢!武神,終究不是什麼都能做到的,就好像他和魔人打了無數(shù)年,總是再打,也沒有辦法斬草除根,或者是,平息戰(zhàn)亂。”
林曉航心想,武神平息不了的事情,天帝也未必能夠平息。而現(xiàn)在看來,天帝好像認為自己能夠做到武神沒有做到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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