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放心,昨夜那於夫羅差點丟了性命,我料定他不敢再來。”
韓猛拍拍胸口,一臉篤定。
昨夜,於夫羅離他隻有不足十丈距離。
月亮升起的第一時間。
他就發現了於夫羅的蹤跡,衝上去差點就把於夫羅殺了。
也是在那短暫的胡亂中,斬了一千餘匈奴。
之後雖然追了一夜,卻沒有斬獲。
畢竟沒人家馬快。
漢軍人再多,武力再高也沒用。
“還是謹慎一些的好,今日大軍休整,明日繼續推進。”
顏良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自古以來,對於草原都是以防禦為主。
鮮有漢人主動進攻的。
對於草原上的情報,知道的不多。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來到草原上,上不知天時,下不知地利,可謂兩眼一抹黑。
在這茫茫的草原上,分個東西南北都得靠太陽。
怎麼行軍打仗?
當年霍去病封狼居胥,七分靠實力,三分靠運氣。
恐怕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是怎麼過去的。
再三叮囑韓猛之後。
顏良迴到大帳,拿著簡陋的地圖研究。
卻不知道,他前腳剛走。
韓猛就命人抬來酒水,和手下將領痛飲起來。
“將軍真是威猛,隻差一點就斬了於夫羅,此乃吾等親眼所見。”
“不錯,那於夫羅隻是仗著馬快。”
“早就聽說匈奴兇猛,如今一見也不外如是,並州時就殺得他們丟盔棄甲,來到草原上依舊沒有反抗之力。”
“若是早生幾年,恐怕封狼居胥的就要換一個人了。”
幾杯酒下肚,將領們高濤闊論起來。
這次遠征匈奴,戰功頗豐。
迴去之後,眾人都能得到升遷,早就按耐不住了。
他們不理解。
明明早就可以殺了於夫羅,江南為什麼要放走,如此大的功勞白白便宜了他們。
天賜不取,必受其咎。
他們不但不擔心再次被襲營。
反而巴不得能再來。
隻要殺了於夫羅,這天大的功勞就到手了。
麵對眾人吹捧,韓猛很是受用。
瞇眼睛,以指彈劍而歌。
正在興頭上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淒厲的哨箭聲。
緊接著大營一陣慌亂。
“敵襲!”
“走水啦,快來人吶!”
“匈奴大軍殺來了!”
韓猛以為於夫羅昨夜才剛剛襲營,今天絕不敢再來。
連值夜都沒安排。
被突然的襲擊打的措手不及。
於夫羅也學聰明了。
昨天趁著夜色,本以為能有所斬獲。
結果反倒折了一千多人。
想到漢軍用的都是繳獲的帳篷,毛氈最怕著火。
改用火攻。
一陣箭雨過後,漢軍中火光衝天。
把漆黑的夜空照的透亮。
顏良還沒有休息,聽到聲音連忙衝出來,見韓猛喝酩酊大醉。
氣得直跺腳,“韓將軍,你怎敢如此?”
“無妨,於夫羅敢來,斬了便是。”
韓猛喝得滿臉通紅。
仗著酒勁,一把推開顏良,帶兵直接衝了出去。
手下將領害怕被追責。
也在跟在後麵。
一門心思的要殺於夫羅,戴罪立功。
顏良想阻止。
可營中亂成一團,不能失了指揮。
等滅了火,韓猛早不知去向,連忙派人去找。
於夫羅放完火並沒急著跑。
故意等了一會。
見漢軍果然追了過來,這才調轉馬頭。
“兒郎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報仇的時刻到了。”
“把他們引入馬蹄穀,先困起來。”
“等所有漢軍都追上來了,再把它們引到水泡子裏去。”
“在並州他們用水淹我。”
“現在,讓他們也嚐嚐被水淹的滋味。”
這段時間,他已經糾集了二十萬匈奴大軍。
卻並不打算正麵決戰。
雨季就要來了。
一到了晚上,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天。
隻要把他們引到水泡裏去。
到時一頓箭雨下去。
一個人不死,就可以殲滅所有漢軍。
他親自帶兵南下,去打草穀。
結果除了自己,左右賢王,左右穀蠡王全死了。
繳獲的物資、金銀、女人也都被搶了迴去。
不取得一場大勝。
即便他是匈奴的大單於,迴到王庭也不好向各大部落交代。
匈奴騎兵們打著唿哨。
不遠不近的吊著後麵的韓猛,故意做出狼狽的模樣。
韓猛紅著眼,死命拍打著坐騎。
軍中隻有五千騎兵。
顏良身為主帥,要坐鎮中軍指揮,騎兵全在韓猛的手裏。
在韓猛的帶領下,一頭紮進於夫羅的陷阱。
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馬蹄穀地形複雜,到處都是迴形路口。
一旦進去根本出不來。
就連本地人,都得在經驗豐富的老人帶領下才敢冒險進去,采集一些必須的礦物鹽。
顏良發現之後,趕緊支援。
於夫羅提前備足箭矢,在馬蹄穀口和顏良激戰。
做出韓猛是被大軍圍困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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