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部分人想的恰恰相反,宇文成試探性的攻擊看似沒有成效,可是白麒麟在第八息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宇文成淡定的麵容,逐漸有了一絲笑容。這笑容看在白麒麟的眼裏,就像是一種嘲諷。好像在說,你一個天罡排行前列的人,與我一個中等家族的長老相比也不過如此。
和白麒麟猜測的差不多,宇文成在第九息來臨時,鬆開了抓著三尺青鋒的手,徒然變掌,按在地麵,低聲一喝:“破!”
與四周陣眼遙相唿應的是,原先攻擊向四周的劍氣,居然此刻冒出痕跡來,就像宇文成在陣內又畫了一幅陣法一般,從內部反攻。
白麒麟眼見四方困陣居然因此被動搖起來,那困陣的靈力牆壁逐漸產生了些許裂紋,臉上當即麵色一沉。四道身影雙手同時按在陣眼之上,陣陣靈力透過陣眼,傳遞向陣內。
宇文成依然麵帶嘲笑,淡淡道:“都這麼久了,你的四方困陣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劍氣造成的破壞,比白麒麟輸送靈力維護的速度更快,不出意外,十五息內,破陣而出是沒有懸念了。
禹帝見此,心情大好,爽快一笑,望向君遠浪一邊。
君遠浪看著大笑的禹帝,臉上帶著敷衍的笑容,像是說給禹帝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道:“看來,這名額定是要給了。”
挺讓人捉摸不透的話,到底是水瀾一方得到承劍秘境的額外名額,還是給予大雲一方兩名萬煞灘的名額,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第十息,第十一息,在宇文成和白麒麟兩人的消耗下,結束。
說來也怪,兩黨高手到目前為之,都沒有用出自己的真實實力,都是在試探中你來我往。口中說出的全力一戰,好像隻是喊著口號一般。在破陣的過程中,兩人又像是恢
複到了之前在照天殿內,不用靈力修為拚招式的持久戰一般。
“白麒麟,如果你隻有你這樣的水平,那就太讓我失望了!”宇文成冷笑一聲,手中靈力突然再次爆發,三尺青鋒也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劍光。劍光融入陣法內,產生出綿延不斷的波動。
白麒麟眼神中產生出一種驚訝,他沒想到宇文成破招的方式威力如此巨大。
兩人雖在僵持,但是明顯可見,四方困陣逐漸產生的裂紋越來越多。
第十二息,第十三息,轉眼即逝。
第十四息來臨時,宇文成大喝一聲:“散!”
一聲冷喝,四方困陣之上的裂紋隨著一聲哢嚓,布滿整片四方困陣,而後在白麒麟陰冷的眼神中,轟然而碎。
陣破,十四息結束。
“哈哈哈,哈哈哈,不錯不錯,宇文愛卿沒讓朕失望!哈哈!”禹帝張開嘴,哈哈大笑起來,“該做出承諾了吧。”
後一句是對著使節團方向說出,禹帝雖在笑,可眼神卻盯著使節團幾人。
禹帝是想看看在某些事情上,使節團到底有何身份上的重要性,還是完全以白色浪潮為主導。
使節團四人互相望了望,有些尷尬,拿起酒杯,開口應付:“哈哈,禹帝陛下聖明啊,大雲真是人才濟濟啊。也要恭喜宇文家族,能夠有如此實力,令人羨慕啊。”
為首的官員不經意轉了個身,眼神望向白色浪潮一邊的君遠浪。
君遠浪臉上稍顯微笑,暗自點點頭。此刻的禹帝雖看似在問使節團四位官員。實則是暗諷水瀾一方,小動作多,太過於表麵敷衍。連一個使節團都要搞這麼多貓膩,做主的人都不敢直接顯露。
那為首官員像是得到了首肯一般,從之前的尷尬應付一下子迴過神來,臉上立馬轉成了胸有成竹的自信。
“迴稟禹帝
陛下,當然作數了。我們會稟報君主,待其降下法旨,贈與貴方兩個萬煞灘的名額。來,請!”為首官員再次端好酒杯,敬向禹帝。
禹帝眼中微不可查的一抹眼光,一閃即逝。這使節團的官員倒是很會做人,既不得罪君遠浪等白色浪潮的人,還表麵上應允了下來。將這一切定奪交給了遠在水瀾的君無上。君無上發話,那就是誰都無法不聽的了。
君遠浪心中冷笑一聲,倒也自顧點點頭,接過話頭,道:“禹帝陛下,那我們再賭一次如何?”
禹帝聞言望了過去,眼中露出感興趣的神采:“哦?你說說看?”
