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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遊鯉酒足飯飽被棲鴉逼著藥浴更衣,直到拿到落塵留在棲鴉那裏的專門為遊鯉配製的解藥時候,月亮已經(jīng)升得老高。
“已經(jīng)這麼晚了……”遊鯉被藥浴熏的昏昏沉沉,在幹燥的地方靜坐了半晌才緩過神來,隨之而來的就是恍惚的時間概念和從內(nèi)而外的疲憊。
這藥浴便是專門給他洗刷疲勞的,隻是平日裏遊鯉都是在自己院子泡了便罷,今日確是棲鴉盛情難卻,還找了兩個小姑娘給他捏了肩背擦洗身體。舒適卻是是很舒適,隻是泡完他的精神一段時間再也無法集中了。
“你太累了,”棲鴉體貼地為他盤好頭發(fā),道:“我這裏也有客房,不然你就在此處休息吧。”
“……”遊鯉的腦子有些轉(zhuǎn)不動,他依稀記得還有個牽絆他的事情,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出現(xiàn)了那個少女的麵容,他才一個激靈,想到自己竟然出來了這麼久。
遊鯉道:“我忘記李姑娘還在我那裏,這前後七八個時辰,她怕是要被餓昏過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迴去吧。”棲鴉道:“我叫小廚房給你院子裏的姑娘送些吃食吧!
遊鯉道:“不必,我自己做一些給她就好!
棲鴉咬咬牙,沒有發(fā)火。要知道,她都沒有吃過遊鯉親手做的飯菜。不過她也沒有將不滿表現(xiàn)在臉上,隻是道:“那好,你迴去吧!
遊鯉起身,腳步有些虛浮。它實(shí)在是太累,這藥仿佛把他骨子裏所有的疲憊在短時間裏全都掏了出來。好在每次都會如此,他也沒有驚慌失措。
走到門口,遊鯉迴頭看棲鴉,問道:“怎麼不見晴兒姑娘?”
棲鴉甜甜一笑,道:“今天差她有事,明天我叫她去請你!
遊鯉道:“不用,我見到你便已足夠!彼终品旁谧约盒乜谖恢,裏麵揣著的是放解藥的瓶子,他道:“這些大概是2個月的量,這次我會把事情料理好再迴來。明日我就出發(fā),出發(fā)前就不來看你了!
棲鴉點(diǎn)頭道:“你辦事辛苦!
遊鯉想了想,有些局促,還是開口道:“這次迴來我有事需要你做,你可否答應(yīng)我?”
棲鴉問道:“何事?”
遊鯉道:“我想出去郊遊一番,缺一位美人相陪。不知棲鴉姑娘可否賞臉?”
棲鴉故意道:“你身邊此刻不是已經(jīng)有一位美人了麼?”
遊鯉正色道:“我隻想你和我一起去。”
棲鴉十分受用,嫣然一笑,遊鯉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作告別。
等到遊鯉走出棲鴉的院子,晴兒才躡手躡腳地從偏門進(jìn)了觀星樓。
“姑娘,我迴來了!
“嗯,怎麼樣?”
“她吃了藥,但問什麼她都不說。晴兒也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可能?”棲鴉美目圓睜,道:“那藥百試不爽,怎麼可能失效!”她嗖的一下起來,卻被晴兒攔住。
“姑娘,遊鯉大人此時正在迴去的路上,姑娘可得忍住,不能現(xiàn)在去找李姑娘的麻煩!鼻鐑阂埠ε掳l(fā)火的棲鴉,便安慰道:“也許是每個人體質(zhì)不同,藥效還沒發(fā)揮出來,但吃了月白風(fēng)清的人以後也就隻有癡癡傻傻一條路可走,姑娘實(shí)在無需動氣!
棲鴉聽晴兒說得有理,整個人這才放鬆下來,道:“是了,那是閣主配的藥,閣主的藥,從不會無效的!
卻說遊鯉出了門吹了吹夜風(fēng),身上的力氣恢複了幾分。他一路急行,用了不少時間才迴到自己的小院子。
剛迴到院子裏,他便去南屋找李如意。
此時整個小院隻有南屋的燈亮著。在漆黑的夜裏,一燈如豆,頗有靜謐清幽之感。
遊鯉抬手叩門,道:“李姑娘可是已經(jīng)歇了?”
少頃,門內(nèi)傳來李如意的聲音:“請進(jìn)!
