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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雲(yún)城乃山城,位於高山之上,除了有著如仙境般的景色外,還有一個(gè)特點(diǎn),就是幹淨(jìng)。
杜易推開馬車上的小窗,欣賞著沿路風(fēng)景。
哪怕是在夜晚,街道之上,也絲毫沒有原主遊曆其他城市時(shí),所見的那種汙水橫流,雜物亂丟的現(xiàn)象。
反而能見到生機(jī)勃勃的花草樹木,這在依托山巖而建的景雲(yún)城,可不容易。
半個(gè)時(shí)辰的工夫,西市到了,兩人走下馬車。
沁人心脾的花香,讓杜易由衷地感慨。
“景雲(yún)城的環(huán)境比起大周都城鎬京,還要整潔優(yōu)美。恐怕整個(gè)人族,都少有這樣的城邑。”
原主跟隨墨人愁遊曆時(shí),曾到過大周都城。
即使鎬京城占地更廣,更加繁華。
天子腳下的百姓,也大有不衛(wèi)生之人。
不少人會將家中掃除之物,傾於門外。
什麼灶燼爐灰,瓷碎瓦屑,堆積如山,甚至大有在街道上方便之人。
都城尚且如此,其餘地方,就更不用說了。
“這些其實(shí)都是夫人的功勞,夫人最愛幹淨(jìng),最喜花草。可惜夫人走得太早,不然看到現(xiàn)在的景雲(yún)城,一定會很開心!贝禾m說著,傷心地耷拉下腦袋。
杜易正想安慰,突然意識到什麼,麵色古怪地發(fā)問:“春蘭,據(jù)我所知,鎮(zhèn)魔公夫人,在三十年前就患病而死。”
“你是聽聞過她的故事,還是說……”
杜易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春蘭,你到底幾歲了!”
“姑爺,大笨蛋。綺羅姐說過,女孩的年齡是秘密,我才不會告訴姑爺呢!”春蘭鼓著臉頰,衝著杜易做了一個(gè)鬼臉,就朝前方跑去。
“你自己猜吧!”
這個(gè)世界人族的青春本就長,春蘭還是武卒。豈不是很有可能,這丫頭根本就是一個(gè)老妖怪,天天擱我這裝嫩賣萌。
一想到這個(gè)可能,杜易渾身一激靈,即使是催動螢月戒也依舊遍體生寒。
“姑爺,怎麼慢吞吞的,你倒是快點(diǎn)過來!”春蘭立於街口,在人群中像隻兔子,蹦跳著朝杜易揮手示意。
您老,倒是悠著點(diǎn)。
杜易差點(diǎn)將心裏話,喊出來。
罷了罷了,不管是小春蘭,還是春蘭奶奶。她這身子骨,都比我結(jié)實(shí)。
“春蘭,你跑那麼快幹什麼,說好當(dāng)我保鏢的呢?”杜易喊著,也快步跟了上去。
……
“炊餅,好吃的炊餅!”
“五香熱白果,香是香來糯是糯……”
“豆腐、大豆腐,三文錢一塊兒豆腐,嫩嫩的白豆腐!
“瞧一瞧來,看一看,上好的蜀錦!這位客人,要來幾尺。”
夜市上,街邊小販,臨街商鋪,或是一臉熱情地招攬生意,或是因?yàn)橐晃腻X與客人爭得麵紅耳赤。
不一會兒,春蘭嘴裏已經(jīng)塞滿了蜜餞,左手拿著炊餅,右手還攥著兩串糖葫蘆,看她的樣子,就恨自己沒多生兩隻手。
而杜易則買了一盒胭脂,據(jù)掌櫃說,材料中,添加了珍貴的鮫人淚,有滋補(bǔ)養(yǎng)顏的效果。
待杜易二人走出街口,就見一群人,有老有少,男男女女,皆一臉興奮,成群結(jié)隊(duì)朝同一方向走去。
好奇之下,杜易攔下一名年輕的挑貨郎,詢問道:“這位兄臺,請問,你們是去做什麼?”
挑貨郎原有些惱怒,可一看到杜易身旁,正與炊餅較勁的春蘭,便立刻臉上堆笑:“迴公子的話,其實(shí)我等全是為了呂氏的天驕——呂良驥。”
“呂良驥。”杜易低聲念叨,他總覺得這個(gè)名字有些耳熟。
這人的口氣好古怪,口稱天驕,卻沒有半點(diǎn)誠意,更像是打算去動物園看猴。
他皺了皺眉,接著詢問:“這位呂公子,有何奇異之處,能受到那麼多人追捧。莫非其人,貌比宋玉,容貌甚偉?”
此世並無兩晉,也未有潘安之名,唯有宋玉可稱此世美男子的代言人。
“呂公子雖也生得俊美,卻非我等追捧之故。”挑貨郎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提出了一個(gè)建議,“這位少爺,一起去看個(gè)熱鬧可好!
