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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嘔…”我在一陣幹嘔中醒來,周身上下都被綁得死死的,什麼長條狀的東西在喉嚨裏翻滾兩下,沾著黏黏的涎水從口中緩緩退出,帶動我又一陣痛苦地幹嘔......“小昱醒了?”眼前是一個穿著黑色高領風衣的男人,衣擺寬大飄逸,麵目冷峻含笑,一頭黑發整齊地梳腦後,兩縷垂在耳邊的長發恰好襯托出曲折的下頷線。我掃了眼纏滿全身的鬼手藤,這些蛇般蜿蜒盤曲的植物足足布滿了整個空間,有些自屋頂遊下,吸附在鋥亮的落地窗上。從窗外通明的燈火和林立的高樓不難推測,這裏應該深藏在某棟寫字樓中。就在房屋正中,一枚巨大的血色晶體正是浮在玻璃罩中,用它暗紅色的光暈照亮四周。然而更另我震驚的是,不遠處藥蘺赫然被縛住雙手懸在半空,低垂著腦袋不省人事!風衣男的手指動了動,一根細長的鬼手滕消然挺立,順著我的手臂向上遊動。冰冷的觸感流經全身,在它攀上脖頸的時候我不由一個哆嗦。
“你們真的以為秘黨都是些貓貓狗狗之流,那麼好對付麼?”他笑,“實不相瞞,身為樹精的我也不過是分舵的一個小頭目罷了。而angel,她可是一隻吃人肉長大的狐妖。”
聽到這裏,我不由一凜!
風衣男看出了我的變化,徑自轉過身,伸手摸了摸蜷在角落裏的耳廓狐:“這次多虧了angel,否則為了你們還不知道要折我多少人——是不是啊,女兒?”耳廓狐看見我,縮得更緊了,就在風衣男拍打它腦袋的瞬間,突然一躍而起,帶動身上的鐵鏈“嘩嘩”作響。風衣男側身躲過,舔了舔手背上的抓痕,一根粗大的藤蔓從袖中升起,照著爪尖帶血的耳廓狐掄了過去!耳廓狐不躲不閃,任由藤條抽打在身上,將它嬌小的身體騰空挑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又“嘭!”一聲被沉重的鐵鏈拽迴地麵,暈倒在盤曲的藤蔓間。
“不要!”我發出蒼白的吼聲,細長的藤蔓旋即勒住我的脖子。
風衣男冷哼一聲,微笑道:“不要?”
話音落處,不遠處傳來一聲歎息,藥蘺睜開眼,漠然掃視著麵前的一切,目光在我身上停頓片刻,笑了笑又低下頭。
風衣男再次控製起鬼手藤,對他道:“我知道你們喜歡詐降,所以這次——就讓你的玩兒個夠!”
說罷,數條藤蔓應聲抽打在藥蘺身上,留下深淺不一的道道血痕。藥蘺略顯無力地在空中搖晃兩下,滿眼輕蔑地抬起頭來。
“言翼,你個渾蛋!”我脫口而出。
“就這兩下子?”藥蘺輕咳兩聲,吐出一口血痰。
風衣男不慍不火,玩弄著手裏的藤條:“既然都認識,那言某就不客氣了!”
“你們不是好奇,為什麼我們在探測儀隻有一團影子麼?這全是因為它!”言翼指向正中央的血色晶體,表情狂熱地走上前,抓起玻璃罩外縱橫的軟管一把紮入自己的手腕;“我們做妖精的,活上千年,活到愛過的人恨過的人全死光了,還不一定能化為人形!直到血鑽出現....〞
言翼的鮮血順著手腕流入軟管,再通過軟管輸入玻璃罩內。罩中有無數這樣的軟管好像靜脈一樣與晶體相連,在沒有血液輸送時,它們就無精打采地垂在那裏。
“……我們給它血液,信奉它,朝拜它,它便會迴報我們無窮無盡的力量,助我們化成人形!現在……它終於可以嚐嚐龍血的滋味了!”
話音落處,藥蘺手腕上的藤蔓瞬間收緊,粗大的藤條抽過他的麵龐和胸膛,天藍色襯衫沾血後“滋啦”一聲綻開。
“言翼!你,你有種衝我來,別……”我剛一開口,嘴巴就被伸進來的藤蔓堵得嚴嚴實實。
“不好好款待你們,第三個人他怎麼舍得露麵呢?”言翼的目光逐漸森冷,他凝視著自藤尖緩緩流淌的鮮血,又望向藥離,“可惜了,你這張俊俏的臉….”
