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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夜纏綿過後,郭老大更是顯得楚楚動人,她並不忌諱自己背上的鞭痕,大大方方的當著張覃的麵,穿上衣服。
張覃瞳孔微縮:“你…你…”
郭老大見張覃還是如此痛苦,輕輕的一聲歎息:“曾經你和蕭泣一樣,你的劍和他的刀,你們兩個人是我手底下實力最相近的人,我從沒有問過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所以你也不要問我那人是誰。”
張覃咬著牙,仿佛要把牙齒咬碎:“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全都是因為你嗎?郭老大,我想不明白,我張覃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麼!”
“每次都是你想要的時候想起我來,那我呢?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郭老大穿上衣服後,對著鏡子照了照,不知不覺,臉上多出了一道皺紋,她指尖摩挲著這道皺紋,不知在想什麼心事。
郭老大放下鏡子,說道:“你可以不要,沒人強迫你。”
張覃不說話了,他咬著牙再次把郭老大摁在了床上,可郭老大紋絲未動,張覃麵色一變,恐懼的道:“你…你竟然會武功?”
郭老大不置可否:“你老婆要迴來了,我先走了。”
張覃一言不發,臉憋得通紅。
在郭老大眼裏,沒有是非,沒有對錯,不知道貞潔,更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是因為從來沒有人教過她,她能活到現在經曆了什麼,又經曆了什麼才能活到現在。
沒人知曉,隻有淡淡的聲音,和她那開始出現皺紋的臉。
張覃咬著牙,直到把一顆牙齒咬斷,他吐掉那顆牙齒,說道:“郭老大!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以後你別再來了,別再打擾我的生活!”
郭老大聞言,心底一陣發涼,沒有說話,穿上衣服之後,走出了張覃的房間。
她一言不發,張覃知道她下次還會來。
就是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他感覺自己像是青樓的妓女,郭老大是客,本末倒置。
他又開始痛苦了。
八大惡人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他們生吃人肉,喝嬰兒的血,他們沒有底線,他們活著就代表了惡,或者說世間本沒有惡這個字,是因為有了他們八個,才有了惡這個字。
你所能想象到的惡事,他們做過,你想象不到的,他們也做過。
天下就沒他們不敢做的事情,他們一個個青麵獠牙,麵紅耳赤,他們仿佛就不是人,而是走到哪,哪裏就會有人間慘劇的魔鬼。
他們是江湖敗類,是人渣子,他們早在十年前就被李公子驅逐出了武林,從此銷聲匿跡,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死了時。
他們竟然又再次出現在江湖裏麵,八千兩的黃金真的不算多,郭老大也不是非得要這八千兩黃金,可以說八大惡人,每個人都值一萬兩黃金。
而這八大惡人竟然會對郭老大言聽計從,是因為郭老大懂他們的惡,還是比他們還要惡?
逍遙林,茶館裏麵,易容成小二的展十一,指著一個長相醜陋,沒有耳朵的人,對身旁的一個長相普通的人說道:“蕭公子,他就是八大惡人之一的偷聽耳,十年前他被趙宇一劍削去了耳朵,沒想到他也能來。”
十年前的江湖隱秘,蕭泣並不知情,十年前他還跟著郭老大過著吃一頓沒一頓的苦日子。
蕭泣低聲道:“既然趙宇可以削去他的耳朵,為什麼不一劍刺死他?”
展十一聞言,隨即皺眉道:“蕭公子,這八大惡人誰都不願招惹,因為若你殺了一個,另外七個都會惦記上你,他們可能不是你的對手,但他們會一個一個的除掉你身邊的人,讓你感受失去親人的痛苦,最後再殺掉你。”
蕭泣吐出一口寒氣:“那為什麼我隻看見這一個,另外七個呢?”
展十一皺眉:“我也不知,公子,我看我們還是迴去吧,別被他們盯上了。”
蕭泣點點頭:“也隻好如此了,聽聞那趙宇去了林督軍府,這八大惡人想必也不敢硬闖吧”
蕭泣說完,在桌子上扣下一個銅板就離開了茶館,展十一迴到內屋,換下衣服,也離開了酒館。
可他們的話,都被偷聽耳聽見了,他一笑,手中攥出血水來,好久沒下山了,他要活動一下筋骨。
雖然郭老大說不論什麼方法,都要拿到八千兩黃金,這區區八千兩黃金,去一趟督軍府就不止這些金銀,聽說趙宇還活著,就在那林督軍的府上。
他一定要去殺了趙宇!