遊鯉推開門的時候,李如意正倚著臥榻看書。後者見到遊鯉進(jìn)來,才合上書,起身伸了個懶腰。
李如意道:“你迴來啦!边[鯉一臉歉意,道:“有些事情,拖的有點(diǎn)久。抱歉!彼D了頓,道:“你餓了吧,我給你弄些吃的。”
李如意擺擺手,道:“不用不用,我吃過了,F(xiàn)在一點(diǎn)也不餓。就是看書看困了,你既然迴來了,那我就去休息了!
遊鯉一臉意外,道:“我院中隻有少許米麵,你是如何用的飯?”
李如意道:“你剛走不久,就有位晴兒姑娘來了,給我?guī)Я艘皇澈械募央让牢丁?br />
遊鯉的瞳孔一瞬間極具收縮,他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扣住李如意雙臂,急切地開口問道:“你吃了?!她給你送的東西你都吃了?!”
李如意被鐵鉗一樣的雙手掐住雙臂,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遊鯉見此更為緊張,忙道:“你哪裏不舒服?”
“手……手……”
“手?”
“你要把我的……胳膊,折斷了!”
遊鯉立刻放開雙手,他剛剛太過緊張,以至於沒有控製好力道。
“你,你吃了那些東西,有沒有不舒服?”遊鯉道。
李如意歪頭道:“那些東西有什麼不妥麼?”
遊鯉道:“此處是步天閣,你不是閣中之人,最好不要吃來路不明的東西!彼裆}雜,道:“都是我臨走的時候沒有叮囑好你,晴兒是棲鴉的侍女,此事我去問棲鴉就好。你在此處等著。”
說完遊鯉便要走,被李如意拉住。
李如意道:“晴兒姑娘看我吃了飯,就問我角的下落?磥硎侵牢业牡准(xì)的!
遊鯉在聽著,背後冷汗直冒,隻有一種藥是可讓人自白的,那種藥他在原無心身上用過,想到那藥的後果,遊鯉忍不住道:“那,你是否已經(jīng)告訴她了?”
李如意眨眨眼道:“你猜?”
遊鯉一把拉過她,臉和她靠得很近,表情嚴(yán)肅,沉聲道:“此事事關(guān)你的性命,不要玩笑,快告訴我。”
李如意道了聲無趣,推開遊鯉,道:“你問我都不會講,又何況是第一次見麵的人!
遊鯉上前一步,道:“那飯食裏很可能加入了令人可以吐露秘密的藥,講與不講已經(jīng)不由你本人決定!
李如意道:“我也不是長居深閨的女子,江湖險(xiǎn)惡這幾個字我還是懂得!彼Σ[瞇地看著遊鯉,道:“不逗你啦,那桌飯我一口都沒吃~”
遊鯉的表情鬆懈下來,長舒了一口氣,他此時才覺得腳底有些不穩(wěn),剛才心裏的緊張蓋過了身體的疲憊,現(xiàn)在那股緊張感驟然消退,那如潮水一般的疲憊便席卷而來。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diǎn)撞在桌子角,還好李如意眼疾手快,扶著他坐下來。
李如意意外道:“你怎麼出去了一趟,迴來變成了軟腳蝦?”
遊鯉道:“我隻是有點(diǎn)累,”他眼中有欣慰,又帶著些責(zé)備道:“你還故意嚇我。”他欣慰的是李如意機(jī)靈沒有吃那些東西,責(zé)備的當(dāng)然是這丫頭故意耍他讓他擔(dān)心。他此刻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變化——那個從來心黑手狠的人已經(jīng)開始擔(dān)心別人。
李如意吟吟笑道:“是我不好,哈哈哈,但是你的反應(yīng)好有趣哦!”她歪頭看看遊鯉,道:“你說吃了那些會怎麼樣?”
遊鯉道:“會變成傻子!
李如意問道:“就是那種癡癡傻傻的傻子?”
遊鯉點(diǎn)頭。
李如意道:“那,可有解法?”
遊鯉道:“一月之內(nèi),雲(yún)氏可救!
李如意收起了笑容,她看向遊鯉的眼神又迴到了最開始在茶樓裏對待陌生人的眼神。
遊鯉感受到她眼神的變化,正不明所以。
隻聽李如意冷冷道:“我們明天就啟程,你需要先帶我去找原大哥。他沒有仙雲(yún)令,再不去仙露穀,恐怕會變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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