那使節團的官員們舒了一口氣,總算又將話題交還於白色浪潮了。君主也是的,既然派了使節團,還非要跟著幾位白色浪潮的人,這哪是可以謀私的使節團啊,真是比坐牢都累。
不過也由不得他們這樣想,君無上既然沒有多說,便是有許多他們不可以知道不可以破壞的私密行動。如果真讓他們知道,以他們的實力,恐怕一不小心就迴泄露出去,那就是水瀾的罪人了。
君遠浪拿起盤中的肉,狠狠咬了一口,抬起頭迴望禹帝,眼神中滿是自信之意。
“在之前,已經有兩名成員去往劍宗了。就以他們兩人為賭,如果兩人全勝,我想向陛下討要一件東西。如果其中隻有一人勝利,那我所要的東西,隻需給我半份。”
君遠浪說這話,眼神一直看著禹帝。
禹帝聽此言,眼睛微微皺起,嘴角卻還抱著笑容:“說說看,想要什麼?”
“五元精!”君遠浪眼神精光一閃。
眾大臣聽到此物後,大部分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五元精,極為珍貴之物,在大雲的皇族秘境中才會有,而且每百年才會產出一小塊,整個大雲不過也就幾塊而已
。君遠浪開口就要如此貴重之物,已經惹得許多大臣的不滿了。
“君遠浪,你開口便賭如此貴重之物,這可怎行!”當即有大臣開口質問。
禹帝表麵沒有露出不悅,也沒有製止。
大臣們見此,又開口質問道:“你想要這五元精何用,這與你所修功法根本沒有關聯。”
“就是,你到底想做什麼!”
禹帝心裏卻是想到了君遠浪的目的,自從當年君遠浪被金龍衛所傷,修為降下一個境界,極其難以恢複。這五元精別人或許知曉其功效不多,但是禹帝卻是明白。這五元精暗含了被大運皇族氣運之力所蘊養的五行之力,百年的天地靈元生成,可以將其被毀的境界恢複,並且更上一層,助其突破更高層次。
據資料來看,也隻有大雲的五元精最合適不過了。
禹帝此刻見君遠浪一副勢在必得的麵容,心知對方一定做好了各類準備。
當下抬起手,製止了眾大臣的指問,開口道:“五元精嗎?那如果你們輸了呢?”
君遠浪早知禹帝定會如此問,微笑以道:“禹帝陛下,如果劍宗將我白色浪潮兩人都贏了的話,我方會贈與貴方天元珠一顆!”
禹帝原本淡然的麵容,在聽到天元珠的時候,也是被驚詫了一瞬間。
天元珠,水瀾國僅有五顆,看情況,這一顆便是白色浪潮所擁有的了。天元珠,乃絕品,擁有通天徹地之威能,作用巨大,放在任何人麵前,都會有著其特殊的功效。這要是流落於江湖之上,早就引起紛爭了。
如果禹帝能夠擁有此珠,修為上將會突飛猛進,那麼禹帝本身的計劃也將會大大的縮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遠在庭院的紀後,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眼神微微含光,一種睿智的氣勢油然而生。
“天元珠,君
遠浪還不可能有如此氣魄或是權利,水瀾一共就五顆,竟然隻是因為一個普通的賭局就拿出如此賭注,未免太大了些。”紀後沉思,靜立不動。
屋邊的黑影即使在陽光下,也依然看不清身形。
“看來,要麼是君無上知曉了龍天禹的計劃,或者是猜測到了什麼,更可能是一種試探。”紀後推演著自己的猜測,“如果是前者,那麼隻是明謀,還容易應對。如果是後者,那麼牽扯的就太多了。那派往劍宗的人,一定有著其他計劃。”
“娘娘,需要我去劍宗一趟嗎?”那黑影沉沉的聲音傳來。
紀後搖搖頭:“不用,劍宗那裏,不必擔心。如果龍天禹答應了,那倒可以逐漸試探出君遠浪的計劃。可如果龍天禹半信半疑,沒有應允。那我們隻能換個方式去推敲了。”
就在這時,紀後的貼身女侍之一,衛蘭,現身而出。
“娘娘,外麵已經傳了消息,大雲劍宗之前傳出了陣陣鬼氣,將一片黑暗的煞氣吞噬了。”衛蘭也是略有心驚,劍宗居然還有人修煉鬼氣。
那黑影也是愣了一下,看向紀後。
紀後先是微微一愣,思考起來。
“大雲劍宗,鬼氣,煞氣。難道說,那是天鬼的靈力嗎,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淩濟風出現了。”紀後越想越清晰,“淩濟風的出現,一定是代表著去往劍宗的白色浪潮的人,不容易對付,引出了他。那麼,外場的比試一定是贏了。那麼還有一名白色浪潮,按照情形,定是一名天罡不會錯了。”
“娘娘,如您所說,內廷的人,應當不會輸吧。”衛蘭也是好奇起來。這一次白色浪潮派往大雲的人,看樣子都是佼佼者。
紀後輕輕一笑:“大雲劍宗臥虎藏龍,想必是不會輸了。看來,君遠浪的初步計劃要落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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