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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壓製心頭躁動，杜易後撤一步，語氣也就軟了幾分：“我並非有意吸納大地濁氣，隻是……”
忽然，杜易一時語塞，他想要將“夢境”中發生的一切請教綺羅，可又有一份顧慮，讓他難以開口。
畢竟身化不周的經曆，太過神異，或許其中隱藏著一個大秘密。
綺羅，對我仍懷有敵意，她可以信任嗎？
綺羅見杜易臉上遲疑，便是冷笑一聲，用略帶譏諷的目光，將他鑿穿：“聖人合一，神遊萬古。”
“那是什麼？”杜易先是一愣，後才明白了綺羅的意思：“你知道了！”
“廢話，若不是我替你遮掩天地異象，怕是全郡城都已經知道了……”
聽綺羅這麼一說，杜易麵色稍顯尷尬，這麼說，反倒是他心胸狹隘，枉做小人了。
隨後，經過綺羅的解釋，杜易這才明白，自己之前的遭遇並非係統的鍋，而是一種罕見的頓悟狀態，被儒釋道三大教命名為聖人合一。
“聖賢與我同生，萬古與我為一。”
頓悟之人，會以所修得“文書武功”為指引，感應人道之中，有關聖賢人生的曆史碎片，降臨其中，經曆聖賢的故事，感悟聖道。
綺羅說著，就美眸放光，興奮地問道：“快，告訴我，你代替了哪位聖賢！有沒有窺見，什麼不得了的隱秘。”
比起，了解杜易從聖人合一中的收獲，綺羅似乎更關心聖賢們的“八卦故事”。
“額，不是聖賢。”杜易攤開雙手，一臉無奈，“我變成了不周山。”
言罷，杜易也是心有感悟，有種怪異的念頭。
我夢青山，還是青山夢我。
杜易沒有糾結太久，以他現在的境界，未必能思慮通透。而是問出了此刻，心頭最大的疑問。
“不過，我確實在夢中，看見一位聖人。祂給我一種‘見祂如見天’的感覺。甚至若非要分出高低。”
杜易指了指天穹，搖了搖頭：“天不如祂！”
原本還有些失望的綺羅，聽罷，緊皺娥眉：“可記得樣貌。”
杜易搖搖頭：“我以不周山的位格，依舊不可直視。”
“我所經曆，乃天柱斷裂，大地翻覆之景。實在推算不出是哪位聖賢，會出現在那裏。”
杜易曾懷疑是媧皇欲來補蒼天，可此世的史書和神話中，並無媧皇的記載，甚至對遠古之事，皆諱莫如深。即便是鎮魔公府中，有關的記載也寥寥無幾。
“我雖不知，是哪位聖賢。可我也曾有幸，跟隨老爺，麵見過聖人。聖恩如海，聖威如獄。”綺羅話鋒一頓，指著天空說道，“可，也仍在上天之下。”
“所以小姑爺所遇，必是聖神之上的存在。”
綺羅頓了一下，神色認真地說道：“我想此事，必須告知老爺，由老爺決斷，是否將此事告知聖神院史部。理論上，有關遠古之事，皆要上報。上報者，還會得到一筆豐厚的獎勵。”
“聖神之上？”杜易念叨了一聲，便感到一陣頭疼。
夢中的一切，果然是一個大麻煩。
“不移，我的好徒兒啊！哈哈哈，為師，成功了。”
就在這時，墨人愁突然闖入小院之中，一把摟住杜易大笑起來，興奮得像個孩子。
“今日，師父高興，一會兒完事了，就帶你去紅袖樓喝酒！”
紅袖樓，景雲城最負盛名的青樓。“見過，墨大賢。”綺羅見狀，上前行禮，語氣卻頗為不善，“小姐不在府中，小姑爺就跑去青樓喝花酒，是不是有失男德。”
“哦！是綺羅姑娘啊，老夫倒是忘了你還在這裏！”墨人愁幹咳兩聲，神色變得莊重。
“老夫準備將我徒兒帶走。如果你有意見，就去找你家老爺。”說著，墨人愁就拽著杜易朝院外走去。
剛離開庭院沒多久，杜易就掙脫開，詢問道：“老墨頭，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高興。”
“你不會真想把我也帶去紅袖樓吧，事先說明，我與黃賭毒不共戴天。”
“額……當然不是。不移，師父我給你準備了一件禮物。跟我過來。”
“禮物？”
杜易滿臉困惑，怎麼好端端地要給自己禮物，似乎離他生辰還有六個月呢？
“對了，你現在已經是一名武卒了。來，把手給我，咱們快點走。師父的禮物，包你滿意。”
墨人愁神秘兮兮地解釋道，拉住杜易的手，全身五色光華流轉，旋即，兩人化作一道虹光離去。
……
郡城中央，除了是鎮魔公的府邸外，還坐落著武功郡的地標性建築——雷澤塔。
其既是鎮魔公的半聖至寶，也是他集多功能為一體的辦公場所。
一道五色光華自遠處而至，激活了雷澤塔的防禦機製，金玲響動，塔身之上雲篆浮動，立刻構建出一層元氣罩。
五色之光便塔外盤旋。飛至第五層時，元氣罩裂開一道縫隙，將五色之光，放入其中。
隨後，雲篆隱沒，雷澤塔再次恢複平靜，好似無事發生。
唯有金玲之聲，仍在迴響。
雷澤塔第五層的空間內，五色之光漸漸消散，顯現出杜易和墨人愁的身影。
雷澤塔雖隻有八層，但由於雷澤塔內自成空間，內部比外部看起來，實際上大了數百倍，每一層都堪比一處大型園林的麵積。
其中，第四、五、六層，是府中各類客卿的地盤，分別有團隊負責研究“煉丹與靈藥種植”、“機關傀儡術”以及“雲篆陣法”。
墨人愁現在，就是雷澤塔第五層的管理者。
杜易一抬眼，就看到了眾多或是龐大、或是精巧的機關傀儡。
有模仿野獸形態的百獸傀儡，也有如真人一般的替身傀儡。甚至還有兩處巨大的構造。一個位於空間西側，一看就是戰爭機器，定是暗藏了無數機關的移動堡壘。
另一處，則遍布整個第五層的上空，看著像是過山車，或者說，是武功郡索道的升級版，時常有人坐在球形籠轎之中，來往於空間各處。
“見過墨大賢。”
“見過姑爺。”
周圍客卿看到杜易和墨人愁紛紛行禮。
“你們忙去吧，不用管我們。”墨人愁出言，將旁人轟走。
“不移，這裏很有意思吧，我以後再給你介紹，你先跟我過來！”說著，墨人愁就帶著杜易來到一處直筒型的建築內，這裏正是乘坐籠轎的地方。
“雷澤塔內，無法化虹，所以乘坐雲梭，是最好的方法。”兩人一邊坐上所謂的雲梭，墨人愁則一邊解釋，“整個雲梭的機關構造，比現如今的索道係統更加穩定安全，也更加快速。”
杜易問道：“那鎮魔公，有意用雲梭替換掉，武功郡的索道。”
“正是如……”
墨人愁的話還沒說完，杜易就感到一股巨大的推背感，將自己送離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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