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馳心中十分苦澀,並非他不願意與逍遙公子比試,而是因為自身靈力被困,很多神妙的手法都無法動用。
如果遇到普通人,他還能糊弄過去,但是一旦與真正的高手對決,絕對是有敗無勝。
逍遙公子還未露麵就隔空約戰,提出“勝者為主,敗者為奴”的口號,目的就是要采用先聲奪人的攻心手段,占盡一切先機。
雲馳當時不了解對方的身份以及約戰的目的,如果貿然迎戰的話,後果很難意料。
在那種情況下,靜觀其變就是坐於待斃,唯有強勢迴應才是上策,用最霸氣的手段逼對方現身,然後才能見招拆招。
故而,雲馳才會一改往日低調的作風,進行強勢反擊。
現場氣氛有些冰冷,繼續演化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發張一場激戰。劉青山不得不出來充當和事佬,邀請三人一同觀摩第三塊石碑。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雲馳知道如果繼續推諉下去的話,肯定會出問題,隻好硬著頭皮去研究最後一塊石碑。
這一次,劉青山並沒有讓人把石碑抬出來,而是帶著眾人進入了一間守衛森嚴的地窖,第三塊石碑就擺放在那裏。
地窖麵積並不是很大,也就能夠容納百十人的樣子,當所有人進入地窖以後,裏麵剩下的空間就所剩無幾。
雲馳粗略地算了一下,進入地窖觀摩石碑的人數絕對不超過八十,其中將近一半的人參加過碑文辨析大賽,餘下的則是中垚一些勢力團體的代表。
石碑收藏在一口黑色的棺槨裏麵,由四名修者守護著,若是沒有得到趙德天的許可,外人很難靠近。
“這塊石碑很邪門,有人在上麵布置了困龍字陣,如果不能將字陣破除的話,觀文的人就會發狂而死,所以大家要量力而行,
不要隨意冒險。”劉青山一臉慎重地說道。
雲馳將目光投向逍遙公子,想要詢問他手裏的那部分碑文是怎麼迴事。
“我手裏的碑文確實是來自這塊石碑,想必你也看出了來了,碑文並不完整。當初為了得到這些文字,古文學院還犧牲了四位高人。”逍遙公子解釋道。
劉青山神色黯然,低聲道:“不錯,趙宋帝國得到古碑以後,趙皇主就傳信給我,我門中的幾位老前輩應邀過來解析,無意中激活了碑文裏麵的字陣,有一位前輩拚盡最後一口氣才拓下了半部碑文。”
“那位前輩臨死之前在棺槨上寫下了一個“雲”字,所以大家都猜測碑文內容可能與雲家有關,希望你能夠給我們帶來一個明確的答案。”逍遙公子接著說道。
劉青山和逍遙公子你一句,我一言,把雲馳給搞懵了,他都還沒見過石碑,怎麼又會扯上關係了呢?
“雲馳,你應該聽說過困龍字陣吧?”劉青山問道。
雲馳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困龍字陣,這是古代儒修的一道絕活,它將文字和陣法巧妙地組合起來,隻有正確排列好文字的順序,才能夠破開陣法。
它巧妙的地方就在於布局,每個字上麵都存在多種力量,當你在排列字陣的時候,如果彼此間的力量相互排斥,那就會引發一係列嚴重的後果。
雲馳以前跟隨丹生考察古跡的時候,就遇到過這一類法陣,丹生教過他破陣的法門。
困龍字陣著重考驗破陣者的文字修養、心性定力以及控製靈力的本事,反而對陣法要求不是太高。
一般來說,能夠布下這種法陣的人,必然是一個文武全才,要想破除字陣,破陣者也必須具備相應的潛質才行。
如果破陣者隻是單純地識得文字,無法抵禦
字陣的力量,就會在破陣過程中引動法陣,從而陷入幻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雲馳,當初各大玄門的人也在場,貞兒看到這段碑文以後,就跟他師父說你身上有一本雲馳宗譜,這才有了後來的事情。”趙德天黯然說道。
“雲馳,我很佩服你的修為,你如果今天勝了我,以後我就跟著你混。”逍遙公子笑著說道。
鬼公子愣了一下,也開口說道:“雲馳,留下碑文的人與我同出一脈,你如果能夠解開這個秘密,我可以答應幫你做一件事情。”
雲馳吃了一驚,迴想到鬼公子在古墓中表現出來的憤怒模樣,他覺得對方不像是在撒謊。
“你們憑什麼相信我就能夠破陣呢?”雲馳好奇地問道。
劉青山淡淡一笑道:“雲馳,令師乃是通天徹地的大人物,困龍字陣這種小手段應該難不倒他老人家吧。”
雲馳一聽這話,馬上就明白了,原來大家都是衝著自己的師父而來,完全沒把自己當迴事。
“剛開始我還奇怪為什麼沒見到各大玄門的重要人物呢,現在我總算是懂了,他們是害怕在這裏遇到我師父,對不對?”
