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將唐家跟喬家幾位重要人物都抓起來後,顧長留的耳根子總算是清靜了。
唐家跟喬家的人見顧長留如此任性,胡作非為,卻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家都不熟悉顧長留,對他很陌生。
而陌生的,即是神秘的。
神秘的,即是不好惹的。
開始他們隻是送拜帖威逼,等顧長留將人全部都抓起來後,總算是有給他送錢的利誘的人了。
這些錢,顧長留也沒退迴去,直接讓戶房的常雲安登記造冊,將這些錢全部收了起來。
反正到手的錢,他不收白不收,也不怕朝廷說他收受賄賂,因為這些錢,他都充當到衙門庫房裏去了。
這餘豐縣衙門窮得叮當響,平常連發點福利都沒錢,眼下有人給他送錢,那正好,他來者不拒。
順便,還能將這些錢財,充當證據,再不濟,也能治他們一個,賄賂長官之罪。
當然,這種方法在別人看來,是不可取的,但顧長留葷素不濟,什麼招都敢出,簡而言之就是,他不講武德。
麵對這種不講武德的人,這些士紳家族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眼下他們家族的族長老爺又都被官府給抓了起來,剩下一些雜魚,湊在一塊,想要討論出個主意來。
“這新來的縣令到底是什麼路數?怎麼無緣無故就將我等家族之家主給抓了起來?他就真的不怕得罪我等家族?”
“聽說他今年不過二十來歲,肯定是咱們這些家主,對他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他一氣之下,就將他們抓起來了唄。
你們是知道的,這些年輕人,血氣方剛,考慮不到那麼多後果。”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看我等得去找找知府大人,去給他施加壓力才行。”
“找知府大人,那得花費多少錢?我聽說這人就是因為糧稅的事情,這才抓了我等家主,我們隻要將糧稅給交了,再給他點錢,做足了禮數,給了他臺階,他自然就會將家主們給放了。”
“嗯,我看喬兄這個主意不錯,我先前托人送了點錢財過去,他盡數收下了,我看他是有些嫌少,若是我們再加大力度,他指不定就會將人給放了。”
這些各大家族的二把手們,紛紛讚同,再給顧長留送點錢,看看他的態度。
“對了,我們要不要去找找鄭縣丞?”又有人問道。
“找他做什麼,這麼大的事,他一點風聲都不給我們透,指不定是跟那顧大人,達成什麼協議了,咱們若是再去找他,指不定也是自投羅網。”
倒是有個聰明人,如此分析道。
這事他們倒是還真沒說錯,若是他們去找鄭潮生,顧長留指不定得再派人出動一次的。
縣裏麵發生了這樣大的事,鄭潮生終於坐不住了。
這段時間來,他一直在“養病”,想等著看顧長留的笑話。
直到他的嶽父大人派人送來信,說顧長留派人將餘豐縣有頭有臉的士紳們全部都抓了起來,他這才如夢初醒,悚然大驚。
他怎麼敢這麼做!
顧不得多想,他病也不裝了,顧長留這廝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他得找他說道說道。
不對,他也是一縣長官,找他豈不是說明自己低了他一頭?還是先去縣牢,叫張典史放人的好。
他急匆匆的往縣牢走,可還沒走到縣牢呢,卻看到那身穿青色官服的男子,竟然就坐在縣衙不遠處。
見到他過來,男子轉頭,朝他看來,其鼻如懸膽,目似寒星,通身氣度收斂,光是看他一眼,他一顆心就猛然提了起來。
難道,他早知道自己要來?
今日事多紛擾,顧長留雖然將審案的事情交給了張典史,但自己也沒走遠,而是搬來一條凳子,坐在縣牢不遠處曬太陽。
餘豐縣地處亞熱帶,氣候適宜。
時值冬日,北方怕是早已大雪紛飛了,可是餘豐縣,卻依舊是溫暖如春,顧長留坐在縣牢外麵,抬頭看著天空,溫和的陽光灑在他身上,讓他看著有種雲淡風輕的閑適。
縣牢裏麵,尖利地哀嚎聲透過磚牆傳了出來,顧長留隻以此聲下茶,淡看雲卷雲舒。
這餘豐縣他畢竟是初來乍到,他也不知道這些吏典、衙役到底是什麼心思,反正上輩子看電視,經常看到有人賄賂獄卒典史的,所以這會兒,他直接坐在縣牢門口,誰來都不好使。
卻沒想到,他這無意的舉動,還真的網到了一條雜魚。
“鄭縣丞,別來無恙啊。”
顧長留見來人一襲綠色官袍,胸前黃鸝補子,腰間烏龜帶,便知道此人,該是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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