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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時分,整個鎮魔公府,都喜氣洋洋。
杜易立於大廳之內,搓揉著雙手,頭一次成親,他多少有些緊張。
忽然,就聽見,外麵傳來一聲:“吉時已到。”
一旁的春蘭,頓時笑了笑:“新娘子來啦!”
大廳外,眾侍女,簇擁著新娘子緩緩而來。
方伊人一身蜀錦嫁衣,其上以金線勾勒祥雲,銀線描繪鴛鴦。玉帶係柳腰之上,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高挑、傲人的身材。
蓮步輕移間,鮮豔的如火紅裙,隨著腳步輕輕擺動,好似有花海相伴,兩兩相襯之下,方伊人美得令人窒息。
方伊人走過門廊,停在了杜易身旁,嘴角露出一絲動人心魄的笑意。
“姑爺還傻樂著什麼,還不將新娘子接過去。”春蘭笑道。
杜易愣了片刻,這才笑顏以對,接過侍女手中的紅綢,兩人一步一步朝堂中走去。
噗通——
杜易能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在劇烈跳動。
看來,我比想象得還要緊張。真是有些丟臉。
他手心冰涼,卻在發汗。
這時,方伊人將柔夷遞了過來。
杜易好似握住了一塊光滑的暖玉。
“一拜天地聖道,四季輪轉血脈萬世。”
待杜易起身,驟然熱血沸騰,體內深處好似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湧現。
“二拜高堂恩師,家宅和睦光耀門庭。”
堂前,鎮魔公雕像居左,墨人愁居右。
盡管之前墨人愁對這樁婚事有諸多不滿,但此刻他依舊由衷期盼杜易能獲得幸福。
“不移,你們要舉案齊眉,給我多生幾個徒孫。”墨人愁噙著淚囑咐道。
一旁,鎮魔公的雕像竟也微微頷首,這令杜易著實有些驚訝,他很確定,這就是普通雕像,並非機關傀儡。
“三拜夫妻同心,紅繩相連夙世因緣。”
兩人相視一笑,夫妻對拜。
待起身之後,杜易體內躁動停止,就見兩人手腕,長處一根紅繩相連,隨後再隱沒不見。
一種莫名的聯係,出現在他二人之間。
這種聯係,遠比一紙婚書更加牢固,乃是一種心意相通的感覺。
“送入洞房……”
眼見方伊人被老嬤嬤和侍女送走,杜易心頭生出幾分焦急和不舍。
這時,春蘭見杜易的眼神,笑道:“姑爺,要不你就先走,去入洞房吧。賓客由我來招唿。”
“咳咳,不可,鎮魔公不在府中。萬不能失了禮數!”杜易正色道,來到宴席前,向眾賓客道謝。
賓客不多,方伊人這邊,唯有一些在景雲城的方氏族人,杜易甚至在角落裏看到了方舟的影子。不知道該說這老頭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三人與心魔爭鬥時,他竟沒有被波及半分。但是,事後,眾人卻獨獨忘了他,直到第二日,才被人從旗幡上救下。
“杜易,恭喜。”張玉安帶著呂良驥,向杜易祝賀。原是,方伊人以杜易的名義,給他們二人發了請柬。
“謝謝二位願意賞臉。”杜易笑著給兩人,各一個擁抱。
杜易在武功郡並無多少好友,呂良驥和張玉安的到來,給足了他麵子。
子時,宴席結束,賓客盡歡。
“姑爺,你該入洞房了!”春蘭湊上前,戳了戳杜易的腰子,揶揄道,“我忘了提醒小姐,別用太大力。所以姑爺,你可要小心身子。”“不移,加油!我等著抱徒孫!”墨人愁也是低聲囑咐,同時還往杜易手中悄咪咪塞了一個小瓶,“師父高價求來的,一粒下去,保管你生龍活虎。”
……
婚房前,杜易駐足,說實話,婚禮太過突然,他到現在都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情,杜易敲響了房門。“我進來啦。”
旋即,他推開房門,一股女子閨房的香氣撲鼻而來。
燭光的照映之下,就見床榻垂下帷幔,其中一個窈窕的身影正恬靜地坐在其中,
“伊人,那個……我……不是……”杜易一時語塞,緊張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我剛才怎麼沒有多喝幾杯。這種時候,可不能慫。
下定決心,他轉身將房門關上,長唿一口氣。
他正要有所行動,就見一道勁氣從帷幔中射出,房中紅燭一瞬間全數熄滅。
一時間,唯有床榻之上,一道人影微微放光。
我家娘子,竟有這般體質,遍體生光。以後,晚上就不用點蠟燭了。
正當杜易在胡思亂想時,一道力量把他吸向床榻,霎時間,他已經被裹在薄被之中,兩隻手被牢牢摁住,動彈不得。
“伊人,咱們合巹酒還沒喝呢?”
杜易還沒說完,一個溫暖的嬌軀,貼上了他的胸膛,他隻感覺兩顆劇烈跳動的心髒,合為一體。
……
日上三竿,杜易才悠悠轉醒。
醒來一看,身邊倩影已消失不見,甚至自己也迴到了原來的住處。
“難道我隻是做了一個夢!”杜易有點難以置信。
杜易看著周遭喜慶吉祥的裝飾,正要起身,突然腳下一軟。
“呦呦呦!”
他一手扶著床板,一手扶著腰。一抬頭,就見銅鏡中的自己,臉色憔悴。
下一刻,雙手仿佛被抽走了力道,杜易渾身酸痛,撩起裏衣一看,好家夥,牙印淤青,隨處可見。
“果然不是夢。”雖然有些疼痛,杜易還是樂嗬嗬地笑了起來,“隻是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伊人呢?”
“姑爺,你終於醒了。”就在這時,春蘭端著一碗湯藥,進了屋子。
“來,姑爺,你先把藥喝了。”
春來將杜易扶到床榻上,再喂他服下湯藥。
杜易感到一股藥力在胸腹擴散至全身,身上淤青再次淡了數分,同時體內也多了些氣力。
“春蘭怎麼迴事。伊人呢?她在哪裏?”
春蘭麵色古怪地反問道:“姑爺你當真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
被春蘭這麼一問,杜易昨夜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不由得老臉一紅,後半夜他可沒在床上待著。
“春蘭啊,府中的床,之前是從哪家訂購的?實在太不牢固了。你去找老墨頭,讓他給我打張牢固一點的床。”
“還有,怎麼不見伊人。”醒來至今,不見新婚妻子,杜易從春蘭的神色上,覺察到一絲不對勁。
春蘭微微猶豫,從懷中掏出一疊揉皺後又展開的紙。“這些是小姐留下的。”
杜易皺著眉頭查看,娟秀的字體,墨跡未幹,沒有一張上有完整的句子。但字裏行間,似乎在訴說離別之情。
“小姐本想,給姑爺留下一份書信,奈何怎麼寫,也寫不下去。隻好由春蘭轉述。”
“姑爺你聽了別著急,小姐已經離開府中前往鎬京,去尋她的師父了。其實,此番小姐歸家,本就是為了處理家事,然後準備晉升大賢境。”
“什麼,大賢境?那麼快。”杜易錯愕,他知方伊人的天賦,可四十多歲的大賢,他似乎未有聽聞。
雖然,杜易上次說,快要在大賢榜上,看到方伊人了。但此話,誇耀的成分更多。他本以為方伊人至少要磨煉數年,才能邁入大賢境。
沒想到,這一日,來得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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