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葉寨主救命之恩!”見到這位葉寨主朝自己看來,顧長留朝他拱拱手。
“不必道謝,我也並非想要救你,隻是恰逢其會罷了!”葉寨主冷冷地說了一句。
“總之,多謝了!”顧長留再次說道。
“我們寨主呢,素來喜歡日行一善,今天恰好遇到你們,算你們運氣好。”旁邊一個流裏流氣的男人說了句。
“是,多謝。”顧長留看向他們,雖然他們是匪徒,可他們確實是救了他的命。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不講道理。
那些道貌岸然,名滿天下的君子之家,背地裏卻是男盜女娼,手段下作。
而那些人人喊打的匪徒,卻也有日行一善的時候。
“走吧。”
行了善事後,這些馬匪們不願久留,隻騎著馬,叮叮當當的就要離去。
“你們等一下。”
顧長留叫住了他們,“可否好人做到底,將我們送迴前麵的餘豐縣?隻要你們幫我這一次,在下一定銜草結環,鼎力相報!”
“送你們去餘豐縣?”
葉寨主看了他們三人一眼,這主仆三人已經渾身浴血,尤其是底下躺著的那個男人,若是不救治,怕是命不久矣。
“嘿,你們還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們寨主已經救了你們的命,你們還打蛇隨棍上了?真以為我們是什麼好人?!”
聽到顧長留的話,旁邊一個馬匪大笑了起來,“我告訴你們,我們是獅子園的馬匪,手上的人命可是不少!
今天是你們運氣好,碰到我們老大日行一善了,否則,早就將你們都給殺了!”
說罷,他們馬鞭一揚,朝前跑去。
顧長留見狀有些急了,不說請他們找大夫了,就說不遠處,倉皇而逃的那些黑衣人,隻要知道他們在這,必定還會找上來。
到時候,這處荒山,便真個就是他們末路了。
“我是餘豐縣縣令,隻要你們救了我,我保你們以後衣食無憂!”想到這裏,顧長留提起一口氣的,大聲地喊道。
話喊出了,前頭卻沒有傳來迴應,顧長留以為他們走遠了,正想著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危機,卻沒想到,雷雨中,那叮叮當當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你說,你是官?”
一匹棗紅色的大馬出現在他的眼前,馬匹上,葉寨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銳利,如同猛獸,好似他一個迴答不好,他手中的刀,就會對準他砍下來似的。
“沒錯,我是官!”
雖然他的眼神,讓顧長留頭皮發麻,但他還是肯定迴答了。
“哼!”
葉寨主聞言先是冷哼一聲,隨即仰天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葉某人,平生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的朝廷狗官了!”
“我不是朝廷狗官!”顧長留抬頭說道。
葉寨主逼視著他,“嗬,你不是?在我的眼裏,當官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我的確不是什麼清官良臣,但是,我不是狗官!”
顧長留說道:“我對待百姓,溫和有禮,對待惡人,重拳出擊,我所治理的餘豐縣,百姓安居樂業,無仗勢欺人之輩,無偷摸拐騙之人!”
“嚇,你倒是挺會自吹自擂!”葉寨主冷笑一聲。
“我不是自吹自擂,我是實話實說。”
顧長留說道:“年初,我所治理的縣城鬧糧荒,我召集所有差役吏典,帶頭捐錢捐糧,在我的帶領下,士紳大戶,慷慨解囊。
就在不久前,田地主欺壓百姓,排斥外來商人,我也為他們出頭,抓了田地主一家,將土地分給了百姓。
就是因為我這個舉動,這才得罪了嶺南田家的人,引來了他們的報複!”
“若不是葉寨主經過,我怕是就得喪身此處,到時候朝廷少了一位不畏強權的直臣,百姓們少了一位為民請命的良官!”
聽了他的話,葉寨主皺了皺眉頭,倒是旁邊一人,冷笑連連,“人說大音希聲,大奸若忠,像你這等自吹自擂之人,定然不是什麼好官!”
“我的確不是聖人,我有自己的私心,我的私心便是希望我的妻兒朋友都能好好活著,幸福安樂!
而眼下,他們性命難保,我便是做一次自吹自擂的人,又有何不可呢?難道我的麵子,我的尊嚴,能比他們的性命還重要嗎?”
“你說你不畏強權,你說你妻子朋友的性命比你的尊嚴重要,那你何不跪下來,給我們葉寨主磕三個響頭,隻要你給我們葉寨主磕頭,我們定然會將你們帶到縣城,救你們一命!”
葉寨主旁邊,一個男人也湊了過來。
“若是葉寨主能救我的妻兒朋友,我自然是願意磕頭,不過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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