……
街上燈火通明,順著人流,三人不多時(shí),遙見一堵人牆。
裏三層,外三層,將一處街道,堵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三人廢了一番氣力,才擠到前排。杜易抬頭望去,被圍在中心的街道,甚是空曠,卻不見所謂的呂公子。
正當(dāng)杜易奇怪之時(shí),他身旁就有兩人,在談?wù)搮瘟俭K。他立刻豎起了耳朵。
“呂公子呢,怎麼還沒來!
“再等等,別著急,就算錯(cuò)過了這迴,那就再等下月!
“還下月!我上迴就因?yàn)閬硗砹,一文錢都沒撿到,迴家被你嫂子,數(shù)落了一夜。若是,這次再沒收獲。估計(jì)今夜,你嫂子絕不會讓我上床。”
“不是吧。我說燕兄,你家境富裕,還缺呂良驥這點(diǎn)臭錢!
“哎,誰讓我家娘子是呂良驥的擁躉。一想到她心裏,還有別的男人……為兄這個(gè)心裏……就……有點(diǎn)小興奮!
說著,這男人突然怪笑起來,嚇壞了周遭數(shù)人。
而杜易則是恍然大悟,他終於想起呂良驥這個(gè)名字。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這位撒幣兄。
呂良驥,呂氏的嫡係公子。
他所在的呂氏,正是兵祖太公的一支旁係後人。
盡管是旁係,但這一支的開基始祖,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悄俏弧捌尕浛删印钡拇笄叵喟,商道聖人——呂不韋。
隻可惜,這位呂聖,遇上了更為妖孽的始皇帝,在這位萬古一帝的鎮(zhèn)壓之下,雖未如前世一般,飲鴆自殺。
卻也聖道斷絕,早早就魂歸人道,身化星辰。
至於為什麼杜易對他會有“撒幣兄”的稱唿,隻因?yàn)閰瘟俭K,從各方麵來說,都配得上。
“來了來了,‘錢公子’來了。”有人驚喜地喊了起來
話語間,就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從街的一頭走來,
“哇塞!好家夥!倍乓左@歎道。
我杜易也算是二世為人,見識甚廣?,如今這場麵,我隻能說還是異世人會玩。
“見過出行,須有人撒花抬轎的嬌弱公子,可我還是第一次見人,撒銅錢開路的!
街口走來的呂氏仆從,沿兩側(cè)道路,分作兩排,人人捧著一罐銅錢,一邊朝中央的街道上撒著銅錢,一邊前進(jìn)。
不一會兒,足以並排通行兩輛駟車的街道,就被鋪成了一條銅錢大道。
要知道,呂良驥撒出去的銅錢,可從來不會迴收。
街兩旁的百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將貪念刻進(jìn)了眼底,卻沒有一人上前哄搶。
“哼……杜兄?你覺得呂良驥,如此奢靡,可是正道!碧糌浝闪制絾柕。
這林平祖上也算是一方富商,奈何家道中落。
來的路上,杜易與他相談甚歡,知其見識非一般挑貨郎能比。
杜易還未迴應(yīng),春蘭先插嘴道:“呂良驥錢多,願意接濟(jì)普通百姓,這還有錯(cuò)了?”
“接濟(jì)百姓並沒有錯(cuò),可是像呂良驥這般,肆意布施,卻是大錯(cuò)!
林平正色,便是一番慷慨陳詞:“長此以往,一是,會磨滅這些人自身意誌,令其成為寄生在貪欲中的蛀蟲。”
“二是,令物貴而錢賤,百姓得不償失!
“三是,窮侈極奢,助長歪風(fēng)邪氣,有背聖道。呂良驥此舉,於國於民,皆非益事。”
林平此人,似乎深諳商道,明明有更好的出路,為何隻是一名挑貨郎。
杜易略作思考,才反駁道:“林兄,呂良驥一人之力,動搖不了國本!
林平卻搖搖頭:“世家弟子不在少數(shù)?若人人皆如呂良驥,便有令天地倒懸之力。”
“世家豪門,多乃聖賢後人,家風(fēng)德善!倍乓状鸬。
他的意思並非,聖賢後人,不會有“冠裳食人”的虎狼。
而是聖賢壽長,可教導(dǎo)子弟後人。
又有聖神院壓著,世家隻爭聖道,因而,在此世,世家的名聲,可比杜易前世好得太多。
況且即便是呂氏之中,撒幣兄的行為也是特立獨(dú)行。
聽了杜易的話,林平?jīng)]有再爭辯,但很顯然他並未被說服。
杜易看到林平神色變化,試探地問道:“不知林兄,祖上是哪位聖賢。”
他覺得林平對呂氏的態(tài)度,更像是因?yàn)槁}道爭鋒,而形成的世家積怨。
林平一愣,便嘴角一咧:“杜兄,說笑了。我家九世以內(nèi),皆是農(nóng)商,小門小戶而已。怎敢高攀聖賢之名。”
隨後,似乎有意岔開話題,抬手一指,“杜兄,你看。那‘錢’公子來了!
銅錢大道之上,緩緩走來一人,樣貌英俊不凡,身材高大,走在銅錢路上目空一切,滿身桀驁之氣。雖未有甲胄在身,卻仍似一名凱旋而歸的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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