“還有,逍遙公子與我隔空約戰也是一個陰謀,你們的目標是把我逼上絕路,然後再讓我請師父出山為你們破陣,沒說錯吧??”
“不過,我想告訴諸位,這次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師父他老人家絕對不會參與這種小事。”
雲馳一口氣說了很多話,道破了事情的真相。
逍遙公子輕輕搖了搖頭,苦笑道:“不好意思,讓你識破了。”
雲馳盯著逍遙公子,忽然詭異地笑了起來,道:“陸軒,你演戲的功夫真的很差勁,既然你那麼想給我當跟班,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我這就破陣去
。”
圍觀的眾人聽到雲馳要去破陣,馬上就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有人抱著懷疑的態度,也有人盲目的相信他能夠成功。
劉青山心中忐忑不安,他雖然知道雲馳的古文天賦極高,修為也不簡單,但心底還是有一些擔憂。
畢竟,困龍字陣對破陣者的要求太嚴格,稍微出現任何一點差池的話,就會出人命。
劉青山他們的本意是通過雲馳這層關係請出丹生,誰會想到雲馳竟然要親自破陣。他若是在這裏發生意外,丹生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這裏沒有人能夠承受得起丹生的怒火。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趕快上前幫忙啊!”雲馳不耐其煩地說道。
鬼公子一臉凝重,道:“雲馳,依我看你還是請令師出手吧。”
雲馳白了他一眼,道:“常桂,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別忘了,你可是承諾過要幫我做一件事情的啊,至於要做什麼事情,等我破了困龍字陣再告訴你。”
常桂是鬼公子的名字,他經常活躍在墓地當中,麵色蒼白如紙,眼神中血霧翻騰,宛若兩片血海蒸騰起伏,看起來十分妖異就被人賦予了倀鬼的稱號,後來才演變成鬼公子。
雲馳走到棺槨附近,道:“常貴,還是由你來打開棺槨吧。”
鬼公子快步走上前去,抬起手來輕輕一推,蓋在棺槨上方那塊幾百斤重的石板就飛了出去,落在幾尺開外的地方。
“轟隆隆!”
沉重的蓋棺石板狠狠地砸在地上,沉悶的碰撞聲在地窖裏麵響了起來,發出隆隆的迴音。
鬼公子急忙閉起雙眼倒退數步,直到目光無法望見棺槨裏麵的石碑,才轉過身來睜開眼睛。
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注視著雲馳的一舉一動,隻見他左手捂著口鼻,右手用力扇了扇,待到棺槨周圍的
灰塵散開以後,才俯身往棺中望了下去。
這一瞬間,古文學院的那幾個老者神色慘變,渾濁的眼睛驟然發光,目不轉睛地盯著雲馳的背影。
“劉院長,這是一塊豎碑,你找人把石碑立起來吧。”雲馳的目光在石碑表麵掃了一眼,直身子平靜地說道。
劉青山見雲馳沒事,頓時就鬆了一口氣,示意幾名力士過去幫忙。
“還是讓我來吧!”鬼公子將長劍沿著地麵的縫隙插進去用力一挑,整座棺槨就飛了起來,劍尖輕輕一震,棺槨四分五裂地散開,石碑從空中快速墜落下來。
這個時候,鬼公子縱身躍起,抓住石碑的一端用力往下方按去,石碑底部就陷入底下一大截,整塊石碑筆直地立在地麵上,沒有字的一麵對著人群,有字的一麵與地宮的牆壁相對。
雲馳圍繞石碑轉了一圈,拉著臉說道:“這塊石頭形成於三十萬年前左右,碑文形成的時間卻不到三十年,雖然經過做舊處理,但多少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
“不可能,我們已經觀摩過了,確定它是萬年前的古碑。”
“雲馳,你究竟識不識貨,千萬不要不懂裝懂。”
古文學院的幾名老者馬上出來反駁雲馳的判斷,他們認為雲馳是在胡言亂語,混淆視聽。
逍遙公子和鬼公子也是滿臉疑惑,石碑剛出土不久,就有幾名文物界的泰鬥級人物親自鑒定過,他們一致認為碑文係萬年前遺留之物,難不成是搞錯了?
“雲馳,我剛才沒發現你身上有任何靈力波動,難道你不動用靈力就可以看到石碑上的文字?”鬼公子在腦海裏將雲馳剛才的動作迴放了一遍,詫異地說道。
劉青山他們聽到鬼公子這麼一說,紛紛把目光投向雲馳,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懷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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