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嗜酒如命,從沒喝過這麼烈的酒,正痛快著呢。
聽到郭嘉的話頓覺掃興。
“呸,哪來的鳥人?江蠻子請我們過來,一壇酒都不舍得喝了,忒的小氣。”
他和江南算是舊相識。
起初見麵的時候關係還算不錯,因為劉備打自己的小算盤才鬧掰。
後來見識到江南厲害之後,數次在戰場上避開。
不過在他的心裏,天底下最厲害的還是二哥關羽,至於他自己委屈點列個前五。
雖然知道江南不好惹,可嘴上卻從不吃虧。
哪怕當著眾人的麵,也是張口江蠻子,沒想到這句後反倒聽得郭嘉一陣舒爽。
臉色緩和許多,“此酒可不是一般的酒水可比,那是江蠻……,冠軍侯遠征塞外時從匈奴王廷帶來的。”
“據傳,當年冠軍侯霍去病封狼居胥,匈奴人被殺破了膽,就是用此酒祭天,祭祀先祖。”
“此酒清冽如泉卻暴烈如火,入口宛如一口燒紅的尖刀,所以命名燒刀子。”
“幾百年下來,匈奴也才積攢了五百壇,隻能用來祭祀先祖,就是貴族和大單於都沒資格喝。”
郭嘉深知物以稀為貴的道理。
得到江南的啟發,張口就是一段故事,聽得眾人一愣一愣的。
冠軍侯霍去病是所有漢人的驕傲。
故意把燒刀子和封狼居胥聯係起來,吹得天上有地上無,連匈奴大單於都沒資格喝。
突出一個珍貴!
在當時,根本就沒有這麼高度的烈酒。
而且匈奴王廷路途遙遠。
就算吹破天,也不怕有人跳出來,可著勁的大吹法螺。
見眾人聽得入神。
郭嘉輕搖羽扇,拿出一隻指甲蓋般小巧的酒盅。
隻倒七分滿,然後滋溜一口。
閉著眼迴味了許久,“真是好酒,為了這五百壇酒,冠軍侯光是馬車就打造了上百輛。”
“數萬大軍從草原押送迴來,耗時近一年,死傷過半才到並州。”
“本是上供給皇上的,隻是劉荊州病逝,陛下為表哀痛才分潤了百壇過來。”
“為了這次宴會,冠軍侯拿出三十壇來宴請諸位,你一人就喝了三壇還不知足麼?”
羽扇指了指張飛腳下。
這酒太烈,張飛喝的時候看似豪邁,其實進肚子裏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絕大部分都流到衣服和地上了。
張飛大吃一驚,掰著手指數了半天,“如此算來,我剛剛豈不喝了數金的酒?”
他雖然出身富戶,可也不算不上豪門。
尤其跟了劉備後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如此浪費東西實在心疼。
“數金?”
郭嘉微微一笑,“不算酒的造價,光是從草原運送過來的糧草、物力,起碼也要這個數?”
五個纖細的手指晃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莫非是五十金?”
關羽向來視金錢如糞土,也忍不住唿吸一陣粗重。
一壇五十金,三壇就是一百五。
這得做多少雙草鞋啊!
“錯,是五百金!這還沒算犧牲將士的撫恤和兵甲的損耗。”
郭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語不驚人死不休。
話音落地,現場響起一陣抽冷氣的聲音。
這可是五百金一壇的美酒。
即便是豪門出身的馬超,都沒這麼奢侈過。
“大哥!”
張飛眼淚汪汪的看向劉備,為了一時痛快糟踐了一千五百金,這能招多少人馬了。
“翼德不必如此。”
劉備也很驚訝,不過到底心理素質夠硬,並沒有表現出來。
拍拍張飛的肩膀,“所謂不知者不罪,冠軍侯乃一等一的英雄,想必也不會怪罪於你。”
賠肯定是賠不起的。
別看現在劉備支楞起來了,手握十萬大軍,也是能唿風喚雨的豪強。
可他到底隻是做客荊州。
雖然占領了幾座城池,可養活手裏的軍隊已經不易。
為一場酒宴拿出這麼多錢是不可能的。
“喝了便喝了。”
關羽高昂著腦袋,一捋胡須,“這酒再好,也是給人喝的,不然難道供著不成。”
“既然宴請你我三人,起碼一人一壇也是要的。”
“你剛好喝了三壇,大不了接下來我們兄弟不再喝酒就是了。”
他性子高傲,哪怕再窘迫都不會承認。
郭嘉不過說了一下酒的價值,三兄弟一唱一和,說得好像被人欺負了一樣。
“哎,也隻能如此了。”
劉備歎息一聲,熄了在酒宴上出風頭的心思。
找了一個邊角的位置坐下。
其餘眾人見狀也紛紛落座,學著郭嘉的樣子小酌幾杯,果然口齒留香。
讚歎聲和酒香彌漫,饞的張飛直吞口水。
他剛剛喝的太快,根本沒嚐出滋味,又拉不下臉向別人討要。
隻能趁人不備,偷偷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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