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津海知府,自己的治下有沒有遭災,竟然都不知道,你平日都在幹些什麼,數錢喝花酒嗎?”
就聽撲通一聲,胡圖登時嚇的跪在了地上,惶恐萬分的叩首道:
“卑職知罪,卑職知罪!”
馬晉緩緩起身來,徑直來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一遝公文,狠狠地砸了在胡圖的頭上,寒聲道:
“你自己看看,真當本官是傻子嗎,若不是這次碧波之行,本官還不知道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兒黑到了這種地步,竟然把田賦收到了十年之後,真是恨百姓不死啊!”
胡圖此時已經被馬晉冷酷無情的語氣給嚇壞了,忙匍匐兩步爬到了馬晉腳下,顫聲道:
“請大人明鑒,卑職也是沒辦法啊,省府裏時不時就給咱們津海加派錢糧稅賦,我等無法也隻能層層向下攤牌,為之奈何啊?”
為之奈何?馬晉頓時被氣笑了,看著一臉委屈的胡圖,怒聲嗬斥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看你們就是貪得無厭,總是盯著老百姓碗裏的三瓜兩棗,我就納悶了,津海這麼大的城市,光是關稅、商稅就夠賺得盆滿缽滿,府庫怎麼會沒錢?”
胡圖聞言老臉立時耷拉了下來,苦笑著解釋道:“大人,您可能不知道,我大周的商稅是五十稅一,遠比田賦低得多,而且那些做大買賣的都是有背景關係的,手裏都有朝廷發放的通行憑證,要不就是這個府那個府的,我們那敢收他們的稅,至於小商小販們,本來就沒有多少本錢,自然也就收不上多少稅來了。”
“還有關稅,朝廷在幽州設有巡海道,專司關稅的征收,咱們津海除了管管治安守備外,根本半點油水也撈不到,實在是沒辦法啊!”
馬晉聞言頓時一怔,這一點他還真不知道,隻是知道當了官之後可以免除賦稅,不用再服兵役,沒想到現在連商稅都給免了,足可見這大周朝廷糜爛到什麼地步了。
不過馬晉也不是什麼小孩子,自然不可能被胡圖這麼輕易的糊弄過去,直接冷聲問道:
“就算是朝廷讓你們征稅,也不過是十稅三,可你們呢,十稅六,十稅七,竟然還有十稅九的,本官看你們的良心都被狗給吃了,不,你們連豬狗不如!”
“就你們這麼肆無忌憚的欺壓老百姓,他們不造反才怪呢!”
胡圖被馬晉一時間說的無言以對,隻得低頭請罪道:“卑職該死!”
馬晉冷冰冰的看了胡圖一眼:“你確實是該死!”
跪伏在地上的胡圖頓時被嚇得身子骨發軟,心裏升起一股絕望,這位鎮守大人可是真的敢殺人啊。
“不過嘛!”馬晉忽然話音一轉道:“也不是不可以將功贖罪!”
胡圖絕望的眼神登時一亮,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叩首道:
“請大人您吩咐,卑職定當竭盡全力!”
馬晉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本官也不讓你辦什麼不可完成的事情!”
“明日一早你就去地方轉一圈,把朝廷賦稅以外所有多征收的稅糧,全部發還給百姓!”
“啊?”胡圖猛的抬起頭來,他真的被馬晉的話給驚住了,這收上來的稅糧再給還迴去,這簡直是千古未聞啊,不過看著馬晉不容置疑的眼神,胡圖心裏忍不住泛起一陣苦澀,硬著頭皮道:
“好叫大人得知,這個地方上都是按著府衙定的十稅五上繳的稅糧,至於其他的多出來的稅糧都被地方上私下裏給貪汙了,卑職就是想還也還不上啊!”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胡圖索性直接說開了,這貪汙稅款早已經成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牽扯到津海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官員,他還真不信馬晉敢拿這麼多的官員怎麼樣。
不過馬晉就偏偏不按常理來,直接笑吟吟的道:“所以本官才派你下去轉一圈,你放心,本官會派一支軍隊跟你同行的!”
“你到了地方隻要做好兩件事情就可以了,一是將地方上多收的稅糧給本官全部追繳迴來,二就是……”馬晉看著胡圖淡淡的道:
“把這些貪官汙吏都給本官抓起來,當著百姓的麵明正典刑!”
“這,這……”胡圖已經被馬晉的狠辣徹底嚇傻了,若是把這麼多的官員都給殺了了,這得要得罪多少人啊,到時候不是一樣性命不保,甚至還會累及家人和族人。
馬晉看著臉色忽然變得慘白的胡圖,淡淡的笑道:“怎麼,怕了!”
“不過!”馬晉的語氣忽然一重,殺意凜然看著胡圖道:
“你要明白一點,本官不是在建議你,而是在命令你,你現在隻有兩條路,死或者不死!”
臉色蒼白的胡圖,神色頓時變得灰敗起來,良久,突然朝馬晉叩首道:
“卑職願以死謝罪!”
馬晉不由一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胡圖一眼,這年頭竟然還有不怕死的?不過很快便迴過神來,這胡圖不是不怕死,而是怕引起眾怒,牽累家人。
這個胡圖看來倒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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