他的眼睛漸漸血紅,放下一個銅板之後就離開了茶館,一個偏僻的墓園裏麵,七個人在陵上。
額,不對,是六個人在陵上,其中一個是坐在一把椅子上。
這七個人裏麵,有一個沒有眼睛,有一個沒有胳膊,有一個沒有腿,有一個丟掉了鼻子,有一個人的嘴巴被縫上,隻有兩個正常人,而這兩個正常人麵色蒼白,一個穿黑衣,一個穿白衣,各手執一個拂塵。他們來的墓園,是聚義八賢的墓園,他們剛走出普陀寺就得知了王倫的事情。
王倫死於義氣,聚義八賢義薄雲天。
他們八大惡人,與其何其想象,不過他們是惡人。
天下雨了,偷聽耳走了過來,說道:“趙宇在林督軍府,五天找出劫鏢的人,根本不可能。”
那個沒有嘴的人,說不了話,眼睛看著聚義八賢的墓,不知心裏想些什麼,眼睛裏麵竟然流了一滴淚。
沒有胳膊的人,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去林督軍府。”
偷聽耳點點頭:“怕也隻得如此。”
他雖然沒有耳朵,但他不聾,反而可以聽得清清楚楚,這是獨門功法的奧秘之處,他可以聽見十裏以內的聲音。
當然,這種事情,蕭泣和展十一心中也明白,他們早早就看見了偷聽耳在茶館喝茶,想要打探江湖消息,茶館毫無例外的就是其中之一。
有多少的小道消息,是從茶館裏麵傳出來的。
他們故意的小聲交談,實際上就是告訴偷聽耳,趙宇在督軍府,這樣一舉兩得。
沒有腿的人,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出發的話,會在晚上到林督軍府。”
其餘七大惡人點點頭。
惡人,這個名字。
但他們老弱病殘,看起來和惡人沾不上關係。
難道十年前他們真的無惡不作嗎。
林督軍府,趙宇在這待了有一陣子了,這些日子裏麵,趙宇一直都是林督軍的客上卿,有丫鬟伺候,也有美酒佳肴。
可他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眉頭一直深深皺著。
林督軍為了讓他開心,不惜花重金從別處找來名妓,以及孌童來伺候趙宇,可趙宇依然沒有表情,揮揮手就讓她們離去。
趙宇每日洗擦那根銀槍,一到早上他就在擦,到了晚上依舊在擦,他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擦拭他的槍。
槍,現在就是他的生命,是他唯一重要的東西了。
他除了槍,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林督軍見送女人送錢都不行,索性也就不管趙宇了,隻是吩咐丫鬟們伺候好他罷了。
不管何時,隻要趙宇在他府上,就沒有宵小之輩膽敢造次,他也是時候把自己的兒子從倭國接迴來了。
他的兒子能活下去,也全是靠著趙宇手下留情。
林督軍在吃飯,吃飯的時候,桌子上擺了二十道菜,山珍海味,熱菜涼菜應有盡有,當然也有美人作陪,佳人相伴。
他有很多妾,但他就一個兒子,他生了這個兒子之後,就不能再生了,他知道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自己的正牌夫人在他背後搞小動作。
他的夫人是崔尚書的妹妹,他一個督軍也得看崔尚書的臉色,即使不能再生育,也沒有所謂,起碼他還是個男人。
他有些想他的兒子了,一個人漂洋過海,不知在那邊怎麼樣?
說來說去也是自己慣得,就這一個兒子,仗著自己是督軍兒子的身份就為所欲為,不知天高地厚。
為了擺平他兒子闖的禍,他足足花了三萬兩黃金上下打點,總算是保住了自己的位置,也保住了自己兒子的命。
他開始有些食不下咽,不禁說道:“林兒,還有多久能到?”
一隨從答道:“明日吧。”
他放下筷子:“哦,那就明日再吃,今日不吃了。”
林督軍說完這句話就走,滿桌子的菜一口沒吃,他從不吃剩菜,所以這些菜就給了他府裏的下人。
吃剩下的,總比沒得吃要強。
他們拿走進廚房,吃的很香,完全忘記了督軍府下人全死光的那天,到今日為止還不足兩個月。
不知不覺已至深夜,清冷的月光灑在趙宇的銀槍上,他聽見屋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並沒有出門查看。
他的殺意,他的戾氣,是否也在一日日的擦洗銀槍中消磨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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