藥蘺艱難地抬起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笑道:“我也很久沒嚐到過血的味道了,這次……是不是要多謝你啊?”“不客氣不客氣,該做的還沒做完呢,急什麼!”言翼拔出手中的軟管,一把擒住藥蘺的脖子,對準了大動脈就要往下紮!
恰在這時,我發狠一口咬在嘴裏的藤蔓上,隻聽言翼一聲驚唿,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陡然出現的一排牙印,登時冷哼一聲,轉向我:“好啊莫昱,果然,像你姐說的一樣是個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還想著救別人的蠢貨!”
我吐出軟下來的藤蔓,吼道:我警告你,離我兄弟遠點兒!”
“還挺兇嘛.”言翼不緊不慢地朝我靠近,打了個響指,一條帶刺藤蔓立刻轉了過來,“這麼說,你是想替他放血了?”
那條帶刺的鬼手藤輕輕挑起我的下巴,撫過我的臉頰,像條遊走的小蛇帶來隱隱搔癢.我不由咽了口唾沫,咬牙閉眼道:“隨便你。”
“好!”言晏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我佩服你的勇氣和義氣,做為獎勵,現在就送你去見你姐!”“喂!”藥蘺突然開口,言翼不得不暫停動作,“你再一遍,他姐怎麼了?”“還能怎麼,死了唄!”言翼輕描淡寫道,突然手一偏,將針管猛紮進藥蘺的脖子。
藥蘺疼得渾身一震,緊接著就見正在吸食血液的鑽石突然亮起來,並且像鮮活跳動的心髒般變換著明暗。與此同時,言翼的頸部青筋暴起,更多的藤蔓開始從他身後生長出來!“胡說!”我又一次大腦陷入空白,歇斯底裏地吼道,“你們,你們這群瘋子!”言翼卻好似沒有聽見,貪婪地望著藥蘺的血源源不斷地被輸入玻璃罩:“莫如勝的血液和骨架是極寶貴的樣本,因為舍不得用,所以我把她泡進了福爾馬林。”說罷,緊閉的房門被“哐!”一聲推開,一個巨大的玻璃水箱被一個全副武裝到隻露雙眼的黑衣人推了進來,轟然停在被藤蔓包圍的空地上。黑衣人手法嫻熟地在水箱外側撥弄兩下,隨後隻聽“嗞啦!”一聲,裏麵的東西瞬間被內壁亮起的防水燈管照亮了全貌——產曲的脊背,蜷曲的腳爪,碩大高貴的頭顱埋在緊貼身側的雙翼中,修長的尾巴繞住半個身體,以初生幼龍般的姿態靜止在蠟黃的液體中,通體閃爍著淡紫色的鱗光!這,這真的,是姐姐…麼?
那淡紫的龍鱗,那高貴的頭顱,那曾為我擋住一場又一場暴風雨的雙翼,那……就是姐姐啊!
我的淚水奪眶而出,濺落在逐漸收緊的藤蔓上。“姐!”我叫得撕心裂肺,“姐你醒醒…姐!”言翼貝狀,森然一笑,抬了抬手指——那帶刺的藤蔓順勢一揚,眼看就要辟頭砸下!
我昂起臉麵對水箱裏的大龍,淚中帶笑……
突然間,隻見言翼表情扭曲,收迴手朝領子裏摸去,不等摸到什麼,就開始呲牙咧嘴,嘶聲連連,隨即一拳打在自己的左胳膊上。
“吱,吱!”一隻鼬鼠飛竄出他的衣袖,不等被抓住又鑽入了他的領子。
一時間,周圍的藤蔓全亂了方寸,再一看原本捆藥蘺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隻有被硬生生折斷的針管掉在一邊。我立刻明白了**,趁機掙脫出來,向水箱跑去!
“好你小子!”不等我跑到近前,身後就傳來言翼的咒罵。
不不不…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一頭撲在水箱外壁,裏麵的龍屍隨液體輕晃兩下,斜倒過去……
“唰——”一條藤蔓猛然纏住我的腳踝,死命往後拽!
我雙手死死扣進水箱的把手,怎麼也不鬆。
“後麵有我替你擋著,快救如勝!”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藤蔓被斬斷的嘩啦聲,迴頭隻見梟哥摘下麵罩卸下武裝,一手提刀向言翼殺去!
言翼捂著肩頭不知何時多出的傷口,吃痛放開捏在手裏的鼬鼠冷聲道:“那麼,龍之血…到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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