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最新地址為 m.22ff.c露b
01
一個發了瘋的老嫗拚命的將自己的手扣著牆,她想打開這堵牆,這堵牆裏麵關著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是自己的女兒。
可卻被這裏的縣令羈押在了這裏,還說沒有交稅就拿女兒來抵債。
老嫗全家不過兩畝田地,卻要三畝的稅,老嫗哪裏交的出來?
她手都扣出了血,指甲被磚磨沒,露出深深的一片,她依然不放棄,她覺著隻要自己用手指摳出這堵牆,她就一定能救她的女兒。
有人來了,縣令也快步走了過來,他差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架起她,老嫗感到了兩個結實的臂膀,把她架了起來,扔在了路邊。
老嫗的頭被跌破了,她哭吼著:“你還我女兒!”
本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縣令聞言,卻露出了比強盜還要猙獰的麵孔:“你要女兒?那我還要我稅呢!”
隨即差人道:“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
木棒一下下打著老嫗,老嫗的哭喊聲也漸漸停止,直到沒了唿吸,他活活把人打死後,臉上一丁點的後悔之意都沒有,他甚至覺著這是理所應當。
見狀後,他說:“把她扔出去!把她扔出去!”
她像一個沒人要的垃圾一般被兩個精狀小夥丟了出去。
縣令家裏的牆上,透出老嫗的血,像是索命的鬼,可這世上沒有鬼,若是有了鬼,那就沒有壞人了。
等老嫗的老伴從外麵借錢迴來時,剛好看見自己的老婆被人丟了出來,渾身是血。
“畜生!一群畜生!”
他罵道:“一群畜生啊!”
他罵完便哭,天是青色的,可比陰沉還要可怕。
這老翁心裏打定了注意,他決定去找一個人,他是駙馬,卻不為官,他叫李春平,他更喜歡別人叫他李公子。
他相信,李公子一定會為他主持公道,如果連李公子都主持不了,那他就迴來,一頭撞死在縣令家的牆上。
02
遠處有一個漢子,由遠及近看去,這漢子肌肉壯碩,腰間還掛著一把彎刀。
他走到一個牛肉攤上,割下了十斤牛肉,又走到另一個攤子上買了一壺烈酒。
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絲毫不在乎肉是生的,酒是烈的。
他一邊走,一邊想著自己的那些把兄弟,他好久沒迴來了,如今迴來後,一定要和他們一醉方休。
聚義樓是這個城裏麵最有名的酒樓,在這裏吃飯你可以不給錢,隻要你窮的沒有錢,窮的吃不上飯,你來這裏,就一定有你一頓飯吃,一口酒喝。
他不但給窮人飯吃,他甚至還給窮人安排活計。
聚義樓裏麵有八個老板,哪一個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們開這個聚義樓什麼也不圖,他們八個人從小就是在這個城裏長大的,小的時候沒少受當地的恩惠。
所以等他們有了一番事業後,就開了這個酒樓,不圖掙錢,隻為報恩。
但這個八個老板裏麵有一個是後來才加入的,就是迎門走進來的這個,他生吃牛肉,喝著烈酒,好不痛快。
他走到一個房間裏麵就要推門進去,可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聽見兄弟們的歡聲笑語,他以為是在給自己驚喜,於是他猛地推門進去,嘴裏喊道:“老子來了,你們也不歡迎?”
可沒有人迴答他,因為屋子裏麵有著七具屍體。
他們的眼睛發黑,顯然是中了毒酒,他意識到問題不對時,就聽見聚義樓裏麵的小二突然跑出來說道:“來人啊,抓兇手,有人殺了我們的老板。”
他剛想解釋,卻被迎麵的小二陰了一把,一柄劍直直的向著他刺了出來。
等他意思到不妙的時候,身子一側,這柄劍就紮進了他的胳膊。他吃痛,一掌打死店小二後,立即就從窗戶上跑了出去。
他要活著,活著找出兇手,給兄弟們報仇,可他沒跑多遠,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就開始發黑。
這劍有毒,於是他一咬牙,另一隻手拔出腰間的彎刀,割下了自己的胳膊。
劇痛沒有讓他昏迷,因為他有烈酒,他把烈酒一飲而盡,又胡亂抓了一把土灑在自己的胳膊上。
他是外來的,看來他們算準了自己今天會來,所以策劃了這麼一場謀殺,好把罪名嫁禍在自己身上。
沒來得及多想,隨著聚義樓的人喊道:“抓住他,他是殺害聚義樓老板的兇手!”
一句話落地,他便被城裏的居民們團團圍住,沒人會信他的話,隻因他是後來才加入的。
可他還是要跑,他要找一個人,這個人一定會為他主持公道,這個人雖是駙馬,卻不是官,他管江湖上的事情,他叫李春平,更喜歡別人叫他李公子。
03
衙門堂內,一個衙門的縣令冷眼看著跪伏在地上的男子,男子一臉桀驁,似乎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衙門縣令瞧見他並無半點悔過之意,猛地一拍醒目,喊道:“大膽刁民!你可知罪?”
“刁民?”
男子笑了,冷笑,很冷的笑,讓人毛骨悚然的笑,他說:“我是督軍的兒子!你一個小小縣令能把我怎麼樣?我勸你把我放了,我會留你全屍!”
衙門縣令怒急:“你強搶民女,在鬧市騎馬撞死三位農戶,今天我不管你是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我這裏,你就要認罰!”
他說完,扔下一個令牌,道:“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
可令牌扔下,身邊的人根本沒有動,反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他,督軍兒子猙獰一笑,起身來後,指著衙門縣令,咬著牙說道:“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
旁邊的人動了,他們動不是衝著督軍兒子,而是衝著這個衙門縣令,他們把縣令從椅子上架下來。
一棍子一棍子的打去,督軍兒子咬著牙死死踩擰著縣令的手,說道:“你不是要打我嗎?你打啊,你打啊!”
他說完,抽出腰上的劍,一劍就砍斷了他的手指。
緊接門口出來一批軍隊,他們聽從督軍兒子的號令,不由分說的衝進了衙門縣令的家裏,將他一家老小全部殺死,理由是造反,他們是平反。
而督軍的兒子似乎有意留他一命,讓他活著好好享受痛苦,他想死,卻死不得。
他一輩子剛正不阿,不想就這樣了之,他要去找一個人,這個人一定可以幫他,他就是李公子。
……
張覃聽著蕭泣的話,突然沉默了。
他知道蕭泣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是一個可以為了郭老大不顧一切的人,蕭泣說要殺李公子,那他就一定會去,一定會殺了他。
他和多年前的自己何其相似,但他現在已經殺不了人,他甚至不能看見自己的劍,他家裏連刀都沒有,菜都是他老婆切,他老婆切完菜後就會把刀收起來。
他不能看見刀,他一看見刀,他就痛苦,就會痛哭。
他老婆雖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為什麼會這樣,她也不想問,她隻是一個農村婦人,沒那麼多見識,她心裏想的是如何把這個家維持好。
讓自己丈夫的衣服不會爛,每天都能吃飽飯。
生活是這樣不錯,但蕭泣也知道,這根本不是張覃想要的生活。
如果張覃想要的是這樣的生活,那他就不會痛苦。
他現在又開始痛苦了,隻要有人問及李春平,他就會痛苦,痛苦的就像是在烈日下等待處刑的死囚犯。
蕭泣本來想問關於李春平的事情,但見張覃如此勉強,他便不問了,他不願意勉強別人。
“慢著。”
張覃忽然說道,表情好像在滴血,痛苦的說:“等你接觸到了他,你就會發現,你根本殺不了他。”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